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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九章李朝生有大智慧

    “县尊,孙传庭来了。”

    这时县尊办公室,李朝生正在吃面,刚才酒宴一结束,李朝生就感觉饿了,虽然酒宴之上各种好吃的,但是他是县尊,吃东西要注意形象,再说那种所谓的酒宴也不是吃饱肚子的,因此一回来,李朝生就让谷子吩咐伙房给他煮一碗面条。

    这刚吃上,孙传庭就来了,李朝生在这些老家伙面前到没有什么偶像包袱,吃东西也显得很随意,因此吃着面就让孙传庭进来了。

    跟孙传庭一起进来的还有卢象升,李朝生看到二人道:“坐,谷子给二位先生倒杯茶。”

    说完头也不抬的继续吃着面条,谷子过去倒茶并对二人道:“刚才县尊赴了一个宴会,没吃多少东西,回来便饿了,二位见谅。”

    卢象升看了看手里的茶水,脸色一变,把茶杯蹲在桌子上。

    谷子见状微微皱眉,卢象升道:“县尊你这就过分了,我跟老孙这一路也没吃个饭,你来就给我们喝艳茶,我们铁打的肚子也受不了啊!”

    听了这话李朝生抬头,看着卢象升道:“哎呀呀,二位还没吃呢?”

    说罢看着谷子道:“快,去厨房给二位先生盛一碗面来。”

    听了这话谷子立刻出门,很快就盛了两碗面来,厨房小灶做一次面不可能只做一碗,而是做了一大盆,一旦县尊今天胃口好,要吃第二碗呢?

    因此面条端来的时候,是一大盆,谷子盛了一碗给县尊,其余的都放了起来,等县尊有需要的时候,再来添一碗,而卢象升与孙传庭这时正好,可以吃剩下的面。

    面端上来了,卢象升毫不客气,拿着面碗秃噜秃噜就吃起来,孙传庭本以为自己这次见李朝生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的辩论,会有一场发人深省的意识形态上的对撞,可是没想到,来此第一件事,竟然是吃面。

    “县尊,蒜给我来两瓣。”

    卢象升心结在这些年也解开了,看着蓝田越来越像他理想中的国度,他已经逐渐忘却自己大明卢象升这个身份,已经开始全心全意的在蓝田做好狴犴这一角色,也越来越做回自己,露出了真性情。

    县尊以真性情待他,他便以真性情待县尊。

    卢象升伸手把李朝生桌子上的五瓣蒜拿走两瓣,作为在蓝田生活了好几年的卢象升来说,他的饮食也越来越偏向老陕人了,对面情有独钟,而且还填上了吃蒜这一习惯,有道是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啊!

    卢象升拿走了蒜,李朝生也没说什么,而是递给孙传庭两瓣蒜道:“老孙要不。”

    孙传庭见卢象升不客气,他也不客气,接过李朝生递过来的大蒜,就着面,大口吃了起来,别说李朝生这面条比外面的面条好吃不少,竟然是鸡蛋面。

    孙传庭也不客气,大口的吃了起来,他今天走了一大圈,一刻也没闲着,除了早上在老农家吃了几个饼子,其余时间都在参观,被蓝田那些高级装备震惊过来,震惊过去的。

    这时孙传庭累了,想要安静的吃一会面,别说这面味道还真不错。

    三人就在屋子里谁也没率先说话,就这般一口一口的吃着面,一碗面很快就下肚了,李朝生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八分饱,想要在来点,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他现在的身体可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整个蓝田的,所以养生一定要注意。

    放下碗筷,卢象升与孙传庭也吃饱了,这二人出身军武,吃饭本来就很快,这时吃饱了饭,放下碗筷,谷子让人把碗筷撤走,紧跟着再次给三人倒上了茶水。

    一杯茶下去,感觉全身都暖了,李朝生这才开口道:“老孙啊?这蓝田也逛得差不多,有什么感受啊?”

    孙传庭闻言想了想道:“叹为观止!”

