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了一个,还有四个,双拳难敌四手,黑衣人逐渐被逼到一边,刺客们全神贯注围攻他,都没发现自己被打飞的那个同伴没回来了,黑衣人却发现了这点,视线不住往那边看,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
黑衣人转过一个身位,一道寒芒,似急则缓地朝他飞来,黑衣人眼睛一亮,抄手接过,锋利的匕首,一直插进那两片苍白的嘴唇中间。匕首打落两颗门牙齿,把舌头切成两半,刀尖从咽喉骨穿通过去,从后脑勺凸出来。
这一击把剩下的刺客看呆了,“好家伙,有帮手!”
站在屋顶看戏的那个刺客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朝杨信阳所在暗处扑过去,甫了一落地,便觉脚上剧痛,低头一看,竟被铁签子贯穿。
正在围攻黑衣人的刺客骤遭偷袭,又听得己方又伤了一个,阵脚打乱,竟然被黑衣人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锵锵锵,火起,锵锵锵,火起!”
伴随着尖锐刺耳的铜锣声,刚才灯笼燃起的火头被附近街坊发现了,发出示警,呼呼,一阵浓烟扑面而来,黑衣人只觉手中一紧,似被人拉住。
这浓烟来得诡异,黑暗中很难发现,去得飞快,等到刺客们重新看清,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脚上插着签子的那个刺客恨恨哼了一声,“没想到这厮竟然藏了帮手,让他跑了,我们撤,沈绿呢?到哪躺尸了?”
“沈绿,沈绿死了!”
“什么?”
待看到那被杨信阳偷袭而死的同伙惨状,为首的黑衣人仰天怒吼,“诡剑道,阴阳门与你誓不两立!”
杨信阳回到家,爹娘和两个姑娘都已吃饱洗漱完毕,林幽伏在桌子上写写划划,林悠则在一边摆弄豆子玩,见了杨信阳模样,都忍不住笑出声。
杨信阳此刻脏得不像样,像极了当日的林家姐妹,全身上下沾满泥土,还带着烟熏火燎的气息,杨信阳摆摆手,“我下午和虎子二狗子他们去河边抓鱼吃了。”
说着拿出给两姐妹买的小礼物,林悠欢呼一声接过风筝,“谢谢信阳哥哥”嗓音清脆稚嫩,让杨信阳很是受用,林幽摆弄着鲁班锁,低声道,“你快去洗澡吧。”说着还使了个眼色。
杨信阳秒懂,就要钻进水房,却被母亲一把拎住,“阳仔,你去河边,有没有下水?”
“没有,我就在河边看着,望舒和孟津都可以作证,你不信明天可以问问他们。”
母亲伸出手,探到杨信阳脖子里,摸摸他的小衣,是干的。
“那就好,你平时做事,我和你爸都不怎么管你,只是这去河边游水之事,一定要听话,不要下去。”
信河边每年都有小孩下水被淹死,所以父母在这方面没有商量的余地。
“妈,我听话的,不会下水,就看着而已。”
杨信阳又要往水房溜,母亲又道,“阳仔,你在岸边看着,不必拆掉我给你衣服上缝的领子吧?把上衣的纽扣解开!”
杨信阳脸上的不安马上就消失了,他解开上衣,小衣领子还是缝的好好的。
“好孩子,你果真没有下水,快去洗澡吧,脏得跟个泥猴一般,肚子饿不饿,妈给你热菜?”
“不用了,我吃得饱的。”
就在杨信阳一只脚即将踏入水房的时候,一直沉默的父亲开口了,“哼,我记得你好像给他缝领子用的是白线,可现在却是黑线。”
母亲一拍大腿,“嘿,我的确用白线缝的,阳仔!”
得,真是父爱如山,杨信阳的屁股估计要遭重了。
——
杨家饭馆又添了新菜式,就是杨信阳在河边想起来的,卖烤鱼。
一道烤鱼,就像一场战争,先给鱼肉“按摩”,让其腌制入味,再上火烤,翻面节奏与烤架高度都要大胆假设,小心测定,再撒上烤鱼用调料,待到鱼皮焦脆才能出炉,香气四溢,口感更好。
炒炖的环节,也丝毫不能懈怠,如果先放鱼,再放菜,鱼会被炖烂,风味尽失;需先将烤鱼辅菜安置在鱼下边,再放上烤鱼,这样才能慢慢入味。
选上好罗非鱼,洗净鱼肚后放进香菜、葱姜蒜、辣椒、盐等佐料,用香茅草捆紧鱼肚,木炭小火烘烤,八成熟时,刷上猪油再烤。
以此独特手法烤出来的鱼,外酥里嫩、再配合香茅草独有的异香,鱼肉仿佛是用青草编织出的一般,是种质朴的地道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