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们这德行!
李奇挥挥手,不耐烦的道:
“去吧去吧!”
至于长孙冲和房遗爱回家后,怎么和各自的家长说这件事。不用猜,李奇大概也能想到,这俩货肯定会把自己卖了。
否则,不管用什么理由,都没办法说动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的。
这两位朝廷重臣,怎么会让自己的混账儿子没事跑江南去呢?
但是搬出李奇,那效果就不一样了。
“是贤王殿下要游历江南,特约我一起。”
“我一想,殿下素来有奇思妙想,跟着他一起,说不定能增长见闻,对自己也是一番历练。”
就这两句话出来,保证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一个屁都没有。
翌日一早。
贤王府门前便出现了六名素装大内侍卫,整装待发。
李奇刚出门,便听到那六人齐声道:
“属下见过贤王殿下!”
他们六人领了圣旨,从此刻开始,命便交给这位年轻的贤王殿下。任何人的命令都可以不听,只听李奇一人的吩咐。
旁边长孙冲和房遗爱被挡在六人外面,不让进王府。
李奇皱了皱眉:
“你们是来接管贤王府的?”
“属下不敢!”
六人之中,居中的那位国字脸,横眉极直,回话道:
“奉陛下圣旨,从此刻开始,听从殿下一切吩咐。”
李奇指了指长孙冲和房遗爱:
“既然不是接管王府,为何挡住我的朋友?”
那国字脸讪讪道:
“属下要保护殿下安全,无关人等,皆不得靠近殿下。”
李奇一听这话,就有些不悦了。
什么叫无关人等?
有没有关,合着是你来定义的?
他冷冷的道:
“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窦建,此前在大理寺有任职过。”
窦建抱拳作揖道。
李奇眯着眼睛:在大理寺干过?看样子,老李还是花了点心思啊!
只不过……
“窦建是吧?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去向父皇复旨,就说他派来的这六个侍卫,本王不满意,统统辞退。走吧!”
窦建大惊。
其余五人也是亡魂大冒。
这哪跟哪儿呢?
大伙儿也没做错事情啊,怎么殿下一见面就不高兴呢?
就这样回去,这辈子肯定就毁了。
窦建啪的一声单膝下跪,其余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殿下恕罪,属下不知这二位是殿下的朋友,办事古板,冲撞了殿下。属下保证,接下来绝对不会再有此类事件发生。”
李奇顿了顿。
停了一会没有说话,长孙冲和房遗爱也愣在门外。
殿下发这么大火?
好像从来没见过啊。
过了好一会儿,李奇才道:
“那就先留下,看看情况再说。”
通常来说,老李派下来的人,即便有些架子,李奇也得给面子。
但是李奇就偏不。
既然跟着哥们干,你就得按哥们的方式来。
招呼长孙冲二人进府后,长孙冲才有机会问道:
“殿下,怎么这事还惊动陛下了?”
李奇淡淡的说道:
“你以为呢?”
“我要下江南去游山玩水,吃香喝辣,不给父皇报备,他会让我出去?”
说的也对啊!
长孙冲挠挠头,有些担心的道:
“那你刚刚……会不会……”
李奇却不以为意。
他揽过长孙冲和房遗爱的肩膀,道:
“这些事情,不属于你们操心的范畴。来吧,帮我抬抬这几个箱子,咱们这就出发。”
长孙冲&房遗爱:同时傻眼。
干什么呢这是?
堂堂一个王府,连个下人都没有了是吗?
我们虽然长得人高马大、精壮威武,但也不是你贤王府的苦力啊!
过分了啊!
房遗爱小声道:
“殿下,这些东西,很重吧?”
长孙冲附和道:
“我个人建议,这种事情,还是交给王府的下人们来做。他们经验丰富,而且办事稳重,所谓稳重,就是不管多重的东西,都能很稳。”
李奇哈哈一笑。
说道:
“行了,别把脸都吓绿了。”
“这一趟出去,估计得不少时日。为了打发路上无聊的时间,我特意带了几幅地主牌,到时候咱们可以一边斗地主,一边上路。”
这倒是个妙主意。
唯一的缺点就是,费钱。
简单收拾了下,李奇便带着童方,以及窦建等人,浩浩荡荡出了长安城。
从长安前往扬州,中间要经过山南道的金州、襄州,再入淮南道,通过庐州最后抵达扬州,这一路虽有些山水,却无险阻。不像岭南那般瘴气众多,动不动就死个人。
坐在马车上,房遗爱颇为感慨道:
“殿下,这趟江南之行,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遗憾啊!”
