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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丧事喜办

    屋内济济一堂,堂下鸦雀无声。

    李自成绷着脸:“泉掌村修了烈士公墓,你给我看好喽!将来但凡有丁点闪失,你们一个个全部人头落地!”

    “鄙人谨遵大将军令。”县丞狄遵制汗流浃背。

    县丞也是流官,要是运气不好,可能革命军一走他就玩完。指望不上。

    李自成又看向几个地头蛇,六房吏员和三个班头。

    “你们都是本地土著,劳烦费点心。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将来亏不了你们。”

    “一定一定……”

    众人纷纷小鸡啄米,满口应承下来。先混过眼前再说。

    之前泉掌村有个大地主对抗“天兵”,被剿灭后抄了家。一千多亩田产均分给了佃户、村民,希望他们也能照应下公墓。

    可怜李守信才刚被清退,他儿子就没了,落了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李自成好言安慰他一顿,又加倍抚恤。

    李自甲是第二个阵亡的亲戚。将来革命军征战四方,李自成的亲朋故交还不知道要死多少。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

    革命军在稷王庙前搭了几座巨大的灵堂。

    稷王庙原在山里,老爷们觉得前往祭拜不便,于是就拆了盖到城中。

    狄县丞带着衙役们忙碌一通,又在灵堂四周饰以白布,门口摆放无数纸人、纸马;里面上百口灵柩一字排开。

    百十多个和尚在念经。

    李自成忍不住小声说道:“怪能折腾的,请几个道士做下法事就好了么。”

    冯起龙小声回了句,“和尚比道士便宜,里面还有一半是咱自己的,钱都不用。”

    这理由果然强大。

    李自成登台发言时,下面各色人等感慨万千。

    一个小贩羡慕道:“那些人死的倒也风光,没白活一场。”

    旁边人附和道:“可不是么!刘拐子五十多岁的人了,佃户干不成,给刘家扛长工都不要,还能活几年?就跟着出去推一回车,这下给家里赚到二十两银子。你看看!”

    “闹不懂革命军怎么想得,不就是一条烂命吗?能值这么多?”

    又一个人开口:“马的!早知道短毛老爷这么大方,那天我也出去打了。”

    “嗬!你不怕死啊?”

    “刘拐子死了?我腿脚灵便的很,随便糊弄一下假装蹭破皮就能白得三十两,上哪去占这么好的便宜?!”

    “……”

    话说县里首富死掉时都没做这么大场面,老百姓围观了和尚念经,又听了一顿吹拉弹唱,最后压轴的几家戏班子轮番登场。

    原本悲痛的葬礼,摇身一变成为歌舞盛会。

    围观群众不时爆发出喝彩声。

    李自成对效果挺满意。

    丧事这玩意儿名义上是给死人办的,实际上主要是为了给活人看——收买人心虽然难听,但差不多就这意思。

    虽说一死百了,但是小喽啰们知道死后会有一大笔抚恤,还能被隆重安葬,他们面对死亡时或许能坦然一些,勇敢一些。

    不妥之处是这回李自成一冲动,给的抚恤太多。下次要打脸了。

    做完表面工作,后面抬棺去公墓的事李自成就懒得掺和了。当然,不能说大统领不重视,那些棺材每个都是三十二人抬,风光大葬。顺便让稷山人出个劳力挣点辛苦钱。

    李自成还要继续笼络活人。

    表彰会开起来,功臣们披红挂彩,跨马游街。

    李自成又跑去慰问一番伤兵。

    蒙古大夫们看到大统领来了,赶紧上前请教外科手术技能。

    真是一群庸医!

