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战鼓擂响了,轰隆隆的声音响彻云霄,众士兵也都在呐喊助威。
关胜座下的马是一匹叫赤兔的枣红色西域大马,脚力强速度快,这一冲转眼就到了呼延绰的马前,二话不说一棍就朝呼延绰的马头砸下来。
呼延绰坐骑是叫踏雪无痕的阿拉伯黑马,比关胜赤兔还要高出一头。这是因为呼延绰的骑军是重装骑军,人和马都是全身覆装铁甲,所以对马匹的负重能力要求极高。
那黑马通灵性,分得清敌友,对面的赤兔就是老朋友,于是刚准备张嘴打招呼,突然见关胜一棍子就朝它的马头劈下来,顿时吓一跳:“卧槽,这红脸的汉子今天喝酒了?自己人打自己人?”
赤兔也吓一跳,:“主人没喝酒啊,抽啥疯呢?”
呼延绰哈哈一笑,左手短棍拨开长棍,右手兜头朝关胜劈去。关胜一棍劈空,顺势棍尾竖起,挡住了右手短棍。
两马错开的时候按照道理马儿也要干一下,嘴巴咬一口,蹄子踢一腿啥的,可是两匹马是熟马啊,不能像背上这两位不讲情谊的,于是四眼相视,擦身而过。
拨转马头,继续搏杀,只听见棍子撞击声连绵不绝,二人杀得昏天黑地,谁也奈何不了谁。
实际上关胜是有点吃亏的,他的大刀本来就有靠旋转增加打击力度的效果,现在轻飘飘的棍子,还要收力防止打断,这就变成纯靠技巧取胜了。
呼延绰的双鞭属于短柄重型打击武器,防御的能力更强,所以原来两只手才能架住大刀的攻击现在一只手就行,无形中另一只棍子就专门用于打击了。
一连几十个回合下去,关胜越打越不顺,不由气得脸色更红。索性棍法一变,变成了长枪的招数。
呼延绰一时没有心理准备,差一点就中招,手里双棍挡挡挡,嘴里可不含糊:“关兄弟,怎么改用枪了?以后大刀关胜这名头要改改了。”
关胜也不生气,一面使劲戳戳戳,嘴里却回道:“我关家枪法也不赖,呼延哥哥小心了。”
这边二人酣战不休,李进义这里已经打得花团锦簇,棍影漫天,让两边的军士看得直呼过瘾。
章雄也是用枪高手,木棍对他们这种用枪的人来说基本上影响不大。两人正真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只杀得黄尘滚滚,奇招叠出。
邓超这里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在孙安的两根短棍打几下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短短二十几招便吃不住劲,拨马就逃。
邓超的长处是马术好,武艺其实很一般,在孙安手下能撑二十多招已经算拼尽全力了。
在他回马就逃的时候他的脑子里还在想:“这人谁啊?史文恭呢?”心里隐隐感觉不对劲。
空中突然升起三朵烟花直冲云霄,正在酣斗的关胜听到烟花升空时候发出的尖啸声,心里暗叫不好:“呼延哥哥有阴谋啊。”
架开呼延绰的短棍,借着错身分开的机会,他抬头看看天空上的三朵璀璨的花朵,心里便是一凉,因为他听到了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奔驰声从自家阵后传来。
史文恭来了,五千骑兵出现在卢俊义的身后,转眼就到了。
此时卢俊义脸色煞白,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身后会出现敌军,而且是五千。
骑兵一转眼便到了红军队伍身后停住,一阵阵马嘶得声音仿佛在宣示自己的胜利。
一个裁判飞奔到两阵之间,举起红旗摇动,所有人都朝他看去。
“判定,红军中军遭到偷袭损失八千兵力。”
“判定,蓝军左翼单挑胜利,红军损失二千兵力。”
“判定,蓝军右翼单挑胜利,红军损失二千兵力。”
“判定,红军剩余骑兵退守河间府大营,全体退出演习。”
“判定蓝军损失一千部队,退回驻扎大寨。”
这一仗蓝军大胜,直接消灭了红军一半的军队。这还是裁判根据规则判罚的,要是真的战争,红军能回去三分之一就不错了。
蓝军阵营轰然鼓噪起来,欢呼声,笑声响成一片。
卢俊义看着骑着马缓缓走来的史文恭笑问:“怎么办到的?”
