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轻轻一叹,“你这丫头真是敏感得很,我什么也没表现出来,你却猜到了我有话要说,也罢,咱们都这么熟了,老头子就不拐弯抹角,跟你直说了吧,
我不知道你对我那大外孙是什么感觉,但我知道他对你上了心,你是个玲珑剔透的姑娘,心思清明,该知道你们一旦发生点什么,最后害的还是彼此。”
江酒的脚步一顿,握着轮椅扶手的手指缓缓用力,指甲隐隐泛起了一层白。
老爷子的心思,她其实猜到了几分。
陆夜白为了给她庆生,用市区禁止的烟花点燃了整个海城的夜空,如此张扬,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心思。
“秦爷爷,您想让我怎么做?”
秦老爷子仰头看着她,笑道:“你的人际圈在澳洲那边吧?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江酒沉默了。
老爷子的意思她明白了,这是想让她出国,远离陆夜白的视线。
可那个强势的男人会放她离去么?
“好,我答应秦爷爷,等这批新药剂成功上市后,我就带着随意跟随心离开海城。”
老爷子无奈一叹,“丫头,你可怨我?”
江酒苦笑摇头,“您说得对,与他纠缠不清,最后害的是彼此,我即使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两个孩子考虑,秦爷爷,您不必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我知道您是爱我们的。”
“好孩子。”老爷子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叹道:“无缘之人强求不来,衍小子虽然不如夜白那么出色,但也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希望他能给你一个安稳的生活,也算是上苍弥补了你情感里的缺憾吧。”
...
黎家别墅。
萧恩垂着头跪在主屋外的鹅卵石地板上。
头顶太阳炽热,烤得地面都升腾起了一股股热浪。
他饱满的额头上渗出了无数密密麻麻的汗珠,脸色潮红,嘴唇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从得知小左的身世到现在,他都没合过眼,身体严重透支,加上烈日炙烤,饶是他体质强健也有些受不住了。
客厅内。
黎芸一脸无奈地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的老父亲,叹道:“爹地,现在正是午时,室外的温度起码达到了四十度,他已经在外面跪了两个小时,再这么折腾下去,我怕闹出人命。”
黎父看了眼墙上的钟表,缓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踱步走到门口,冷睨着台阶下的萧恩,问:“我就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不许有任何的隐瞒,当年我女儿是怎么怀孕的?”
萧恩的身体狠狠颤抖了两下。
这个答复,他难以启齿啊。
难道要他当着人家父亲的面说自己当年强暴了人家闺女么?
而他闺女还是为了去救他,结果他得救了,却禽兽不如,毁了她一辈子,还让她这些年承受了那么多苦难。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若当年是我女儿勾引你,让你犯了错,那这一切我黎家既往不咎,可若当年是你犯浑,强要了我女儿,那我今日就打断你的腿。”
萧恩抿了抿薄唇,嘶哑着声音道:“七年前我在菲律宾受困,黎晚去救我,结果我恩将仇报,在她不自愿的情况下强要了她,还弄大了她的肚子,更甚者,我这些年都不曾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您如果想要断我的腿,我保证不会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