    战国时期的《五十二病方》记录了疝气修补、割痔疮;延至秦汉,甚至南北朝时外科都很兴盛,有《刘涓子鬼遗方》为代表;宋代就有专业镶假牙、补龋洞;剖腹产也早有。

    远的先不说了。

    二十多年前即是大官又是医生的王肯堂,在书里记述了肿瘤摘除术、甲状腺切除术,刚门闭锁症的成形术、耳外伤缝合再植术、骨伤整复手法与手术……

    他对这些手术的消毒方法、手术步骤和护理手段等进行了十分详细的描述。

    还有即将去世的陈实功,外科圣手,会截趾、下颅骨脱臼整复、骨结核死骨剔除、鼻息肉摘除、食管气管缝合……

    关于食管气管缝合,老陈治愈过好几个。

    有人为了考订真伪,还用鸡实验,“鸡瘟相次死,或教以割开食囊,探去宿物,洗净,缝囊纳皮内,复缝皮,涂以油,十余鸡皆如法治之,悉活。庄家所宜知,且华佗之术不诬也。”

    看上去非常牛啊!简直不可思议!那后来中医怎么变成糟粕了?

    早在程朱理学被推广之前,医者们就开始内卷。

    那时的主流医家往往将外科医生当做野郎中,责其为“庸俗不通文理之人。”“甘当浅陋之名,噫其小哉如是。”

    因为以当时的手术条件,治死的绝对比医好的多的多多。也难怪别人不敢信。

    宋代前,医者社会地位低。之后“朝廷兴建医学,教养士类,使习儒者通黄素、明诊疗,而施于疾病,谓之儒医。甚大惠也。”

    还有说法,“不为良相,便为良医。”

    然而儒生入医,你能指望他们去干解剖的活?

    背几首汤药歌诀就能开门诊,多方便。所以“外治法衰,而汤药法兴。”

    外科内化,谈玄说理开始兴盛——你也可以说它是系统科学,很厉害的一门学科。

    还有的干脆连阴阳五行都不谈了,看病简单点儿多好,干嘛把理论弄得那么麻烦?

    多收集点医方,有什么病到里面一查,按方吃药不就结了嘛。

    于是很多二把刀庸医登场了,来个患者就问,“什么病啊?”

    患者:“肚疼。”

    大夫:“肚疼?好,你等一下啊。”

    大夫翻开书,跟查字典似的开始找方子。

    “查到了,好几十个方子呢,随便来个吧。得,就选这个了,你回家试试。不好的话,下次来再给你换一个药方。”

    这跟谋财害命有什么分别?

    当然话又说回来,一种方法治死了就换另一种方法,总有一个运气好的被救活。于是救他时用的方子会被记录下来,医学就这样一点点进步了。

    大概这就叫经验科学。

    到了明代,医事制度主要分为朝廷的医药机构、宫廷医事制度、地方的医事制度和民间医学团体四个部分组成。

    比如每个县均设专职医官,万历中他们从未入流改为从九品。县设训科1人,负责辖区的医药卫生。绝大多数都是世袭职位。

    朝廷的太医院设医术十三科:“曰大方脉,曰小方脉,曰妇人,曰伤寒,曰疮疡,曰针灸,曰眼,曰口齿,曰咽喉,曰接骨,曰金镞,曰按摩,曰祝由。”

    但据绍兴府大医家张介宾说,“今按摩、祝由二科失其传,惟民间尚有之。”

    为啥失传就不清楚了。祝由且不说,按摩还是很有用的。

    李时珍于三十多年前编著的《本草纲目》非常有名,但里面也收录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比如说——

    蛇咬:男子某毛,以口含二十条咽汁,令毒不入腹;

    小儿霍乱:用白狗屎一丸,绞汁服之;

    金疮血出不止:饮人尿五升。

    孕妇吃兔肉会让孩子嘴唇不全;吃驴肉容易难产;吃鳖生孩子脖子短;吃雀肉生孩子会不知羞耻;吃泥鳅容易流产等等。

    还有木乃伊被叫做“蜜人”,称不管受到任何外伤,只要吃一块“蜜人”肉,就会迅速痊愈。而当时的欧洲确实流行过从阿拉博人手里买来木乃伊作为药材服用。

    不光是李时珍,就连唐代孙思邈也记:把一条弓弦绑在孕妇左臂,绑足一百天,能转女为男。

    都是反智的东西,瞎扯淡!