李奇:你礼貌吗?
这还没出发呢,刚刚出长安城而已,怎么就遗憾了?
会不会说话?
长孙冲似乎颇懂房遗爱心意,连忙应和道:
“小爱说的甚是啊!”
嗯?
怎么就说的甚是了,说了什么了?
李奇一脸懵逼的问道:
“等一等,你俩等一等。我有点跟不上节奏,什么东西就有点遗憾了?”
房遗爱掀开马车的帘子,指着外边道:
“殿下你看,风景可好?”
李奇:“山清水秀,说不上什么鬼斧神工,但是倒也怡然自得。”
房遗爱又道:
“此时此景,殿下难道不觉得应该……”
李奇试探着道:“赋诗一首?”
长孙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打断道:
“殿下,小爱的意思是,这般旅途,应该要有个姑娘随行,那么乐趣将会大大增加。”
李奇恍然大悟。
尼玛啊!
小爱啊小爱,你这人年纪轻轻的,整天整天的想着姑娘,实在是不太对啊!
他有些遗憾的看着房遗爱:
“小爱,你这危险的思想,你爹知道吗?”
长孙冲傲然道:
“那必然是不知道的。”
“若是房大人知道小爱是这个德行,恐怕早已被禁足。三年起的那种。”
别看房遗爱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居然是真人不露相。
可见这小子要下江南,肯定也是没安好心的。
房遗爱见二人编排自己,立马解释道:
“你们俩,这里,龌龊,太龌龊了。”
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自己的脑袋。
李奇和长孙冲哈哈大笑。
笑声过后,在李奇的提议下,三人决定开展斗地主的工作,以打发这漫漫长路。房遗爱立马发表声明,声称自己这一趟出来,只带了十贯钱,如果输完了,这一路的吃吃喝喝,他可就不管了。
长孙冲啧啧啧道:
“小爱啊,你这格局实在是……”
李奇看着长孙冲,问道:
“冲哥,你先甭说人小爱。你带了多少?”
长孙冲大义凛然,仿佛万贯家财在身似的:
“殿下放心,我岂是那种人?我这次下江南,满打满算,带了十二贯银钱,足够花销!”
十二贯?
你十二贯就敢嘲笑人家十贯的?
李奇长长的叹口气,交友不慎啊!
他一边洗牌一边道:
“算了算了,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假如你们真的输光了这些钱,我一定会给你们机会,让你们挣回去。”
“当真?”
长孙冲和房遗爱对自己的牌技没什么信心,但是对挣回去这件事,却极有兴趣。
李奇很肯定的道:
“当然。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见外。比如你们俩帮忙打洗脚水、帮我洗袜子,这些活都可以计价,而且价格不菲。”
“要是勤快点,说不定回长安之时,你俩还能挣不少。”
长孙冲捂了捂鼻子:
殿下,你瞧瞧你,说的那是人话吗?
房遗爱也露出鄙夷的目光:
殿下说的话,为什么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呢?
不过,房遗爱还是很快的道:
“放心,为殿下效犬马之劳,是我们的分内之事嘛!”
长孙冲瞪大着眼睛:好你个房遗爱,你个狗腿子,为了几贯钱,连脸都不要了?