    听了这话卢象升道:“县尊不单老孙叹为观止,就连我也叹为观止啊。”

    李朝生闻言道:“其实你们今天看到的并不是蓝田最厉害的地方,蓝田最厉害的地方,也是最核心的部门只有三个,一个就是我这蓝田县衙,这里的诸多干才,乃是蓝田这太大机器运转的核心。”

    “不论是民生,军事,政治,经济,所有政令都出自蓝田的大县衙,所以这里是当之无愧的蓝田核心,当然,你身边坐着的这位狴犴,也是大县衙内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法兽,能吃人的法兽,这些年可没少吃人啊!”

    “狴犴?”

    孙传庭看向卢象升,卢象升冲着他笑了笑,龙生九子,七子狴犴又名宪章,急公好义,仗义执言,明辨是非,秉公而断,为法兽也!

    “外号?”

    孙传庭问卢象升,卢象升摇了摇头道:“新生之名。”

    “新生,斩断前生?佩服卢公。”

    孙传庭拱拱手,卢象升没说什么,孙传庭转头看向李朝生道:“李县尊刚说一共有三大核心,这第一是这蓝田行政运转机构,第二,与第三呢?”

    李朝生闻言道:“第二啊,那就是蓝田的人才储备机构,蓝田学院,那里有数不胜数的人才,那里是蓝田的未来。”

    孙传庭闻言道:“早听人言,蓝田学院乃是蓝田县官员摇篮,蓝田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官员都是来自于蓝田学院。”

    李朝生闻言点点头道:“此话并不绝对,应该是大部分蓝田年轻官员都是来自于蓝田学院,还有一批官员是从军队提拔上来的,还有一些是吸纳的天下英才。”

    孙传庭微微颔首:“那我可否去书院一观?”

    李朝生道:“也可,明日我正好要去书院视察,你可以随我专列同去。”

    “专列?”

    孙传庭不明白这是什么形容词,不过李朝生却不解释,明天见到就知道了。

    紧跟着孙传庭问道:“那第三个核心呢?”

    李朝生道:“命令出于县衙,人才培养在书院,最后就是蓝田的科研院了,这里也是蓝田的核心之所,主要作用就是为蓝田提供新的科技产物,比如你今天看到的那些大型生产机器,便都是蓝田科技学院的产物,而且还有更多科技产品正在孕育,若是都能实现,那么定叫日月换新天。”

    李朝生倒是没吹牛逼,科技学院那些科技研究如果都成功,甚至能直接把蓝田从封建社会带到工业社会,别的不说,最起码民国的科技是能够攀登出来的。

    这算是直接把社会科技提前了几百年,这也是蓝田能够保证强大的根本,不过这个也没必要跟孙传庭细说。

    孙传庭本有一肚子话要说,可是却被李朝生几句话把注意力引到了蓝田学院之上,他决定看完了蓝田学院,再做打算。

    三人又攀谈一会儿,李朝生便见时间不早了,已经到了晚上,便让谷子给二人在县衙附近的招待所中安排一住处,明日他要去学院给今年新生做个讲座。

    每年蓝田书院新生来,李朝生都会去做一次讲演,鼓励一下未来蓝田的接班人。

    一番安排,卢象升与孙传庭住进了招待所,而李朝生则是派人给家里通知一声,今日事忙,便不回家了,直接就在县衙住所安歇一宿。

    送走了卢象升与孙传庭,谷子回来收拾县尊的办公桌,发现县尊还没睡下,便问道:“县尊,那孙传庭主动要求见您,明显是生了投靠之心,县尊为何不乘机招揽入麾下,而是答应他明日带他入蓝田学院参观?”

    李朝生笑道:“孙传庭是个骄傲的人,要想降服这样的人物,你不能主动招揽,若是我先开口,便落入了下成,对这样的人物,一定要待人以诚,你先开口,他会觉得咱们求着他,如此就算招揽,也心生隔阂,不甚牢固。”

    “而现在我一句招揽他的话也不说,这样既不给他拒绝咱们的理由,也不给他一种咱们很迫切需要他的错觉,只是一直显露咱们的优点,让他看到咱们是多么先进,咱们治下的百姓是多么幸福,如此让他感觉加入咱们是他的幸运,那么咱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所以我不能说孙先生加入我们吧,而应该是让他对咱们说县尊,请让我加入你们吧,如此才能彻底收获他的忠心,而不是勉强帮咱们做事,其实谷子,咱们现在并不是那么缺少人才,孙传庭却确实是个大才,是一个比咱们蓝田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有能力的人,但是记住了谷子,我宁肯要一个能力只有七十分的人,但是绝对忠心的人,也不会要一个能力有九十分,但是对咱们蓝田的归属感并不强的人,你懂吗?”