    搞不懂这种没疗效的玩意儿为什么会传承下来。

    如果你也这么想,那么,咱从头水一水李时珍和《本草纲目》。

    李时珍科举不成,只好转而跟随老爹学医,后来他还进太医院当了个芝麻官。说明医术还行吧。

    然而,从医学地位上说,老李的《濒湖脉学》比《本草纲目》更有用。

    认真说起明代医学史,李时珍的地位比不上陈实功、张介宾、吴又可等。奈何他在后世名气大啊,就是因为《本草纲目》。可那本书在医学史上的地位没想象的那么重要。

    《本草纲目》不能简单的当医书看,临床上不如好好学《伤寒论》;论草药也有别的书代替。它的重点在“纲目”。

    不光是分类药物的纲目,还是百科知识纲目,对植物学、动物学、矿物学,乃至物理化学农学等等内容全有涉猎。还收集整理了很多已失传的历史文献资料等。

    纲举目张。

    比如提起个草药名,到书里一查,这东西怎么来的,长什么样,古代叫什么现在叫什么,各地别名叫什么,各地所产之优劣,有什么用等,相关知识可以一网打尽。

    比如翻到“葫”的条目,就知道这东西还有个更通俗的名字——大蒜。同时也能了解它的来历:张骞使西域,始得大蒜。

    李时珍邀请王世贞给《本草纲目》作序,人家当时就写了“博而不繁,详而有要,综核究竟,直窥渊海,兹岂仅以医术觏哉?实理性之精微,格物之通典,帝王之秘录,臣民之重宝。”

    比如里面记,钱为什么又叫“泉”?因为钱能流通四方,就像泉水流淌四方一样,因此钱也叫泉。后世钱币收藏爱好者也会自称为泉友。

    再比如,又记一般牲畜那个时都用骑乘位,而大象会用仰合位,这一点和人有些相似,所以可证大象智力高些。

    等等很多内容完全跟医学没啥关系,所以《本草纲目》不是正经的医书。他的地位是从历史价值上来的。

    至于里面记录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方,不能认为李时珍完全相信它们的疗效。后人如果照方使用或者以此批判,不妥。

    李时珍做的事情只是收集、梳理截止到李时珍时代,历史上有记录的在人身上用过的药方,至于有没有效果是另外一回事。他只是告诉读者有这么个事。

    你可以把它看成是“科研笔记”,是中国数千年来从无到有摸索出的医学体系。退一万步说,即便是失败的科研,你能说它毫无价值?实验室里出来的人肯定不能同意。

    鲁迅起初是反中医的,后来又说:“古人所传授下来的经验,有些实在是极可宝贵的。因为它曾经费去许多牺牲,而留给后人很大的益处。偶然翻翻《本草纲目》,不禁想起了这一点……这一部书,是很普通的书,但里面却含有丰富的宝藏……大部分药品的功用,却由历久的经验,这才能够知道到这程度……人们大抵已经知道一切文物,都是历来的无名氏所逐渐的造成。建筑,烹饪,渔猎,耕种,无不如此;医药也如此。”

    说中医是糟粕的,要考虑历史局限性。不能脱离当时现状谈对错,不然古人就全是智障了。飞机能飞不是理所应当?月亮上没嫦娥小学生都知道,可是古人不知道。那你说人家是傻子不合适吧。

    《本草纲目》里面当然也有实用方子。

    比如治疗手部皲裂,用童子尿的尿垢涂抹在手上。不晓得是哪个高人最先发现。尿素膏对于皮肤皲裂确实有治疗效果。

    柳树皮有止疼、退热的功效。提取出有效成分就是阿司匹林。

    多说一个神药,蟑螂水的作用机理你没法用“科学”解释的通,但它就是疗效超群,既能内服又能外用。你能说这不是科学?

