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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受降(上)

    舍内惊变,让整个州牧府迅速忙碌起来。

    当医工到来,经过诊治后,告诉了众人一个晴天霹雳,以益州牧劳累过度,加上受到刺激,导致情志郁怒,得中风之疾。

    于此间之症,无论医者,还是普通人,并不陌生,可谓不治之症。

    形成于战国之有载:阳气者,烦劳则张。

    亦有书记:寒独留,则血凝位,凝则脉不通。

    时至于当下,医工于中风之疾,承接先贤医者,不断探究,多有研判,但仍无完治之法,只能多做调养。

    刘璋之病情,正是五志过急,心火暴甚,情绪紧张,诱导此病突发。

    其人在此关键时刻,得此急症,整个州府瞬间陷入了群龙无首之态。也只有凭庞羲和纪温继续主持大局!

    然而,此中带来的影响,可不仅是让州府失去主心骨那般简单,整个守卫成都城的州兵,得此消息,士气无不低落。

    及至次日清晨,南中军三面环围成都城,让士气更落低谷。

    南中军大帐之内。

    刘釜居于上首之案,泠苞、吴班、马增、孟达、马虎、霍峻、孟获、孟琰等二十多为部将,以及郑度、张松、仲长统、刘宇等十多位幕僚谋士,同回合来的德阳义军首领刘瑞、徐正等人,全部跪坐于下首案几,商讨成都之战。

    益州牧刘璋昨夜中风,半夜间,此消息就已经传入到了刘釜军内。大军内之将领兵士,无不振奋。

    但在到达成都城下后,刘釜并未立即让大军攻城,一则在于南中军全部人马,尚未完全到来,二则因为他不忍成都再遭遇大规模战事,打算以使者入内,做以劝降。

    在益州牧刘璋病疾,成都又陷入孤城之情形下,他自相信成都州府官吏,于势态之下,能做出正确选择。

    而刘釜不以进攻,以做开怀接受之举,从深处看去,也是为了赢得包括成都在内的广大蜀郡之民心。

    于犍为而入,得蜀郡,乃至于接下里应对的广汉、巴郡之战事,取是一方面,最根本的是治。

    治,则是治下之民。

    前番广都、江原等地拿下后,在治疗兵士,整顿人马同时,另一个最重要之事,即安置百姓,恢复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而南中军之纪律,另有南中军之相助,为蜀郡百姓留下了深刻印象。

    加上刘釜本人为益州人,所率之南中军同为益州之卒,故在刘釜率部进驻后,沿途之百姓并无慌乱,甚至多因厌恶刘璋前番之举,行引路、接济之行。

    处于大帐内,能看到刘釜在等待左右安静后,声音悲痛,出言道:“诸位,我本无心与刘益州死拼,但因刘益州逼我无路,才有今日之行。

    而成都百姓,亦属于我之乡友,不忍之因兵戈,家园造毁,更不忍同为益州人的州兵和南中军,再以战事相残。…

    今我意欲劝降州府诸吏,以平息战事,将来共安益州民生。

    不知诸位谁愿意为使,以行此事?”

    刘釜话落,帐内重新响起了议论之因。

    能看到处于前侧的张松与仲长统几乎同时起身,躬身道:“松愿为将军行此事,以护成都安宁!”

    谷刘釜颔首道:“此事危险重重,当下之州府内中矛盾颇深,我即以子乔和公理同去!”

    张松本就是州府之吏,此行回去正好借之前之关系,能说服州府大部分人。而仲长统时常于刘釜身边,于刘釜之想法很是清楚,能准确传达其意。

    以二人同行,还可做以照顾。

    且此行如之所言,危险是危险,但于城内之准备,张松和仲长统的人身安全,实际还是有保证的。

    这边安排结束,刘釜亲做主持,又研讨了在州兵不降情况下,于成都城之进攻,以及于绵竹等地到来的州府援军阻击之事,时间不觉一个时辰过去。

    半个时辰后,大军击鼓,以围拢成都城外,并向州府守将发出消息,欲遣使者入内。

    便是在不到一刻钟内,成都东城门下的小城门轰然大开,一队兵士而出,并慢慢放下了梯子。

    刘釜亲自将张松和仲长统等十多人送到阵前,看着他们顺利踏入了城内。

    也就在刘釜与泠苞等人,回到军帐之内等候不久,之前受命往景氏族地而去护卫的刘枫传回消息。

    数里外的景氏族地,之前守卫之州兵全部受俘,景氏族人无恙。但如岳翁景顾等景氏嫡亲,目前仍处于成都城内的景府之内,以做看押。

    同一时间,成都州府内。

    张松一行人,为兵士所领,抵达了州府正舍。

    舍内,一应州吏皆在,当张松一入舍内,整个堂舍的气氛,即变得诡异起来。

    前岁时,张松与之同府为臣,后受牵连而归辞。等之再次归来,却是以这等方式,令人意外不已。

    之前同张松互为政敌的数人,如从事薛礼等人,难免当面谩骂起来。

    只看张松一直保持着温和之笑,自踏入后,表情未有多变,只是在看向薛礼等人时,目色只中有些阴沉。

    其人随之望向了前方的益州长公子刘循,深深一礼,再将刘釜让之携带之亲笔信交于刘循手中,随之朗声道:“诸位,安南将军不忍让成都百姓再遭遇战火,遂想请诸君打开城门以降之。

    诸位也当看到,刘益州无义于先,安南将军入主,乃是大势所归!

    徒劳抵挡,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张松倒不是故意于州府官吏伤口上撒盐,也只是陈述事实罢了,不过,这听在旁人耳中,颇不是滋味。

    当然,也不排除张松内心之羞辱之意,其人之于性格,也在此时表现出来。

    在见厅舍内的气氛,忽然变得剑拔弩张后,代表州府的纪温,与代表刘釜的仲长统又先后出言,才化解了此中危急场面。

    后面,两方各做在两侧案几,又是一番唇枪舌战,即是半日下来,也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

    但在张松等人,被安排到驿舍住宿后,庞羲、纪温、刘循等人又聚在一起,商讨起了具体应对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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