    谷子闻言沉默了片刻点头。

    ……

    招待所,卢象升要了一壶小酒,一碟猪耳朵,一碟花生米,放在桌子上,便与孙传庭饮了起来,吃一口花生米,卢象升道:“伯雅兄觉得蓝田如何?”

    孙传庭饮了口酒,看了看外面虽然是晚上依旧热闹非凡的步行街道:“若与大明相比,不压于人间天堂。”

    卢象升又喝了一口酒道:“那伯雅兄可愿来这天堂为官?”

    孙传庭沉默了。

    卢象升不着急,孙传庭道:“若是今日李朝生直接开口招揽,我恐怕会拒绝,可是他没有,这让我本来已经到了嘴边拒绝的话咽了回去,而回来细细一想,这个蓝田确实很吸引我,我也很想在这里生活下去,但是就算如此,心中却有种种其它想法,难以下定决心。”

    卢象升笑了:“你的这种感觉,我很熟悉,因为我当年也是如此,不过只要留下来,时光会让你把你心中曾经最珍视的东西放下,就如我这般,彻底融入这个蓝田,成为他的一份子,为他发光发热。”

    “就像狴犴那般活着?”

    孙传庭看着卢象升,眼神中有锐利的光芒闪现,卢象升却笑了:“孙兄,说实在,狴犴,那只是卢某当时入蓝田的一块遮羞布,卢某当时心中痛苦,心丧若死,信念崩塌,其实已经萌生死志,不过老母在蓝田生活很好,妻儿也在蓝田,我不能那般死去。”

    “便假托法兽之命生活在这蓝田,那时候我觉得全世界都是坏人,我要以法兽之身,吞掉这世界所有罪恶,蓝田那时候我也以为只是一个清明一点的大明而已。”

    “大明九成是贪官,那蓝田有五成清官,我就算这里是太平盛世,而且我也想看看,李朝生的度量在那里,所以在这里的时候,我开始疯狂的抓人,不留任何情面,不管是李朝生的族人,亦或者位高权重之人,我全都抓。”

    “我当时的想法是,要么我把蓝田的官抓完,要么李朝生顶不住压力,把我杀了,无论如何,我都算是达到了目的,可是我没想到啊,我以几乎吹毛求疵的手段便查蓝田官员,上到蓝田各部部长,下到一个民间办事人员,然后我竟然没抓到多少人。”

    “相反在这个过程中,我看到了放在大明官场上应该算是大大清官的存在,比如有一个叫做张万武的里长,他不单不贪污,甚至把自己的俸禄贴补给县里的贫苦百姓,自己家人却安贫乐道,衣服都打了好几层补丁,日子过得比他们县里的一般人家都不如。”

    “我当时就震惊了,这是海瑞一般清廉的人物啊,于是我就把他当成典型上报给了李朝生,你猜后果怎样?”

    孙传庭道:“那还用说,当做典型以作嘉奖呗。”

    卢象升笑着摇了摇头,喝了口酒道:“李朝生没有,他下令斥责了那个里长张万武。”

    “斥责?”

    孙传庭眉头紧皱,卢象升笑道:“是不是感觉不可思议,可是李朝生说了一段话我却记忆犹新。”

    “百姓困难,自有县政拨款,你作为里长,只要把钱用在正道,而不是装进你的口袋,那便算是大功德一件,你用你的钱周济百姓,就是公私不分,这是不行的,而且你这样做,其他县里长见了,要不要学你,不学你好像他们品德不行,若是学你,一个个把家过得跟贫民窟似的,那谁还愿意来当这蓝田的官?”

    “这便李朝生的大智慧。”

    卢象升喝了口酒,孙传庭闻言也陷入了沉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