    中医或古代医学就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有用,但他就是有用。没用的都被祖先用命实验过了。又可以说遵循的是统计学。

    中医一个很重要的贡献就是提供了一份药物列表,其中可能存在有效成分,而那些物质恰巧又可以成本低廉地化学合成。

    总结一下,古代医学和现代医学是两码事;古代西医和现代西医同样是两码事。所谓的“中医”和“西医”这种表述压根就是错的。

    如果现代西医仍然坚信放血疗法包治百病,你会怎么评价?

    古代“中医”为防止伤口感染,还用蛆来去腐肉。现代也有用,当然用的是无菌培养的蛆。

    再比如“屎尿入药”,现代“西医”用就是科学,古代“中医”用就是糟粕?你倒是让西医在千百年前从屎尿中提取有效成分啊,你看他能不能做到。

    人尿中可提取乌司他丁,这玩意儿主治和辅助治疗的病症很多。单说中暑和热射病,现代当然不用再喝尿,可古代中医又不能提取,那就只能喝尿保命了。

    再比如鸡屎中的白色部分,主要是尿酸的结晶,有腐蚀性,可“灭瘢痕”。现代有了医药级的尿酸可选,自然不必非要鸡屎了。

    至于“人屎”入药,在现代医学中也算相当前沿的研究科目,不展开讲了。

    所以,一些原本看上去不科学的古方验方,盲目反对不可取,先别一棍子打死,说不准后人就找出科学机理了。

    再举例:冰片主心腹邪气,治疗胸痛腹痛。

    用现代医学语言解释就是:冰片激活表达有TRPM8的外周神经元,引发神经放电,导致位于脊髓的一类叫代谢型谷氨酸受体的细胞膜蛋白分子被激活。最终使得疼痛神经信号传递被抑制,在主观感受上减轻疼痛,起到镇痛作用。

    最后再强调一下,现代人说古代中医是糟粕,有一定道理,但是无耻。

    扯多了。

    总之,两汉是中医第一个高峰,宋代算第二个高峰,以后基本就衰退了。医学在明代稍微复起了一丢丢,然后就稀里哗啦一路下坡。

    “古早医学,无分内外,刀、针、砭、刺、蒸、灸、熨、洗诸法并用,及于今日,惟汤液一派。”

    “古之医,皆以针石灸艾为先,药饵次之。今之灸艾,惟施之风痹急卒之症,针者百无一焉,石则绝不传矣。古之视病,皆以望、闻、问、切为要,今则一意切胗。贵人妇女,望、闻绝不讲矣。夫病非一症,攻非一端,如临敌布阵,机会猝变,而区区仗诸草木之性,凭尺寸之脉,亦已疏矣。况药性未必遍谙,但据《本草》之陈言,脉候未必细别,徒习弦涩之套语,杀人如芥,可不慎哉?”

    中医之所以衰败,入关鞑子要背一口黑锅。

    有点风骨的儒生不愿出仕,考不上功名的也要另寻活路,他们翻几本医书就开始给人开药治病了。

    一蟹不如一蟹!

    清人俞正燮虽然不是正经医生,但“博古通今,世罕其匹”。他在压片战争前说——中国人肺有六叶,洋人四叶;中国人的心有七窍,洋人四窍;中国人的肝在左边,洋人在右边;中国人的小丸两颗,洋人四颗。

    这个例子有些牵强,毕竟中医还没解剖过羊大人……

    秦汉《黄帝内经》:“若夫八尺之土,皮肉在此,外可度量切循而得之,其死可解剖而视之。其脏之坚脆,腑之大小,谷之多少,脉之长短,血之清浊,气之多少……皆有大数。”