三人话不多说,立刻激战正酣。
马车摇摇晃晃,直到日暮时分,才抵达金州地界。
金州,也就是今天的陕西安康。
这里是重要的南北过渡地带,北靠秦岭,南依巴山,是一个重要的枢纽。
李奇一行人,下榻的地方叫做安阳县。
这一次是微服前行,所以李奇并没有通报当地官府,只是以行商的身份出现。不过,如此浩浩荡荡的数十人队伍,也足以引起注目了。
“奇少爷,咱们到了。”
李奇掀开帘子,往外瞅了瞅,天色将暗,面前这间客栈里,灯火通明。
他淡淡的道:
“那行吧,今日就在此歇息一晚。”
这是在外的称呼。
为了避免身份暴露,大家都统一叫李奇为奇少爷,至于殿下云云,那是肯定不能叫的。谁要犯规了,直接就是罚钱。
长孙冲和房遗爱也跟着跳下马车,出门在外,两人不禁有些兴奋。
早有店小二过来,引导众人进店。
李奇这还是第一次感受打尖住店这种事情,颇有种走回前世武侠小说的感觉。
说不清哪里有问题,但总觉得客栈里会发生点什么。
比如是间黑店,贩卖人肉包子。
比如有盗匪持刀而来,和江湖豪客大战一场。
等等不一而足。
长孙冲笑眯眯的道:
“奇少爷,趁着晚膳还没上。不如我给你按按肩膀,纾解一下旅途劳累?”
“那就有劳冲哥了。”
长孙冲牌运太差,整个一路,一把地主没叫过。
十二贯铜钱,输个精光。
他现在就已经开始了自己勤工俭学、打工还债的生涯了。
房遗爱一脸严肃的道:
“长孙,别忘了我这儿还有七百文的账没有平。”
“记得,记得!”
长孙冲赔着笑脸,“这不是先伺候大债主嘛,你那七百文,我晚上去你房间还给你。”
房遗爱瞳孔一缩,惊恐的看着长孙冲:
“你想干什么?”
“我告诉你,别乱来。钱可以不还,人绝对不能进我房间。”
长孙冲欣然允诺:
“小爱真是性情中人啊,既然如此,那七百文就算了。”
啊这……
大意了,大意了啊。
房遗爱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后悔莫及。
李奇三人一桌,童方和窦建他们挤一桌,还有几个下人围一桌。他们这一行人,一共占了三个桌子。
虽然和长孙冲、房遗爱说说笑笑,李奇的眼光还是不由自主的打量了一下客栈里的人。
安阳县并不是什么大县。
不过这里是江南前往京都长安的必经之地,所以人也不少。
这一趟出来,是查办江南卖女一案,虽然源头在扬州,但是被害人员众多,几百个姑娘,说不定这一路都有一些线索。
拐卖姑娘,最重要的两个出货地:
一是各个地方的青楼,只要被卖到青楼,就沦为挣钱的工具。
二是卖个私人当婆娘。
有些人也许会说了,有钱买婆娘,还不如明媒正娶娶一房?
这事吧……
就好像后世,有些地方的汉子,花十几万买妻。但是你说他为什么不娶一房?因为没得娶。这种畸形的事情,哪个时代都有。
只是有时候,并未浮出水面而已。
李奇点完了菜,故作漫不经心的道:
“小爱,这安阳县有什么好玩的,你来之前,可有打听清楚?”
房遗爱两眼一抹黑:
“这个,真没有。”
李奇轻咳两声:“这个可以有。”
房遗爱看了看长孙冲:殿下这是啥意思?
安阳县能有啥好玩的?
见长孙冲没有解围的意思,房遗爱只好道:
“奇少爷,其实吧,我这也是第一次出长安。对长安以外的世界,那是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惭愧啊!”
李奇笑了笑,故意道:
“不要着急,一会我帮你打听打听,不就是青楼嘛!”
“偌大一个安阳县,怎么可能没有青楼?”
房遗爱脸色胀红,左右看了看,见其他桌的客人,都纷纷投来古怪的眼神。
他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
社死当场,说的就是这种时候啊!
我滴个殿下,你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青楼了?
正在上菜的店小二闻言,眼神一亮,开口道:
“几位客官,可是想找地方放松放松?”
李奇和长孙冲立马指着房遗爱:“是他想放松。”
房遗爱的头已经快磕到桌子上了。
只要我不看你们,你们就看不到我……
只听那店小二特别猥琐的道:
“其实这也没什么,出门在外,人有三急,都可以理解。”
“咱们安阳县的风雪院,虽然比不过长安平康坊,但里头的姑娘,听说也是个顶个的妙。水嫩嫩的,叫人见了都忍不住想尝一口。”
李奇刚刚抬起筷子,闻言问道:
“小二,你去过?”