“紫荆关过来的,跑了十三天就是为了现在。”史文恭将手里的行军路线图交给卢俊义,卢俊义接过看了看,叹气到:“李明觉这个阴人,太狠了,玩千里奔袭啊。”
呼延绰走近闻言哈哈大笑道:“卢兄弟,你也不差,居然让岳飞偷袭我后路,幸亏我发动早,否则就吃了你的大亏了。”
关胜也笑道:“早知道这样让岳飞偷袭你的左右翼也行啊。就晚了一步,可惜了。”
一个裁判将写好的结果递给卢俊义道:“卢都指挥,请您签字确认。”
卢俊义嘿嘿一笑,也不多言,刷刷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交给呼延绰签字:“呼延哥哥,莫要高兴太早,我这里输了,不代表红军输了。”
呼延绰签字的手一顿,愕然抬头看着微笑的卢俊义,又看看含笑不语的关胜,心里不由得一沉。
武松带领的步军营已经开始攻城,在火枪兵和盾牌手的掩护下,爆破手几次想突入到城门下都被打退。
“武都指挥,城墙上扔手雷,炸散了好几波进攻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武松看了一眼潮水般退回的士兵,身上有石灰点的士兵被裁判挑拣出来送回军营。从早上到现在不过二个时辰,已经有四百多士兵被判阵亡,而幽州坞堡毫发无损。
旁边的瞿五说道:“我申请火枪兵掩护,让城头的手雷没法扔下来,步兵掩护爆破手去炸城门。”
武松摇摇头,炸了城门又如何?里面是瓮城,进去的士兵会受到四面打击,那就是一场炼狱。还是破城墙吧,只要打开一段城墙就能突进去,好过在城门这里被动挨打。
武松沉咛道:“攻击城墙,火枪兵掩护,盾牌手搬门板,上面堆沙包掩护爆破手。”
李拱看了看不远处的裁判,伸手拦住:“武都指挥,炸城墙比不得炸城门,需要的火药量太大了,不如挖地道,挖到城墙下面就行。”
“护城河太麻烦,深度太深了,大概有三丈深,再下去就是地下水位,经略当初设计的时候已经考虑过挖地道的问题了。”李隐在一旁解释,他是研究过幽州水文资料的。
“那怎么办?只有硬炸城墙了?”瞿五急道。
李隐却笑起来:“炸什么炸?把它围起来,只要困住他们,让他们出不来就行。攻打幽州本来就是声动击西,围困幽州我们就算完成任务了。”
武松也笑起来:“我们这点人想攻打幽州本来就做不到,到了眼前就是想试试手,既然啃不下来就不啃了,调一部分军队对小河南寨压过去,彻底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幽州城经略府内,一帮子将领正在会议室里嗑瓜子,嘻嘻哈哈讲着笑话,浑然没有外面大军压境的紧迫感。
陈嘉也一边捧着瓜子磕,一边听将领们扯淡。
“武兄弟估计没招了,裁判说三天后幽州城将被围困,笑死我了。三个水门他搞不定围困个屁啊,劳资晚上一个突袭就干掉他们围困的军队。”牛皋边磕瓜子边大言不惭。
“老牛,你少扯淡,还一个突袭呢。你没出水门就一顿乱抢把你打回来了。不着急,幽州城里啥都有,围困两年我们照样吃香喝辣,现在估计呼延哥哥已经得手了吧,有他的骑兵在外面折腾他们,不要多久他们就完蛋了。”史斌学着陈嘉端着茶杯说话的样子把大伙逗乐了,陈嘉气得把瓜子扔过去,被他敏捷闪过。
李明觉看看陈嘉,试探问道:“经略,如果呼延哥哥那里有消息了,我们应该就算赢了吧。”
陈嘉摊摊手:“那要看卢哥哥同意不同意,他说输才能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