    王莽抓了个人,然后“使太医、尚方与巧屠共刳剥之,度量五脏,以竹筳导其脉,知所终始,云可以治病。”

    宋代有人造反,抓获后被解剖了。官员并与画工将所见绘成图谱,名之曰《欧希范五脏图》。“喉中有窍三,一食、一水、一气,互令人吹之各不相戾。肺之下,则有心,肝,胆,脾。胃之下有小肠,小肠下有大肠。小肠皆莹洁无物,大肠则为滓秽,大肠之傍有膀肮。若心有大者,小者,方者,长者,斜者,直者,有窍者,无窍者,了无相类。唯希范之心则红而石垂,如所绘焉。肝则有独片者,有二片者,有三片者。肾则有一在肝之右微下,一在脾之左微上,脾则有在心之左。至若蒙干多病嗽,则肺且胆黑。欧拴少得目疾,肝有白点……其中黄漫者,脂也。”

    虽然有错误,人家至少懂得要研究。

    同时代的沈括很快就对《欧希范五脏图》的错误提出纠正。他在《梦溪笔谈·药议》中说:“世传欧希范真五脏图,亦画三喉,盖当时验之不审耳。水与食同咽,岂能就口中遂分二喉?但有咽有喉二者而已。”

    还有宋慈的《洗冤录》,里面解剖内容不少。老宋是无可置疑的法医界鼻祖级人物,居然没资格上史书,可叹!(宋慈甚至都研究了苍蝇产卵在案件中起的作用)

    到了清代,医家王清任深感解剖知识的重要,“业医诊病,当先明脏腑”,否则“本源一错,万虑皆失”。“著书不明脏腑,岂不是痴人说梦,治病不明脏腑,何异于盲子夜行。”

    老王想研究人体结构,没条件,只能找倒闭路旁的尸体,等野狗啃食后上前观摩;以及去刑场研究死刑犯。

    然后一些封建礼教的维护者辱骂其为“教人于胳堆中、杀人场上学医道。”

    可能刽子手对人体更了解,毕竟古代有凌迟存在;或者饥民,他们人食人;还有行伍中人,杀的人多自然见的多。但他们不会留下人体结构记录。

    王清任一直想弄清楚胸中膈膜的形态,苦等二十年才偶遇一位曾镇守过哈密的将军,将军对他详尽地说明了膈膜的形态和位置。。

    “(中国)以整个解剖言之,实极幼稚。推其原因,乃因有人倡导,无人继承,虽有创建,不能发展。盖科学非一人一代之事,必经多人之研究,时能抵于大成也。两汉以来,吾国医学完全操在儒生之手,虽有其他杰出之士,或因不能著书立说,或因儒生所摒弃,以至其道不能传者,当不在少。儒生之弊,又在‘著而不述’,墨守旧说,且又谓医乃仁术,不宜刳剥人体以供实验,于是乃承讹袭缪,不事实验。两千年间,解剖学无成立之可能焉。”

    不水了。

    最后,中西医不要再争了。你咋不争两千年前的中西医,不争一千年前甚至五六百年前的中西医?他们连车尾灯都看不到。科技同理。后面就稍微落后了一小会儿就把老祖宗批判一番,合适?

    ……

    李自成当场抓了个小白鼠给蒙古大夫们演示一遍,手术很成功,但伤员咽气了……

    老李有些尴尬,他转头叮嘱老军医们要多看《钦定外科》,多学习多实践。然后他就溜了。

    话说穿越古代,只要掌握了壮羊、消炎两种大杀器,坐等收钱。

    状阳拉倒,消炎药李自成做个样品还成,没法大规模量产。先用酒精、中草药凑合着。片仔癀不错,只是略贵。至于蟑螂水,有些难度,弄液体不掺防腐会氧化失效,弄粉末效果差点。

    ……

    一晃就到了九月份。

    总督陕西三边军务兵部右侍郎杨鹤被逮下狱,洪承畴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