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辉见李先生这样的说法,没有继续去问,实际上他们也没做好接纳消化一群劳动力的准备,现在只是调查收集情报罢了。
他问道:“现在村里,比较困难的地方是什么?”
李先生奇怪道:“景辉大师,你问这干嘛,就连给我们收税的梅城主,都从不关心这种事。”
做的太明显了吗……陈景辉想着,脑子里迅速转着,开始编理由。
但还没等他编好,李先生便说道:“要说困难,一个是没吃的,一个是没穿的,其他都还好,主要还是看过年的时候,我们的战团和工人们回来后,能给村里多少财物。”
“唉,上一年,就有一家人的丈夫死在了矿里,过年没有回来,矿主也不给抚恤,他们那一家就没有熬过寒冬。”
没吃的没穿的叫其他都还好吗……陈景辉想着,内心有了定计。
他对这个村子的分析是,村里的话事人主要是村长王若龙和那位雇佣兵战团的团长,然后李先生也能说得上一些话。
只要说服他们三个人,再给够其他村民生活的保障和未来的希望,那么,带走这个村子就没有问题。
但还不是现在……
让他们加入蒲公英号势力,需要三个条件,第一个条件是雇佣兵团回来,也就是等到过年,第二个条件是,陈景辉能拿出足够的条件,让他们愿意离开现在的村子,第三个条件是,他们得能在蒲公英号附近找到工作,为蒲公英号的修复出力。
这些都不是现在能做到的。
李先生应该不知道陈景辉已经在给他们构思工作问题了,见陈景辉没再聊天,他准备继续辅导王晓思。
王晓思把笔一放,兴奋地说:“星姐姐,我完全学会了,你讲得比先生好好多!”
李先生身体一僵,又转过头来,很尴尬,似乎想继续和陈景辉聊天。
陈景辉忍住笑意,招呼着星彤冰离开了,他们下午还要去村子其他地方看看,尤其是看一些比较穷的村民,比较富裕的村民,调查他们的现状和态度。
……
莲心岛上。
白冷阳离开了房间,有些失神。
大图书馆还是无所不知,告诉了她一些对抗神境言修的办法。
比如,对抗神境言修的精神奴役,只需要抵达明境,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对抗了,因为明境强者明悟己心,能分清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什么是强加而来的。
当然……这种一定程度,指的是完全躺平放弃抵抗和稍微挣扎一两下的区别。
又比如,要小心神境言修的“故事”,不要让的故事被别人知道,不要传播它。
白冷阳一时没搞懂这句话的意思,她想了一下,大概就是说,她不能把梦源的事说出来让很多人知道,否则会带来很恐怖的事。
器灵还举了个例子,几百年前,一位言修神灵来到了一座城市,散布了一个故事,器灵没有说故事的内容是什么,只说那天晚上,许多居民打开窗户,望向天空。
然后他们就死了,器灵没有告诉白冷阳死因,说如果白冷阳知道死因,也有可能遭遇不测。
这个渗人的故事让白冷阳全身发寒,论战力,言之气可能比不上天之气,战之气等,但论诡异莫测的程度,那完全胜过。
“必须先突破明境,只有到了明境,面对梦源,才有一点点生机。”白冷阳想。
她要突破到明境,最简单的办法是完成莲心试炼,白家每代人成年时都会参加的试炼,成功者可以自由离开莲心岛,并在外界可以自称白家代行者,拥有更高的权限。
也可以让她从气境突破到明境。
但莲心试炼的艰难程度,白冷阳也是知晓的,已经几十年没人通过莲心试炼了。
突然,她想道:“那位梦源神灵,既然能把我和星姑娘两个见过钢铁船只的人拉来,那他是不是也很了解莲心岛?”
“如果是的话,那他对莲心试炼,是不是知道什么?”
一时间,白冷阳陷入了纠结中。
要成为明境对抗梦源,就要完成莲心试炼,可莲心试炼又太难了,她也没有把握通过,总不能询问梦源,莲心试炼该怎么过,好让我过了后可以对抗你?
白冷阳可没有在神境言修面前藏住念头的把握。
“有了。”
白冷阳还是想到了办法。
“只要我自己遗忘这方面的事,不在梦源面前想起,那或许有一丝丝的可能性,不被他看穿小心思!”
想到这一点,白冷阳心思活络了起来。
随后,她呆愣住了。
梦源前辈好像没说下次什么时候见面。
自己也没办法主动联络他啊。
马上就要莲心试炼了,万一来不及怎么办?
……
第二天。
陈景辉和星彤冰结束了调查,踏上了回千风城的路。
这次倒是平安无事,没遇到什么情况,陈景辉暗暗想,果然在晨风起时出发是最顺利,最安全的。
他先前下午出发,就遇到了诡异,第一次和这次趁着日出时晨风到来,就没有出任何事。
“下次,尽量还是等到晨风来时,再出发的好。”陈景辉想。
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城,走过了脏兮兮的外城,回到了整洁干净的中心山峰区,还没到住处,陈景辉他们发现,自家住处外,竟然跪着一个人。
两个穿着清风亭衣服的男子押着另一个青年人,让他跪在门前。
“怎么回事?”陈景辉下了履带车,问道。
“见过景辉大师。”两位清风亭思护院恭敬行礼,他们内心虽然奇怪为何要对陈景辉如此恭敬,但这是公子的命令,在清风亭,别的事可以不管,但齐公子的命令必须不折不扣的执行。
“这人勾结蒙志涛,收购蒙志涛打劫来的灵丹,齐公子吩咐过,说他由你处置。”
陈景辉一惊,齐苍云的速度快啊。
这才一天多吧?
怕不是之前就知道有这人,只是把他抓出来而已?
陈景辉看向跪着的青年,说道:“抬起头,告诉我你叫什么,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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