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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得此一人心,余者皆可倾

    一路上两个人看了许多新奇,也问了陈颍不少,但是每次陈颍提议下车去看看时,两个人都不愿意下车。

    “颍哥哥,咱们就在车上看看就很好了。”岫烟一副我不想下去的样子,眼神却不时撇向窗外。

    【妙玉姐姐最是爱洁净的,还是不下去了罢】

    妙玉每次都是傲娇地别过头,表示拒绝。

    “可是出来顽一趟,一直待在马车里多没意思啊,我还想带你们去吃好吃的小吃,买好看的衣服,挑选胭脂水粉,淘弄新奇顽意儿呢。”陈颍掰着指头一个个数着诱惑她们。

    【傲娇?在我面前都是“真香”炒饭爱好者】

    “难得出来一趟,咱们就下去看看罢,免得某个人一直唠叨。”妙玉依然傲娇地别过头不看陈颍,对着岫烟提议道。

    “现在可以好好下去顽了罢,你妙玉姐姐都发话了,别忍着了。”

    陈颍揉了下岫烟的小包包,表示早已看穿她的小心思。

    岫烟摇了摇脑袋把陈颍的手晃下来,“我才没有。”

    陈颍暗叹岫烟都学到了妙玉的小傲娇了。

    掀开帘子跳下马车,然后回身将岫烟抱了下来放在地上,让小家伙害羞地捶了一下。

    陈颍回身看到妙玉正在车门里犹豫地看着地面,便一伸右手握住妙玉的右手,左手搭在她的右臂上,将她从车厢牵引到车门边缘。然后左手环了她的腰将她抱了下来。

    妙玉惊呼一声,抱住了陈颍的头。

    香风盈鼻,陈颍感受着脸上的温软,愣住了。

    直到妙玉掐了他一下,陈颍抬头看她。两人对视了一眼,陈颍看见了妙玉眼里的羞恼与嗔怪。

    陈颍反而大胆起来,轻轻地捏了捏掌中柔荑,俏皮地对她挤眉弄眼。

    妙玉又掐了一下,狠狠地瞪了陈颍一眼,示意他放开自己。

    陈颍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表姐,你身子都软了,我要是松手你就摔着了。”

    感受温热的气息伴随陈颍的话一下一下抚在耳边,妙玉本来只是有些酥麻的身子这下彻底软了。

    虽然有帷帽面纱遮掩,陈颍却还是从妙玉那粉红的耳根上看出了她的害羞。

    两人之间的交流实则只几个呼吸。陈颍适可而止,不再继续逗她,将她轻轻放下,左手从她腰上收回来,搀扶着她一条手臂,让她倚靠在自己身上。

    “岫烟妹妹,你妙玉她估计是从没出来过,一下车有些头晕不适应。你帮我把车驾上的马扎取下来。”陈颍脸不红心不跳地找了个理由。

    岫烟连忙到马车边把马扎够了下来放到陈颍脚边。

    “表姐,我先扶你回车里歇息罢。”陈颍扶着妙玉想让她踩着马扎登车,奈何妙玉身子发软根本使不上力。

    陈颍咬咬牙,揽住妙玉纤腰,另一只手抓住车门,一脚踏在马扎上,手脚一齐发力,携着妙玉“飞”上了马车。

    又跳下车将正吃惊发愣的岫烟抱起,轻松送上了车。

    收起马扎,陈颍一跃上了马车。坐在榻上,陈颍揉着发酸的胳膊。

    妙玉比自己高,没办法像岫烟一样轻松就能抱着送上车。陈颍只能用刚才那般方法,看着潇洒却极耗体力。

    看着斜倚着车壁娇喘吁吁的妙玉,陈颍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肆意过分了。

    虽然妙玉不拘于男女大防,可自己在大街上抱她,在她羞恼时故意捏手逗她……

    简直罄竹难书啊。

    陈颍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心道自己最近越来越像一个小孩了,时不时的总爱逗趣一下,还越来越肆意没有分寸。

    以前自己总吐槽大脸宝贾宝玉不顾女孩们的感受处境,一味的任性肆意。不想如今自己也成了这样。看来这段时间自己真的有些飘了,得戒骄戒躁。

    可能生理激素真的能影响性格。古代的人早熟,自己如今也差不多是到了青春期了,和黛玉在一起可以总角晏晏,言笑晏晏。

    在同豆蔻年华似水柔的妙玉相处时,总会有一些躁动。

    幸好马车停的地方比较僻静,当时没人经过,又有马车遮挡。

    看着妙玉面纱后若隐若现的俏脸酡红,呼吸时胸脯的微微起伏,陈颍心里浮现一丝难以言表的悸动。

    陈颍忙按下心头躁热,此时可不敢再逗她了。

    歇息了会儿,呼吸逐渐平稳了。妙玉倚在车壁上,感觉浑身没有一丝气力,腰间被陈颍揽过的地方仿若有一股炙热的气息萦绕不去,脸颊和耳朵也有些热的难受。

    抬手拢了拢耳边的头发,悄悄摸了一下耳朵,好烫!

