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六!、
这一天,是武朝寒灵寺文会的第二天! m..coma
就是这样原本应该普普通通的一天,却被浓墨重彩的记载在了武朝的历史中,当然,这一天同样也被载入了世界史册!
武朝皇帝武长风,在这一天的早朝上对百官宣布了傅小官的身份,这个原本在三千多里开外出生长大的临江小地主,虞朝从四品太中大夫,谏议大夫,就因为文帝的这番话,摇身一变,变成了武朝文帝的儿子!
朝堂上之激烈争论,在武朝太后驾到之后,一番轻飘飘的言语,便坐实了傅小官的身份,还夯实了傅小官即将入主东宫的基础。
对于这样一个事实,哪怕百官心里依然有着千千结万万怨,却不得不认可了这一现实——文帝就剩下了两个儿子,原本的太子武乾就在这一天被罢黜了太子位,贬为宁王,并离开了观云城这处权力的中心,去了长宁郡。
那太子就只能落在了他的那个私生子的头上。
有人为萧氏不值,她的一番自以为是的操作,却为傅小官作嫁了衣裳。
也有人担心着傅小官这厮入主东宫之后,恐怕这庙堂还会有数次的震荡。
当然,也有人不以为意,认为以傅小官之才华,未来引领武朝之前行,想来会更加灿烂辉煌。
对于这一切,身在寒灵寺的傅小官,以及这里的所有人,此刻都不知道。
……
寒灵寺因为这次文会,封山三日,文会在后山的大佛广场举行,寒灵寺所在的前山,便显得极为幽静。
往日里熙熙攘攘的香客没有一个能够上来,往日里各处佛堂前燃烧着的旺盛香火纸钱,此刻也早已熄灭,只有佛前的长明灯依旧亮着,只有佛前的几柱香蜡,依然燃着。
傅小官用了比昨日更短的时间交了卷,他便无所事事了,于是带着一行人往前山而去——因为虞问筠和董书兰说,虞朝无佛,既然来了这里,就去礼礼佛。
对于拜佛,傅小官当然没有任何抵触,这是一种精神信仰,只是他没有料到的是,这寒灵寺太大,而他们这一行人又不熟悉这里的路,更不知道拜佛有什么规矩,于是这一路拜过去,便花费了极多的时间。
而此刻的博学楼上,九位大儒在见过了那些丑的难以入目的诗词之后,却无一人能够说出话来。
没有赞美,也没有点评。
这样的诗词,已经没有语言能够赞美。
而作出这样诗词的人,他们也没有资格去加以点评。
过了许久,观礼殿尚书重山重重的一声叹息打破了此间的寂静。
“这文会……没必要再开下去了。”
杜老夫子捋着下颚的那缕山羊胡子,微微颔首,也是一声叹息,“老夫去了那广场上走了走,千余学子还在冥思苦想,尚无一人落笔。这傅小官却已经三题完成,而且……老夫实在同情那些少年们,他们还在山脚下,言说要登上山顶,俯视一番傅小官,呵呵……”
他自嘲一笑,又摇了摇头,“却不知人家傅小官不仅仅是已在山巅,他还上了云端,莫要说追上,就连仰望,只怕也难以望及!”
就连原本一直护着武朝学子的梅老夫子,此刻也未曾辩护一句。
他的脸上神色落寞,心想这大致就是文之巅峰,乃天成之子,世间学子着实无法超越了。
那五首词,哪怕他如何挑剔,他非但挑不出任何毛病,反而在每每读起,还受益良多,所以傅小官之才华,他不得不服!
骊山书院的院长庄老夫子此刻眼睛却是一亮,他未曾说话,而是取了纸笔来,很是用心的将这五首词抄录在了五张纸上。
文行舟有些诧异,便问了一句:“庄院长此举……?”
这五首词是肯定会传唱天下的,很快就会成为天下人耳熟能详的东西,这抄下来还有何意义?
庄老夫子眉眼一展,嘿嘿一笑:“诸位,傅小官可是会在太后寿辰之后离开武朝的,下次再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更不知道你我死了没有。所以老夫呆会就去找傅小官,让他在老夫抄录的这诗词上落个名字,裱起来挂于书房——这可是天下文魁的签名诗词,能够传承后世的好东西呀!”
此话一出,另外八个大儒豁然惊醒,所谓墨宝,大抵如此。
于是八个老头热络了起来,纷纷去取了笔墨纸砚,文行舟想了想,他嘿嘿一笑,去了二层楼。
这三层楼的纸张太小,他要去找更大的纸张,写一副更大的字,挂于中堂之上!
当文行舟将这偌大的一张纸铺在了桌上之后,另外八名大儒就不淡定了,这特么的,凭什么你文老匹夫的字要更大个?
庄老夫子第一个向二层楼跑去,随后七个老头都跑向了二楼,仿佛生怕没有了这样大幅的纸!
文行舟取了一只拳头粗细的大笔,饱蘸笔墨,任凭心情激荡,落笔而书:
《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
时宣历九年二月二十六,边城有雨,雨具先行,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词。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
也无风雨也无晴。
这是文行舟的字,此字磅礴大气。
这是傅小官的词,此词洒脱写意!
这样的字,和这样的词,再加上傅小官这落名……文行舟满意的笑了,这五首词,这五蝠字,天下独一无二,有万金而难求!
……
……
博学楼九名大儒在抄录着傅小官的五首词,此刻傅小官一行六人正在寒灵寺拜佛。
“不是,这好像是土地菩萨,拜他作甚?”
“拜他当然是为了保佑你这小地主的那些田地能够五谷丰登。”
“……这好像是送子观音,你们现在拜,会不会早了一点?”
二女脸儿一红,瞪了傅小官一眼,却未曾想到苏苏一听,也上前拜了下去。
“你这是几个意思?”
苏苏的那张粉嫩脸儿一红,她从袖袋中取了一角碎银子丢在了功德箱里,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也是要生孩子的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