那店小二连忙摇头摆手,澄清道:
“那哪能呢?”
“那种地方,可不是小的能惦记的。我也是偶尔听到有客人这样说起。”
他没有多话,似乎只是传递个信息,然后悄然退去。
客栈中,某个角落。
有一位年轻人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似乎坐在这里和李奇等人一起用膳,都是一件耻辱的事情。
没人发现这一幕。
房遗爱终于抬起头,对着长孙冲道:
“长孙,你是不是想利息翻倍?居然敢这么说我?”
长孙冲摊摊手,很无辜的道:
“小爱,这可不是我说的啊。是奇少爷说你压抑太久,对身心健康不利,所以才替你问询。我也不过是一片好心,你怎能不识好人心呢?”
“哼!”
房遗爱自然是不敢说李奇的。
所以,他只能那长孙冲撒撒气了。
李奇也不解释。
能够去风雪院查一查,自然也是好的。
至少目前为止,被卖的几百名姑娘,并没有贩卖到长安地界。这说明,方唐镜那人还是有些尺度的,知道长安城是天子脚下,但凡是有些什么动静,可能就直达天听了。
到时候小事变大事,早晚被查。
但是像安阳这种地方,就无所谓了。
李奇顿了顿筷,道:
“行了,一会吃完饭,去看看也好。”
“咱们既然出来玩,遇见风花雪月,没道理就这样擦肩而过啊!”
长孙冲:“奇少爷说的在理。”
很快,三人便吃完了晚饭。
不喝酒,吃饭总是快的。这一趟出来,李奇明令禁止,所有人都不许喝酒,尝尝也不行。出门在外,可得多个心眼,要是喝酒误事,醒来发现肾都没了一个,那算谁的?
抚了抚肚皮,李奇便道:
“小爱,你是要自己偷偷摸摸去,还是让我和冲哥陪你一起去?”
房遗爱脸色又一红。
像是刚刚喝酒上脸了一般,道:
“奇少爷,别开我玩笑了。”
“没开玩笑。”
李奇突然冷静下来,沉声道:
“长夜漫漫,咱们去听听小曲儿也不错。”
长孙冲一把搂过房遗爱,道:
“你去不去,不去的话,那七百文钱可就没了啊!”
房遗爱只好低着头道:
“去去去,去就去。这可是你们带我去的啊,我是无辜的。”
见三人就要往客栈外走,童方和窦建立马奔了过来。
李奇眉头一皱:
“方方,阿贱,你们俩莫非也想去?”
童方左右看了眼,道:
“奇少爷,这儿人生地不熟,属下必须紧跟少爷步伐。”
窦建:“属下也是!”
李奇心中叹了口气,暗暗道:你说说你们俩,贱不贱啊!
人家去逛青楼,你也跟着。
想了想,李奇便道:
“去也行,不过有一点,你俩得离我远一点。”
童方和窦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交流:
只要殿下在我们的视线中,应该就没问题。远一点就远一点,别惹得殿下不高兴了。
他俩同时点头,应道:
“是,奇少爷!”
五个人便这样,直接从客栈除了门,往风雪院走去。
风雪院是安阳县唯二的两家青楼之一,名字好记,取自风花雪月之意,个中要表达的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此刻正是酉时一刻,距离宵禁还有些时间。
风雪院的门前,只站着一位老鸨。
并没有花枝招展的姑娘在门前揽客,那老鸨本来无精打采的,见到李奇三人,眼睛立马放光。
凭借多年的阅历,她一眼就看出,这三位富贵公子不是本地人。
那八成就是外地路过的了。
这种客人,最好宰。
被坑了也绝对不敢声张,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这些生意人家的公子哥,胆子小的很。
“哎哟,我就说今儿早上怎么喜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原来是今夜有贵客临门,快,请进请进!”
李奇:你这个今夜是不是正经的?
他不动声色,故意装作常客一般,道:
“少废话,叫姑娘们下来。”
“得嘞!”