    陈颍见妙玉好像不舒服,都有些冒汗了,心里愧疚心疼。

    陈颍起身走到妙玉面前,在她疑惑的眼神中,九十度鞠躬,道:

    “乐瑶表姐,今日都是我的过错,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一味地肆意妄为,让你难受了,对不起。”

    “诶,没……我不是……,你不需要道歉的。”

    妙玉吃惊地看着陈颍,她被陈颍这番道歉弄的不知所措,她虽洒脱不羁于规矩,可是不代表她不懂这世上的规矩。

    了解规则,才能跳出规则。

    陈颍一个男子,向她一个女子鞠躬道歉,外面那些他手下的护卫,一定都听到了。妙玉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心里的那一点羞愤和怨气一瞬消散干净,只余下满满的感动,眼中也逐渐有水雾氤氲。

    妙玉悄悄掀开窗帘看了眼马车四周离得不远的梅笔和护卫们,发现他们都很正常,没有任何吃惊。

    【他们没听到吗,怎会毫无反应】

    梅笔要是知道,肯定会自豪地竖起大拇指告诉她,我们爷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以前做错了事,哪怕是面对仆从下人,也会诚挚地致歉。

    所以今天爷惹了表小姐生气,当众道恼不是很河狸马。

    这才是真正的大丈夫,他们只会与有荣焉。

    妙玉放下帘子,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闷闷的感觉,有点舒服又有点难受。

    “表姐,你都出汗了,快把帷帽和面纱摘了吧,别热着了。”

    陈颍说着就伸手想去帮她摘了,伸到一半连忙收住,叫了岫烟去帮她摘了披风和帷帽,将面纱揭下的刹那。

    陈颍痴了。

    妙玉的额头和鼻尖渗出微微细汗,微醺酡红的俏脸,宛若桃花。鬓角的几缕青丝散落在耳畔。

    娇喘微微的妙玉见陈颍一直看着自己,不满地嗔了一眼。

    那一凝眸,似有万种风情从陈颍眼里涌上心头。

    陈颍如痴如醉,直到妙玉清咳一声才回魂。

    尴尬地摸了摸鼻尖,“表姐,不好意思,今日是我轻浮唐突了,任凭表姐处罚。”

    妙玉招牌式地别过头,“这可是你自己提出的处罚,那就罚你做一桌家常菜。”

    岫烟在一旁担心的看着陈颍,在家里娘让爹帮忙择个菜都会让爹生气发怒。虽然颍哥哥上次还做菜给她们吃,可妙玉姐姐惩罚颍哥哥下厨……

    妙玉一傲娇嘴快就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说完就懊恼不已。陈颍主动下厨和被她惩罚做菜,意义可完全不同。

    陈颍见妙玉说完后脸上就变了,岫烟也是一脸担忧,不由暗骂那些为了私欲歪解亚圣言论的小人。

    “这算什么处罚啊,下厨做菜给你们品尝,我是很乐意的。别去想什么‘君子远庖厨’,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此话的真正含义,何必为了那些人的歪言陋习烦恼。”

    妙玉心下感动,面上不显,微微仰头道:“那就罚你做三次。”

    “好,都听你的,反正今天也顽不下去了,现在我们就回去,给你们露一手。”陈颍笑着应下,走到车门处掀开帘子吩咐梅笔启程回蟠香寺,再派人去采买一些食材。

    岫烟脸上洋溢着喜色,看着陈颍的背影,眼里有光,显得颇为期待。

    傲娇的妙玉靠坐在榻上养神,微眯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陈颍。

    【得此一人心,余者皆可倾】

    回去的路上,三人都沉默着,和来时一路上你问我答、欢声笑语的场景截然相反。

    各自想着心事,归途仿佛变得很短。

    陈颍依然让马车直接驶到妙玉师父禅院的垂花门外。

    “表姐,岫烟妹妹你们稍等一下,我先下去去叫了丫头来扶表姐下车。”

    “等等,”妙玉开口叫住陈颍道:“别去叫人了,倒显得我多事,你扶我下去就好。”

    陈颍看着妙玉,满眼温柔。

    妙玉是想表达出她的态度,她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和陈颍产生隔阂,说出这近乎表白的话,需要多大的勇气。

    陈颍感动万分,点了点头,两人再次相视一笑。

    陈颍先下车把梅笔等人挥退,毕竟妙玉此时已经取下了帷帽面纱,再戴上反倒麻烦,直接清场就快多了。

    将马扎摆稳,陈颍掀起车帘道:“表姐,下来吧,我扶着你。”

    再一次柔荑在握,陈颍确心灵澄净,没有一丝杂念,扶着妙玉让她踩着马扎平稳下车。

    再回身将小岫烟也扶了下来,两人一左一右呵护着仍有些娇软无力的妙玉,穿过垂花门往内院去。

    PS:最近要复习,还要写论文,都是挤着时间一点点的码字,结果自己从头看一遍,发现好多地方不流畅,又大删大改,让人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