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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3 家国与命运

    大明疯皇正文卷923家国与命运明末清初生不逢时的人很多,戴梓应该属于最为不幸的一个。

    原本,凭借他这一身本事,到了欧陆那都是国宝级的存在,可惜,在清廷眼里他屁都不是。

    如果清廷能重用他,让他把才能发挥出来,别说是半自动步枪了,机枪估计都没马克沁甚么事了。

    清初如果就能造出大量的半自动步枪甚至是机枪,那会怎么样?

    欧陆列强估计都会被打得割地赔款求和,而不是最后清廷割地赔款求和。

    可惜,戴梓这样国宝级的存在被清廷弃之如敝履,随便一句话就把他给流放三千里,让他贫困交加而死。

    时兮命兮?

    有时候家国与命运是息息相关的,特别像戴梓这样的国宝级存在,可以说他的命运就关系到一个王朝的兴衰。

    清廷流放戴梓,让戴梓悲剧收场,岂不知,清廷最终也会因此而悲剧收场!

    当然,这时候不会有清廷了,泰昌也不会让这样的奇才贫困交加而死。

    泰昌看到戴梓的原试卷之后,那是越看越喜欢,因为此子不但在火药武器方面有惊人的天赋,书法和绘画技艺也相当的出众。

    特别是绘画技艺,那撰录官画的火枪跟人家画的火枪比起来就是垃圾,人家这原试卷上画出来的火枪就跟实物照片一样!

    不过,关于绘画技艺他也不是很懂,他只知道人家画得好,却不知道人家到底好到了什么程度。

    正好,毕懋康就是当世有名的画家。

    他干脆把原试卷塞毕懋康手里,饶有兴致的问道:“孟侯,你看看,这戴梓的绘画技艺如何,朕觉着,能把火枪画得如此逼真传神,技艺应该算是不错的吧?”

    毕懋康接过原试卷一看,不由惊叹道:“皇上,此子的绘画技艺跟微臣都有得一拼了,奇才,奇才啊!”

    这个并不是他骄傲,觉着人家绘画技艺跟他差不多就算是奇才了。

    他可是十多岁便展露出了绘画天赋,让当时好几个有名的画家都把他当做忘年交,跟他切磋绘画技艺。

    而这会儿他都六十多了。

    也就是说,他在绘画一道已经钻研了四五十年之久,而且早已成为当世有名的画家。

    一个考生年纪能有多大?

    人家的绘画技艺能跟他差不多,那真能算得上是一个奇才了。

    泰昌闻言,对这个戴梓更感兴趣了。

    他想了想,随即交待道:“这个戴梓就暂时列为第一吧,你们先忙,朕去看看,这戴梓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奇才。”

    好吧,皇上就是求才若渴,每次发现了奇才,那都是会试榜单都没出来便会主动去找人家。

    而被他提前找来的,那基本就是内定的状元了。

    当然,泰昌也不是胡乱点状元,他点状元之前都要亲自考察一下,看人家有没有真本事。

    这次奉命去请戴梓的还是骆养性,他也很快就打听到了,戴梓就住在明时坊,也就是贡院附近苏州胡同的一间客栈里面。

    他是点齐了仪仗,带上了骏马和马车,大张旗鼓的来到客栈里,喜气洋洋的道:“掌柜的,戴梓戴大人可在。”

    这里的掌柜自然认得他。

    他可是锦衣卫指挥佥事,未来的锦衣卫指挥使,而且还是伯爵世子,家里还管着最赚钱的红木生意,在京城那是出了名的达官显贵,不认识他的人真的不多。

    那掌柜连忙拱手躬身道:“骆大人,戴大官人去外面大街摆摊去了。”

    摆摊?

    骆养性闻言,不由一愣。

    这客栈虽说不是京城最大的客栈,那也不是一般的小客栈了。

    尤其这客栈的位置,就在贡院附近,价钱肯定不便宜。

    再说了,举人可是大老爷,缺钱的真不多,这位戴大人怎么回事,竟然沦落到摆摊的地步!

    他愣了好一阵,这才急急的问道:“戴大人到底在什么位置摆摊,你可知道?”

    那掌柜的闻言,连忙抬手招过一个店小二,细细问了几句,随即便点头哈腰道:“小老儿知道了,要不,小老儿带大人过去?”

    行啊,我可不认识戴大人。

    骆养性是毫不犹豫的挥手道:“快点,前面领路。”

    那掌柜的连忙带着他们往外走去。

    很快,众人便出了胡同,来到了外面的崇文门大街。

    那掌柜的站街口往北细细扫视了一番,很快便带着骆养性一行来到一个字画摊跟前。

    戴梓这会儿正聚精会神的给一个满脸富态的商贩画像呢。

    他倒不是缺钱,主要等放榜等得让人心焦,所以,他便跑大街上来给人画像来了。

    这还是他爹未中举之前操持的营生,他小时候就经常跟着他爹在街上摆摊给人画像,他当秀才那会儿没事也喜欢在大街上摆摊给人画像,对这营生自然是熟门熟路。

    他是真的很有绘画天分,尤擅工笔画和肖像画,他画出来的像那真是惟妙惟肖,简直跟真人一模一样!