那老鸨笑得妖艳,转身便去吆喝了。
长孙冲有些意外的看着李奇:
“奇少爷,你当真要?”
李奇却摇摇头,道:
“一会我为僚机,你和小爱负责主攻。”
长孙冲:“什么是僚机?”
李奇解释道:
“就是佯攻,或者叫助攻。本少爷当然不会在这小小的安阳县破戒,不过,你们俩我可就管不了了。”
既然不打算破戒,那你来做什么?
来看我们破戒的?
你亏不亏心啊,一个大男人,能做出这种事来?
很快,那老鸨就吆喝着一排姑娘款款从二楼走了下来,果真是莺莺燕燕,各有不同姿色。
童方和窦建目不转睛。
右手握在刀把上,只要一有异动,他们俩就会拔刀冲上去,先护住李奇再说。
“小郎君,第一次来玩呀?”
“小郎君,你看看姐姐,姐姐可是很厉害的哟!”
“嘴皮子厉害算什么,小郎君,选我,我保证让小郎君一辈子都记得今晚。”
“……”
这些姑娘各自发挥自己三寸不烂之舌的威力。
房遗爱脸色又一次红了。
只有李奇不动如山,一眼看过去,都比较主动。
看样子,是没有被卖过来的姑娘了?
他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对老鸨呵斥道:
“走走走,都走!”
“都是什么玩意儿,老妈妈,你就叫这么一群货色来打发本少爷?”
那老鸨也不置气。
仍旧是一脸笑眯眯的道:
“都怪老身,没问清楚公子的需求。这下老身明白了,要不说公子是贵客呢,今儿个好巧不巧,咱们风雪楼来了两位黄花大闺女,保证能让公子满意。”
李奇一听,眉毛一扬。
有戏!
刚到的黄花大闺女,怕不是就是被卖进来的吧?
他按捺住心中的喜色,道:
“那还不叫过来看看?”
长孙冲和房遗爱都没说话,两人都明显感觉出来,李奇今晚有些不太一样。
或许是殿下身上背负了什么秘密任务?
否则以殿下的本领,长安城的鱼玄机、苏小小都要倒贴上来,还会在乎这小小的风雪院?
那老鸨有些为难道:
“公子,那俩妮子还有些害羞,要不老身领公子上去?”
李奇稍微一想便点了点头:
“如此也好。”
他刚刚站起身来,便看到童方和窦建飞一般冲了过来。
两人分列左右,虎视眈眈。
这一幕倒把那个老鸨吓得不轻。
童方低声道:
“奇少爷,小心。”
李奇摆摆手,道:“小心什么,你还怕两个黄花大闺女能把我吃了?”
“都让开!”
李奇若有深意的看了童方一眼。
童方随即明白过来:
论武功,殿下胜自己百倍,再说了,这儿是青楼,自己和窦侍卫上去,的确有煞风景。
想了想,童方退下道:
“奇少爷若有事,随时呼叫便是,属下就在这。”
长孙冲和房遗爱对视一眼:
殿下怎么把我们俩给忘记了?
不是说好他是僚机,我们俩是主攻吗?
莫非是还没有到发起总攻的时候,所以主攻候场?
就这样,李奇独自一人跟着老鸨上了楼。
转身便进了一间屋子,里面有两位姑娘,面色沉静,似乎对老鸨带男人进来,毫无反应。
李奇眯着眼,对老鸨道:
“行了,地方带到,你出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那老鸨笑呵呵的道:
“好!好!”
“公子有任何需要,随时唤老身即可。”
想起楼下那两个侍卫,老鸨心里就一阵打颤。
看样子,这个富家公子的家世还不简单。
普通的少爷,身边最多带几个狗腿子,但是刚刚那两个人,杀气腾腾,明显不是一般的高手。
等老鸨走后,李奇便旁敲侧击道:
“两位姑娘同处一室,这可不常见。”
“说吧,是谁把你们卖到这儿来的?”
那两位姑娘终于抬起眼,正式的看了看李奇。
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她们不是说,男人到了这种地方,都懒得废话,都是直接步入正题的吗?
只听左边那姑娘道:
“公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李奇:?
