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釜的目光左右移动,看向了刘备后侧的两个壮汉。
发现一人正瞪着大眼,视线不断在益州官吏身上来回扫动,至于另一人,则是满脸肃穆,目不斜视。
“左边这位应该就是张飞张益德,右边这位是关羽关云长?”
刘釜心下有了判断。
而在他打量的间隙,双方已然开始行礼。
刘备的声音显得很是洪亮,并让人产生一种厚重亲近之感。
“刘备率部将关羽,张飞,特来拜会诸君!”
其向刘釜等人一揖,关羽张飞紧随其后。不够,刘釜发现,这张飞显得有些不情不愿,大概是看不起益州官吏。
陈延、张任等人显然没有注意这小细节。
刘备如今名望在外,更领过徐州牧,现还是亭侯,身份地位摆在这里,人又是亲自上门拜访了。
遂而,益州官吏也一个个向着刘备等人行礼。
轮到刘釜时,刘备显然没想到此往洛阳的益州官吏中,竟有这般年轻者,加上刘釜长相放在人群中,也是上资,进而让刘备等人,不得不多看了两眼。
“刘釜见过军侯,见过关将军,见过张将军!对三位,刘釜虽身处益州,但闻名久矣,一直未得相见,今日终于是见着了!”
刘釜向三人一揖后,感叹道。
这看到刘备侧目,张飞和关羽也将目光注视在刘釜身上,眼中满是惊奇!
这就是主公时常谈起的那位汉宗室少年,扬名蜀地的刘季安!
这人好年轻!
而刘备在刘釜一礼,竟走了过来,面对他,要远比面对其他益州官吏亲切些,竟直接携起了刘釜的手。
“刘釜刘季安,备对汝,亦是闻名久也!汝于蜀地所行之事,实乃仁义,备往之也!”
但见大家都站在这里,刘备和刘釜,也未在此多过交流,但双方对各自的感官都不错。
一行人说说笑笑,往营帐内走去。
刘备和陈延等人在前,刘釜自觉落在后面,而关羽张飞,恰也落在后面。
张飞偷偷往刘釜身边靠了靠,看着刘釜略显消瘦的身材,露出了一嘴的白牙,道:
“吾即张飞,吾听主公常说起汝,说汝这两年在蜀地名气颇大,今次,吾算上见到汝了,却不知汝武艺如何?”
张飞有些恶作剧的朝着刘釜说道,大概看出了刘釜武艺不行。
这揶揄之语,恰被关羽给听到了,他往前一站,用高大的身影,恰好挡住了张飞的视线,向刘釜拱手道:“足下勿要见怪,益德便是这般性情,关羽带之向君赔罪了!”
刘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出言道:“张将军爽言爽语,我怎会见怪!且我之武艺本来就不怎么样,若是有时间还请关将军能从旁指点一二!”
见刘釜不似说笑的模样,关羽考虑了下,颔首道:“足下但有要求,关羽怎能拒绝!”
张飞被挤到后面去了,此人竟跳起了,直向刘釜瞪眼,似乎是关羽之前的道歉颇为不满。
后面的响动,为刘备所闻,他回头瞪了眼张飞,张飞才消停下来。
刘备等人,在益州的驻地内,也只是小坐了半个时辰,便回了驻地。
在见了多为演义中杜撰的结义三人组后,刘釜能感觉到,虽说刘备、关羽、张飞三人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且无论是关羽还是张飞,都被刘备敬重信任。
这便是刘备的魅力!
次日,两伙人分前后启程。
刘备军在后,益州官吏在前,曹军则是一路尾速。
看见刘釜率领的百名游侠儿,皆有马匹,且行动整齐划一。
刘备骑在马上,向左右道:“刘季安颇懂行伍之道,凭昨日之观,还有其之行径,依我看来,此人现在虽说没有什么太大的战绩,但将来必定名扬天下!益德,汝性格多有急躁,且应向刘季安多学学,其人之气度!”
张飞有些不服气的哼了声:“主公,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那刘季安只是空有名气而已,如何与主公相比。且说我向之学习?其一人都不够我一只手打,学他作甚,学他遇敌,看谁跑得快吗?”
张飞这话,说的刘备脸顿时黑了下来,就连关羽也是略显责怪的看了眼张飞。
不过大家到底感情深厚,见说不通张飞,刘备便也没期望能改变之由来已久的性格。
行进一日,距离梁县还有五十里时,天色便黑了下来。
同行者,便寻了一处高地,开始安营扎寨。
安顿好手下部族,又和张任等人碰了面,刘釜即带着几个賨卫来到刘备帐中。
刘备还真是礼贤下士的典范,得部下回禀,便带着部将亲自出来迎接。
双方互相行礼。
得见刘釜身边的賨卫,尤其跟随的阿程,张飞的眼睛顿时一亮,本想说着什么,好在被关羽以手势给制止了。
在刘备的引导下,刘釜得以顺利进入刘备军中大营。
虽说因为前番几次的大败,士气低沉,但军中将士,无论年纪,职位,在看到刘备走来时,都会起身行礼,口呼军侯。
这种发自内心的尊敬,让刘釜感触颇深。
刘备的营帐之内,两人相互落座,关羽张飞等人自在下首,刘釜今次前来,也是把黄氏兄弟带来了。
黄氏兄弟面对另一个大名鼎鼎的刘君,明显有些拘束,不过见刘釜与之谈笑从容,自也宽心坐下。
刘釜和刘备,各自间,则是攀谈起过往,刘备更是亲切的称呼其刘釜为“季安”,得闻刘釜家中也有过贫寒,甚至于几年前在集市上卖草鞋后,刘备当即一叹:“季安为长沙定王之后,我为中山靖王之后,汝我皆为汉室宗亲,祖上也曾辉煌过,未曾想我等过去竟都如此贫苦,一同卖过草鞋!”
刘备话锋一转:“季安而今在益州为吏,此番受刘益州之命,朝觐天子,莫不是事毕即回去复命?以后可还有出蜀的打算?”
刘釜颔首道:“此番受使君之名,往洛阳面见天子,事后自要回去复命,至于以后还会不会来蜀外,我也难以确定。
只是以后,恐于军侯相见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