    骆养性看了看戴梓画的像,又看了看前面满脸富态的商贩,不由目瞪口呆。

    他真没见过画像画得如此好的。

    那掌柜的见状,正要上前去告知戴梓人家锦衣卫佥事找他呢。

    骆养性却是一把就将其拉住了。

    因为戴梓就快画完了,而且这里离皇宫并不远,他没必要急这么点时间。

    那商贩一看京城有名的骆大人带着一堆锦衣卫围过来,整个人都吓得差点瘫地上了,那额头上的冷汗更是刷的一下就爆出来了。

    这画画的穷秀才不会是朝廷通缉要犯吧!

    他是早就有点坐不住了,偏偏骆大人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让他说话。

    这会儿他真的是如坐针毡一般难受的很。

    戴梓却是聚精会神的将画像修饰了一番,这才拿起画像起身递人家跟前,认真的道:“好了,你看看可还满意?”

    那商贩都吓傻了,哪里还有心思看画像,他就满脸惊恐的看着骆养性,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

    骆养性见状,直接走过去微微笑道:“你看着我干什么?给钱啊!”

    好吧,给钱。

    那商贩连忙掏出一把金币和银币塞戴梓手里。

    戴梓回头看了看骆养性,又看了看手里的金币和银币,也有点傻眼了。

    这谁啊?

    他愣了一下,这才小心的道:“这位大人请稍等。”

    说罢,他直接把画像塞那商贩手里,又取了枚银币,紧接着便把剩下的金币和银币递回去,客客气气的道:“说好了一个银币的,我怎么能收你这么多钱呢。”

    那商贩还是满脸惊恐的看着骆养性,不知如何是好。

    骆养性见状,还是微微笑道:“告诉你,你发大财了,戴大人亲笔画像最少价值万金,你赶紧拿回去当传家宝吧。”

    这话说的,什么价值万金,什么传家宝?

    戴梓压根就听不懂。

    那商贩一听这话却是明白了,眼前这位不是朝廷通缉的要犯,而是一位微服摆摊的大人。

    还好还好。

    他连忙起身拱手躬身道:“多谢骆大人,多谢戴大人。”

    说罢,他便拿着画像一溜烟跑了。

    呃,这到底怎么回事?

    戴梓看了看手中的金币和银币,又看了看骆养性,不由尴尬的道:“未曾请教,这位大人是?”

    骆养性连忙拱手躬身道:“下官锦衣卫指挥佥事骆养性,参见戴大人。”

    锦衣卫指挥佥事!

    你叫我大人干嘛?

    戴梓连忙把手中的金币和银币胡乱往怀里一塞,随即拱手躬身道:“学生不知是骆大人当面,怠慢了,还请骆大人海涵。”

    呃,你别跟我客气啊。

    这么客套下去可就没完了。

    骆养性想了想,干脆把脸一正,随即一本正经道:“戴大人,皇上有请。”

    哎呀,原来是皇上召见。

    戴梓连忙对那掌柜的道:“掌柜的,麻烦你帮我把摊子收一下。”

    说罢,他又拱手躬身道:“还请骆大人引路。”

    骆养性看了看人流密集的大街,干脆挥手招过轿子,随即拱手躬身道:“戴大人,请上轿。”

    皇上召见还专门命锦衣卫抬着轿子过来?

    锦衣卫指挥佥事还对他一个举人这么客气!

    这会儿前几位理科状元的故事早已在民间传开了。

    戴梓隐隐已经明白了,皇上怕是看上他设计的连珠铳了,很有可能皇上是要点他当状元了!

    读书人那是做梦都想着金榜题名,至于高中状元,那更是所有读书人的梦想。

    戴梓这会儿就如同做梦一般,坐上了轿子,来到皇城,又跟着骆养性往皇宫之中走去。

    直到进入御书房,见到了泰昌,他这才如梦初醒般拱手躬身道:“学生戴梓,参见皇上。”

    这么年轻!

    泰昌着实没想到,能设计出半自动步枪的人会这么年轻,看这样貌,戴梓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

    他正要问话呢,骆养性却是躬身上前,附耳低声道:“皇上,这位戴大人好像很缺钱,微臣刚去接他的时候他真在大街上摆摊给人画像呢。”

    缺钱!

    这会儿大明朝的举人会缺钱?

    这样一个天才会穷得摆地摊给人画像?

    他这个做皇帝的岂不是太失败了!

    泰昌闻言,满脸凝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微微挥了挥手,示意骆养性退下。

    直到骆养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这才郑重的问道:“你刚才在大街上摆摊给人画像?”

    好吧,人家锦衣卫都看见了,这个没法隐瞒。

    戴梓连忙拱手躬身道:“是的,皇上,学生惭愧,学生刚才的确是在大街上摆地摊给人画像。”

    你惭愧什么?

    该惭愧的是朕!

    泰昌又郑重的问道:“你家里有什么困难吗?”

    呃,困难?

    没有啊!

    皇上怕是误会了。

    戴梓连忙解释道:“皇上,学生家里没有什么困难。

    学生之所以会去大街上摆地摊画像,那是因为等着放榜等得有点心焦,所以找点事情做。”

    没有困难?

    泰昌又郑重的问道:“你家里是干什么的?”

    戴梓细细解释道:“学生家里几代都是读书人,虽说没人能金榜题名,乡试中举还是有几个的。

    家父就是举人,而且还曾当过两任知县。

    只是后来家父醉心绘画,便回到杭州府做起了卖画的营生。”

    知县不当去卖画?

    泰昌闻言,不由好奇道:“卖画很赚钱吗?”

    这个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