是我没有表达清楚?
他想了想,捋了捋话头,又说了一遍,道:
“你只要说出是谁把你卖到这儿的,我保证还你自由之身。”
“小女子是自愿到风雪院的。”
左边那姑娘见李奇老问这个问题,不由得道:“公子也不必担心,小女子既然进了这个门,自然就认了这个命。”
咦?
这剧本不太对啊。
李奇有些讶异的看着两人,道:
“你们真的都是自愿的?”
两女不说话,只是点头。
这话叫人家怎么回答,要是回答得太痛快了,岂不是显得浪荡?
李奇摸了摸鼻子:
这么说来,是自己搞错了?
唉。
果然是想太多了。
从扬州到金州,几百里路程,又没有高铁,卖到这里来,的确有些天方夜谭了。
他弱弱的道:
“那啥,可能是个误会。”
“我就不打扰二位姑娘了,再见!”
说罢,李奇便直接推开了房门,留下两名姑娘在夜色中凌乱。
这位公子不喜欢女的?
还是不喜欢同时有两个女的?
李奇上而复返,时间极快。
长孙冲都看呆了:
“奇少爷,你这速度……也忒快了,是不是没有掌握好火候?”
李奇白了长孙冲一眼,有些意兴阑珊。
他招招手,道:
“走了,回去睡觉。”
长孙冲不死心,跟着凑到李奇边上:
“奇少爷大可不必,第一次嘛,都情有可原。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更加不能证明奇少爷那方面就不行,回头回到长安,我给奇少爷一个方子,保证久到离谱。”
李奇停下脚步,道:
“你竟然有这种方子?”
长孙冲讪讪道:
“不外传,不外传哈!”
李奇:“小爱,记下了。下次冲哥若再有作妖之事,你就把这方子的事情,告诉长孙大人。”
长孙冲一听,急了:
“别介啊,这是为什么,我这也是为了奇少爷你啊!”
李奇没有回话,径直回到了客栈。
他这一番操作,目的很明显,第一是为了查探一下情况,第二嘛,也是做给某些人看,贤王殿下出京后,果然五毒俱全,是个纨绔王爷啊!
这样,或许自己的目标就会大大降低防御性。
众人都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反正就知道殿下看上去不开心了。
才睡下没多久,便听到门外有吵吵闹闹的声音。
似乎还有女人哭泣的声音。
李奇心烦意乱,拉开门正要喊人,便看见这客栈的掌柜扯着一个女人,说什么被玷污了,不活了,活不成了。
这会儿工夫,谁被谁玷污了?
长孙冲和房遗爱也开门凑热闹看了出来,那掌柜的看见房遗爱,仿佛看见强*奸犯一般,扯着嗓子喊道:
“就是你!就是你!”
“是你把我姑娘的清白玷污了,你要负责。否则,老朽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去报官!”
嗯?
李奇的目光看了过去。
房遗爱睡眼惺忪,一脸懵逼:
我是谁,我在哪,我把谁的清白给搞黑了?
长孙冲指了指自己:
“我?”
那掌柜的道:“不。是你旁边那个人面禽兽!”
好家伙,人面禽兽这种形容都上来了。
李奇不动声色:
“老丈,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负责法?”
房遗爱立马申辩:
“奇少爷,我没有!我和长孙虽然一人一间房,但是,刚刚长孙一直在我房里,怎么可能还有第三者?”
李奇还没答话,就听到那掌柜道:
“想要撇清责任也简单,赔钱!”
“二十贯铜钱,一个子都不能少!”
得。
事情到这里,李奇凭借自己二十亿世纪防碰瓷的知识,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讹人啊!
甚至不惜牺牲姑娘的名誉来讹人!
看样子,这家客栈做这一套,没少做啊!
如此的行云流水。
李奇摊摊手,然后道:
“老丈,你要他赔钱,那可就找错人了。这家伙,现在还欠我们的钱呢。唉,要不说人老了眼光不太行,你要找钱,换个人也行啊!”
那老丈显然没想到这一层,他开始耍无赖:
“老朽不管,反正你们是一伙的。”
“他没钱,你就要替他赔,否则,一个都走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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