笔趣阁 > 红楼志 > 347.说的比唱的好听

347.说的比唱的好听

    听到“贾芸”二字,陈颍轻微地有些恍神。

    这么巧的吗,自己正想着这两天去找一趟倪二,顺便问问贾芸的情况,现在就遇上了。

    “原来你就是贾芸啊,怪不得这么多人都冷眼旁观,你却敢出来抱不平。”“陈大爷您知道我?”贾芸有些恍惚,有些惊喜地问道。

    陈颍微笑点头道:“听倪二说过。”

    “这些等后面再叙,先办正事,想必这几个大和尚也等急了。”

    “是。”贾芸躬身一礼道,“有陈大爷出面,这些和尚再不能嚣张了。”

    陈颍过来劝解老妪时,和贾芸说话时,那几个和尚一直战战兢兢地在旁边等着,没敢过来插嘴。此时听到陈颍要来找他们了,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一个个躬身腆笑,姿态放的很低。

    他们只是借着“高僧”的势出来赚些香火银子,可不是“高僧”的徒子徒孙,陈颍和“高僧”的矛盾与他们无关,他们根本不想得罪陈颍。

    “阿弥陀佛,贫僧静德见过陈施主。”

    为首的和尚单手作佛号,带着几个和尚向陈颍躬身见礼。

    陈颍也不还礼,面无表情的问道:“静德是罢,你们是在哪座庙里修行的?”

    静德忙笑道:“贫僧是城外水月寺的,我们和那位高僧并无瓜葛。”

    静德第一时间表明自己和太上皇身边的那位高僧没关系,以免陈颍误会,迁怒了他们。

    陈颍不置可否,又问道:

    “水月寺?这名字和水月庵很像啊,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静德忙答道:“水月庵和我们水月寺是一脉的,分为男女两寺。”

    “原来是这样。”

    陈颍点点头,想起原著中好像是有提到过,馒头庵原名水月庵,和水月寺是一势的。

    “行了,闲话少说,咱们说说今日这事罢。”

    静德暗道一声“来了”,却也不慌乱,他早已有了对策。“陈施主,不知可否先听贫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

    陈颍摸着下巴略作思索,点头道:

    “行,就听你说上一说,我也不能只听一家之词是罢。”

    “陈施主眼明心亮,气度非凡,贫僧敬佩。”静德一脸笑意恭维道。

    正在此时,去请郎中的人回来了,陈颍抬手示意静德等下再说,然后看向老妪道:

    “老人家,你看郎中都来了,先让郎中给你孙儿治伤行吗?”

    老妪还未开口,小石头的父亲就大声叫道:

    “不治,大夫说了,石头这双手没治了。”

    声音中满是悲凉、辛酸。

    贾芸劝道:“就是治不好,也该上些药,总不能让孩子一直这样忍着痛罢。”

    小石头的父亲依然不答应,“说了不治就是不治,我们没钱,治不起,只想讨回公道。”

    陈颍一招手,机灵的竹砚忙近前说道:

    “爷,郎中的诊金我已经付过了,爷还有什么吩咐?”

    陈颍看向小石头的父亲道:“诊金已经付过了,现在可以让郎中给给小石头治伤了吗?”

    男人沉默不语,终归还是老人家心疼大孙子,狐疑地看着陈颍问道:

    “真的不要我们给钱吗?不是我们狠心让孩子受罪,实在是家里没钱了。若是真的不要钱,我们治。”

    陈颍道:“老人家你放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岂能哄你,诊金我来出,你放心让小石头治伤就是了。”

    老妪激动道:“谢谢贵人,谢谢善人,您这么心善,将来必定有大福报。”

    说着老妪竟还要跪下给陈颍磕头,陈颍连忙拦住。

    “老人家,可使不得,你是长者,给我磕头岂不是要折我的寿,这可使不得。”

    拦住老妪后,陈颍又道:

    “另外有一事要麻烦老人家,我这马车里有女眷,我怕她们被吓着,想请老人家带着孙儿去不远处让郎中诊治。毕竟这里人多乱哄哄的,也不方便郎中瞧看不是。”

    见老妪脸上的感激变成狐疑、警惕,陈颍忙道:”老人家你别多心,就到不远处寻一个安静的门户就行了,这里这么多人,你还怕人跑了不成。“

    犹豫了好一阵,老妪终于点头同意。

    陈颍之所以要让老妪带着孩子去别处治伤,并不是别有用心,就是他所说的那两点原因。一是这里围观的人太多,乱糟糟的不方便郎中诊治。

    再一个就是因为马车里的黛玉几人,陈颍知道自己下车后黛玉她们肯定会拉开帘子偷看的,所以一直让属下挡在马车和孩子之间,以免黛玉她们看到那双惨不忍睹的手臂。

    但一直当着也不是个事,就算看不到,黛玉她们也能知道那个孩子就在那里,就会不由自主想起那一眼瞥到的惨象。

    老妪抱着孙儿跟着郎中去街边的一处门店治伤,那是间布店,云字号的产业,陈颍还派了两个护卫跟着保护。

    等祖孙俩出了人群,陈颍转身看向静德和尚,示意他可以说话了。

    静德恭维道:“陈施主心地良善,必能被我佛庇佑,富贵平安。”

    “行了,别拍马屁了,有话就快些说,别浪费时间。”

    “是是,贫僧这就说。”

    “我佛慈悲,我们也怜悯那个孩子,但那孩子的伤真的与我们无关,又岂能受此污蔑,毁我佛门清誉。”

    “你放屁,你这贼秃驴,骗我家石头下油锅,竟还想抵赖。”石头的父亲一指和尚旁边的油锅,激愤地吼着,“油锅还在这里,岂能让你抵赖。”

    “这,陈施主,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静德忙解释道。

    陈颍抬手打断,说道:“是非对错我自有判断。”

    “竹砚,先让那位冷静冷静,他太激动了。”

    “是。”竹砚躬身应下,然后带了两人到石头父亲身边盯着他。

    “麻烦你先安静一会儿,等那和尚说完了,我们爷自然会主持公道。”

    陈颍看向静德和尚,淡漠道:“现在你可以继续说了。”

    “是,是。”静德恭敬道,“我们在此表演不假,但大家都知道,我们提前声明过,这是有佛祖庇佑的,告诫大家千万不要自己在家中尝试。”

    “而且那孩子究竟是不是因为见了我们的表演回去尝试受的伤,还未可知呢,也许是他自己伤着了,家中负担不起,便来讹我们。”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我们也愿意施手救济乡亲们,但绝不能让人凭空诬陷。”

    “陈施主您是个明白人,定然不会因为那孩子可怜就偏向他们,贫僧相信陈施主一定能公平公正的……”

    不等他说完,陈颍的拍掌声就打断了他。

    “静德师父说的有理有据,的确,不能因为那孩子可怜就认为他们一家是对的,这伤也的确无法证实是因为你们受的。”

    陈颍这话一出,全场哗然,唯有几个和尚的脸上堆满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