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慢行,此次是要去那个男人三点一线之中很重要的那个酒楼。
酒楼名曰无碧,无碧楼。
这是何意,一时间参不透,当然了,谁也没那闲心猜酒楼的名字。
直接进来,这个时辰,酒楼生意相当火爆了。
二楼三楼各色雅间,里头的客人非富即贵。
能坐在一楼吃饭喝酒的,也不是什么穷苦百姓,毕竟这地儿的消费层次就不一样。
最先盯住的自然就是这里的掌柜和小二,掌柜的忙着拨算盘,小二则带着他们上楼,询问需要哪种层次的雅间。
二楼人不少,上来就能听到从各个雅间里传来的说话声笑声等等。
护卫和柳溪在前,他们耳聪目明,即便如此嘈杂,但也能听得清楚这些人都在说些什么。
岳淳不紧不慢,她身旁就是那个杏林谷的小学徒。
他不太想往上走,每停顿慢下一步,岳淳就歪头看他。
个子矮,有一点好处,就是想要注意她,就不得不放弃对周遭环境和旁人的注意。
因为得低头!
这一低头,别的地儿就看不到了,余光都不太好使。
小学徒低头看她,她随着挑眉,精致的脸蛋儿不需语言,想问什么通过表情能得知。
“想跑?”
在楼梯口停下,岳淳看着他问道。
“你这般看着,我也跑不掉啊。”
小学徒嘟囔了一句,大眼睛澄澈,做一些表情也格外的灵动。
“看来你就是想跑啊。既然如此,我只能扎你一针了。”
手一抬,长针在手,摇摇晃晃。
小学徒一看她手里的针,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
下一刻,他没转身就跑,反而是扣住了她的手腕。
同时一脚过去,横亘在她腿后,一个用力就把她给绊倒了。
力气没他大,个头也没他高。
但也正是因为矮和纤细,所以就显得更加灵活。
另一手银针突现,手腕一转,直接狠狠地扎在他腰侧。
吃痛,他力道也骤减。
岳淳从他身子另一侧钻出来,直接骑在了他后腰上。
“就知你不是什么无辜的家伙,说,那个熙什么的,是不是就是你?”
以银针抵在他后颈上,针尖刺进去,也使得他不敢动。
“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快放开我,我要报官。”
小学徒趴在地上喊冤,坚决不承认。
“装傻?你得明白,在我这儿装傻最没用了。”
她可以轻而易举的就让人说真话,不想说也不得不说。
柳溪他们从三楼下来,见此场景自然想赶紧过来帮忙。
那小学徒也瞥见他们下来了,此时不走,就真走不了了。
忍着后颈的疼,腰上用劲儿,直接把岳淳给掀翻了。
太矮小纤细,劣势在此时尽显。
单手捂着后颈,小学徒爬起来,转身就跑之前,还在岳淳腿上踢了一脚。
自己从台阶上蹦了下去,护卫也迅速往下跳,都不带眨眼的。
岳淳单手捂着腿,骂了一句脏话,“他绝对就是那个熙什么的家伙。”
柳溪把她扶起来,“那王妃觉得他可会巫犀术?”
若是会的话,为何不用自己最擅长的攻击他们?
“或许吧。哎呀,好疼。”
提着那条腿,岳淳很是生气。
“王妃,我背着您吧。”
“不用。你们再在这酒楼里好好转转,那个男人每次都往这儿跑,肯定有原因。二楼嘈杂人也多,还是查三楼。”
提着腿,往三楼蹦,借着栏杆,另一侧柳溪扶着。
三楼的确更清净些,因为雅间比较贵。
真正有钱的,才会到三楼来。
即便有喝酒聚会的,说话的声音也不高。
顺着走廊前行,慢慢的走,听着两侧雅间里的声音。
柳溪耳朵好使,在这里聚会的人,不得不说有些可能真是见不得人,才会跑到这儿来。
蓦地,柳溪忽然停下。
提着腿的岳淳也不得不停下。
看了她一眼,然后也竖起耳朵听旁边那雅间里的声音。
说话声不大,所以听起来嗡嗡的。
知道她必然是听到了什么,否则不会就这般停下。
不想,里头的说话声忽然停了,下一刻房门被用力的打开,里面的人也冲了出来。
阵势太大,也太突然,柳溪都吓了一跳。
岳淳单腿蹦着后退了一步,最后还是没撑住,直接坐在了地上。
“王妃。”
柳溪赶紧回身扶她。
那边也有人冲过来了,“怎么是你?”
卫骞安原本打算出来捉不怀好意之人的,有人在外面偷听,他们感觉到了。
“谁又想到是十五爷,我的腿,好疼,赔钱。”
岳淳皱着脸,疼……是不怎么疼。
只是忽然发觉这小子过得如此自在,小小年纪就跑出来和友朋推杯换盏,她心里不平衡。
还没成年呢,居然过得比多数成年人都潇洒。
卫骞安满脸问号,“你怎么还讹人啊?”
又不是他弄的。
“你若不吓我,我怎么可能会站不稳?还有我的手,也伤了。”
把右手举起来,手腕那里一个红色的手印,被大力握住造成的。
卫骞安一看,更觉无礼,“我都没碰你!”
“不管,不赔钱,那就让我进去吃一顿。”
反正,她是耍赖耍到底。
“十五爷,不如让她进去吧,这般吵吵闹闹的,多不好。”
卫骞安的小朋友,也是某个高官家的公子。
“是啊,进来吧。”
另一个小朋友也同意。
“进来吧。你想吃什么?”
卫骞安满脸无奈,与柳溪合力把她扶起来。
别看长得矮,这会儿还得两个人抬着。
这些小小年纪的家伙可真会享受,满桌好菜加好酒。
在窗边的位置上坐下,岳淳转眼就顺着窗子往外看。
不得不说,这可真是个好位置,一眼能看出去很远。
估摸着,能看到这一侧的七八条街之外。
“你吃什么?”
卫骞安在她旁边坐下,上下的看她。
许久不见,她又长高了。
“我不挑,贵的就成。”
卫骞安忍不住翻白眼儿,“我也没那么多钱。”
岳淳权当没听着,她不好宰卫中元,但宰卫骞安还是没压力的。
“你知不知道这三楼有哪些房间被长期包下,平时不对外开放的?”
“知道啊,你不会要我去砸钱,非得把那几个雅间给抢过来吧?”
卫骞安满目警惕,好像如果她要这么说,他就敢揍她。
“瞧你吓得,有没有点儿出息?我啊,想长长见识。”
因为发现这里视野好,她忽然间想到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