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看明白了吧,你就是个被利用的棋子,被利用来杀人,来杀元汶祥,甚至来杀我,夏国人从头到尾没有跟你说真话,他们就是想借你之手,一举铲平城内的抵抗,他们已经在围攻城主府了,你好自为之吧,再也没有人能够帮助你了,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你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没有用了。
杨信阳在一旁好整以暇,申屠宗闻言,心中大震,你说什么?你说这一切都是假的,你怎么可以相信,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些都是假的,是你们在骗我。
看着这个身世坎坷,被仇恨驱使着活下去的男人,杨信阳也是微微叹息,并没有说什么。
眼下这个时候,申屠宗已经陷入了自己的疯狂当中,他现在已经失去了判断,失去了理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已经成为了废话。
看着申屠宗的疯狂,杨信阳心中叹了口气,不过这也不怪他,毕竟这件事情发生在谁身上也会难以接受的,如果换成是他,他恐怕也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模样。
“总之姓元的还有用,我不会让你杀他的,你要是还没想明白,想发疯,滚出去外面发疯去。”
申屠宗陷入了莫名的癫狂中,出招散乱,被夏海涛逼迫得步步后退,杨信阳摇摇头,低声道,“出手吧,不能再拖延了,城主府那边也不知是个什么状况。”
花间道点点头,身形晃动,带动一阵落叶,只一剑,就穿透夏海涛的护体真气,哧溜带起一抹血花。
“你是何人?”
夏海涛惊疑不定,失算了,这人方才在藏拙!
“要你命的人。”
花间道微微一笑,夏海涛心里一惊,方才那一招,已能看出对方武功,不再自己之下,若是接招下去,毫无胜算。
“那就跟阁下讨教讨教。”
夏海涛说着,舍了申屠宗,正面迎向花间道,一剑刺出,左手却从怀里掏出一方物事,朝花间道掷来。
暗器?
花间道双脚连蹬,骤然后退,长剑挥舞,轰的一声,夏海涛掷出来的圆球轰然爆裂,黑暗中腾起数朵蓝色火焰。
“今日尔等两人一畜生打我一个,在下甘拜下风,后会有期。”
声音飘忽,夏海涛借着这偷袭,越上墙头跑路了。
在场诸人人带伤,花间道自不能抛下众人独自去追杀夏海涛,只能眼睁睁看他逾墙逃走,杨信阳撇了一眼遍地鸡毛,看向元汶祥,眼神复杂。
杨信阳对元汶祥并无好感,当初甫一见面就有了冲突,若是一般人,让申屠宗杀了也便杀了,然则此人却是眼下破局的关键。
元汶祥已经从树上下来,愣愣看向申屠宗,“你就是当日那我杀了满门的遗腹子?”
申屠宗喘着粗气,并不搭话,眼神中的杀意已经回答得很明白。
元汶祥叹了口气,一步一挪走到申屠宗面前,申屠宗紧握剑柄,指节发白。
“一切都是冤孽,我无话可说,错了就是错了,呵,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当年是我意气用事,是该付出代价,你要杀便杀吧,只是麻烦了这位姓杨的小哥,请务必快点赶到城主府,护住他一家子安危。”
申屠宗嗖的一剑举起来,剑尖抵在元汶祥咽喉上,杨信阳欲要上前阻止,却是全身乏力,花间道一把搭住他,饶有兴致打量着,泰戈在两人脚下,焦躁不安地发出呼噜声。
申屠宗死死盯着元汶祥,指节发白,举剑的右臂剧烈颤抖起来,呼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一道剑光闪过,元汶祥倒飞出去,身影一闪,申屠宗跃上墙头,消失不见。
“元……元大侠,你没事吧?”
元汶祥吐出一口鲜血,从地上重新爬起来,“无妨,小哥以后不必叫我大侠了,侠这个字,元某愧不敢当。”
杨信阳撇了一眼高武剑庄内一地鸡毛,死伤枕藉,外面已经传来砸门的喊叫声,“元先生,没事就好,我等准备去城主府看看,你要不要同去?”
元汶祥知道高武剑庄虽是死伤惨重,外面人进来,受伤的终归能得到救治,点点头,花间道脚下一蹬,一柄长剑朝他飞起,元汶祥伸手接过,长剑在手,元汶祥脸上浮起一抹血红,“元某还能再战。”
“行”
花间道托着杨信阳就要跃出高墙,元汶祥喊道,“小哥稍等,你可是受了伤?”
“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杨信阳摆摆手,右肩传来的剧痛却让他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