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虎受伤之后,显得更为狂暴了几分。
正在院落之内,无能的狂怒:“秦羽,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那可是唐门的大小姐,我一定要去父候那里,参奏你一本。”
“你个通敌叛国的罪人,北疆迟早毁在你的手里!”
秦羽本来不想搭理这只疯狗,但是秦虎的最后一句话,明显激怒了秦羽。
冰冷的眼神扫视地面之上的秦虎,眼神之中,充满了杀气。
“如果不是我,你已经死了!”
淡淡的说了一句,秦羽转头看向了陈展。
陈展的脸色也十分难看,他们身为城防军,看着唐雨陌离去,已经是罪该万死,但是秦羽没有说话,他们也不敢有所动作。
陈展带头,第一个跪倒再地,随后三千城防军,跪倒在了秦羽的面前。
“统领!”
三千人异口同声,气壮山河。
而秦羽只是无奈的挥了挥手,从腰间摘下了那块属于城防军统帅的令牌,扔给了面前的陈展。
“从今天开始我不在是你们的统领,新任的统领人选,会由我父候定夺。”
“今日的事情,我也会一力承担,跟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陈展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被秦羽再次打断。
指了指身后一脸茫然的秦思梦。
“这个孩子叫秦思梦,从今天开始他加入城防军内,跟你们一同训练。”
说完这些秦羽直接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身形有些许的萧瑟,一言不发,也不愿意在搭理在场的众人。
房门紧紧的闭合,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众人,在风中凌乱。
洛瑶看了看目前的情况,无奈的叹息一声。
“你们都走吧,少爷累了。”
陈展跟几位小队长对视了一眼,也离开了秦羽的院落。
而受伤的秦虎,拖着自己狼狈的身躯,一脸愤怒的离去。
唐雨陌这次没有丝毫的留手,他体内至少插着十多把暗器。
已经是身受重伤,而秦虎的实力也完全不能跟唐雨陌比较。
本来觉得十拿九稳的秦虎,算错了一点,导致满盘皆输。
那就是算错了秦羽在这些城防军中的威望,导致自己身受重伤,唐雨陌潇洒而去。
而没有做成任何一件事情,他现在只能希望秦安世因此大发雷霆。
来降罪秦羽。
秦羽回到房间之后,觉得心里五味杂陈,心乱如麻。
一伸手,手中的碎冰,掉在了桌面之上。
就这样,秦羽将他们的残骸拼凑起来,勉强还算是一个簪子的模样,看着桌面上的簪子。
渐渐的出神。
他知道,他跟唐雨陌身份有别,只能是敌人,而他也明白,自己今日的决定,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
会给北疆带来怎样的危害,但是秦羽终究难以下定决心。
这个行侠仗义的少女,又做错了什么,仅仅只是因为,她出身唐门,就罪该万死吗?
秦羽此刻十分的无奈,无助的靠在椅子上,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屋外,暴雪连天,整个安北城,都围上了一圈缟素的颜色。
秦安世风尘仆仆的回到了镇北侯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当然会得到消息。
但是,刚刚来到侯府的门口,就被面前的一幕,彻底的震惊了。
三千城防军,整整齐齐的跪倒在侯府的门口,没有任何的言语,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就这样僵硬的跪在这寒冬之中。
每个人的铠甲之上,都压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显而易见,他们已经跪了很久,很久。
秦安世长叹一声,走上前去:“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陈展听到秦安世的声音,僵硬的转过头来,在这严寒之内,长久没有任何的动作,导致他四肢僵硬,甚至难以移动分毫。
想要开口,一道深深的寒气,从口中蓬发而出。
“侯爷,我们前来请罪!”
“我陈展,代表城防军三千将士,像侯爷请罪,我们放跑了西蜀唐门的大小姐。”
“这是我城防军的失职,也是我们的无能,还请侯爷降罪。”
听到陈展的话语,三千城防军再次异口同声的发出一道声音:“还请侯爷降罪!”
三千将士的声音气壮山河,在侯府的门口不断的回荡,雄厚的声音,甚至连四周的积雪,都震散了许多。
秦安世看着面前的众人,自然清楚发生了什么,也知道他们的意思。
他们只是想分担秦羽的责任。
秦安世无奈的叹息一声,挥了挥手:“这件事情,我自有定夺,你们先回到军营吧。”
说着,秦安世准备进入侯府,但是走到门口发现身后的众人,还是没有任何的动作,疑惑的转过头去。
只见,三千城防军的头颅,深深的埋入雪地之内,磕在地面之上。
“侯爷,你若不惩罚我等,我等愿意长跪不起,以告慰我镇北军的英灵。”
秦安世也被面前的一幕彻底的震惊了,身为将领的她,自然明白,这样一只部队的含义。
心中本来有些许的怒火,也消散了许多。
轻笑一声,亲自走下身形,扶起了陈展。
拍打了一下陈展身躯之上的积雪,声音缓缓传出:“回去吧,你们的意思我明白,我儿秦羽,只是年轻了些,我不会过分责怪于他。”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秦安世的脸色,有些许的踌躇,但是秦安世一言九鼎,想必也不会欺骗他们。
三千城防军再次躬身行了一礼:“多谢侯爷。”
随后,一个个拖着僵硬的身躯,三五成群,互相搀扶,缓缓远离了镇北侯府。
秦安世伫立在侯府的门口,看着这些有些许狼狈的士兵。
这些团结一心,众志成城的将士,心中也多了几分自豪。
比起唐雨陌,秦羽能打造这样一只士兵,也许就是他最好的证明。
秦安世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入了镇北侯府之内。
但是,并未着急去寻找秦羽。
此刻的秦羽,还将自己锁在了房间之内,不愿意见任何人,也没有吃一口东西。
就这样无助的瘫坐在椅子上,痴痴的看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