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云松的脸色早已由青转黑,浑身微抖。
邱小兵根本不惜的搭理他,就当他是个透明人。
因为刚才的举动彻底惹毛了邱小兵。
此时邱小兵的后背也是冷汗淋漓。
他喵的,武帝级的威压真特么操蛋。
要不是在无心岭有过一番生死磨砺,刚刚那武帝一发威,自己弄不好硬扛会立马受内伤。
伸手从桌子底下拽起小花童靴。
可小花童靴已经幸福的昏过去了。
邱小兵脸一沉,向椅背上一靠,冷冷的对白白净净的高小竹说道:
“麻痹的,你们是谁家养的疯狗?
小小的武帝,竟敢在本少爷面前大耍威风,本少在道宗这些年,还没人敢如此放肆。
信不信本少分分钟让你们这两条疯狗都特么去见你家的祖宗?
跟我耍威风,你们特么配吗?
这天下除了我师父,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来一个本少杀一个,谁敢放屁?”
说完宗师的内力底蕴爆射出来。
刚才是抵抗武帝的威压,这次直接奔着邱云松就砸过去了。
麻痹的,敢让人算计我,我特么先收拾你一顿,皇上有几毛牛逼的。
邱云松悲剧了,他才初武三级,哪受得了宗师级的武力威压。
可他又不敢叫唤,刚刚自己的供奉被人家道宗的高手捶的死去活来,他可不想重蹈覆辙,虽然知道对方不会对自己下手。
邱小兵的威压立刻让他感到如同大山压顶,大身板根本扛不住,只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邱小兵看都不看他一眼,眼中精芒爆闪,狠狠地瞪着高小竹两人:
“我数三个数,你俩要是不消失,我让你俩永远消失。”
话一出口,高小竹和那个供奉魂儿都吓飞了。
高小竹心里大吐苦水:
小祖宗,咱别闹了好不好,先给皇上打个招呼,能少块肉么。
他毕竟是皇上,你难为老奴我干什么呀。
邱小兵沉沉的吐出第一个数字:
“一。”
空气瞬间降到了零下。
刚刚的一而三历历在目。
这“一”字一出口,众人的心都揪揪着,都堵到了嗓子眼处。
高小竹两人脸色立刻刷白,惶恐不宁的瞄着皇上。
邱云松强忍心中怒火。
他知道对方非常不满自己刚才的做作和手段。
他也确实没想到对方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刚硬。
更没想到对方那两个大武帝的护法,只是明面的,人家还有贴身道圣护卫。
他就觉得很憋屈,自己皇宫里都没有道圣大仙。
不是请不起,是到了那个级别,谁还会给皇家卖命。
单从护卫级别上讲,对方身份的重要性就比自己高。
这要是别的人早就治他一个僭越罪了。
他此刻不得不承认,这一局对方胜了。
静了静神,邱云松缓缓道:
“皇弟,你我今生第一次见面,本该和和睦睦,这打打杀杀的不太好吧。
他们都是听差的人,你就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了。”
邱小兵认认真真的乜斜了他一眼,那眼神极为不屑:
唉我去,当皇上的都是这么不要脸么。
特么你自己弄出来这一场戏,怎么连屁股也不擦一下,直接就换片场,改装正人君子来了。
要是别人这么玩,我还承认是脸皮功,够厚度,可你不行。
你是真没练过这个功夫,你是天生的二货。
天傻可还行?
“来人家串门做客就要有客人的风度。
这里是别人家,不是你家,来晚了一点礼貌也没有,跟谁俩摆谱呢?
出去打听打听,我道宗的人是看人脸色的人么?”
这话噎得邱云松很是无语,到现在他才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你跟人家攀亲戚拉近乎,人家冷脸告诉你认错人了,人家不是皇家世子,人家是道宗老祖的弟子。
就是说今晚来参加酒宴,他邱云松面对的不是邱云兵,而是无兵。
邱小兵心里暗道:
论演戏,兵哥离小金人只差一票距离,兵哥直接开两部戏,现在的片场是道宗的戏份,按我的剧本来。
退在一旁的卫德贤心中叫苦,这可是在他府上啊,要是皇上把气撒在他身上,他哭都没地方哭,
不过也暗暗佩服邱小兵。
殿下不仅有大才,风度也有大将之风,就是性子太鸡贼,好狡猾。
高小竹见两人搭上话,连忙擦擦脸上的冷汗,趋前习惯性的谄媚一笑:
“殿下,适才小小的误会,您大人大量,别往心里去。
殿下几日前在东苑的神来之作,真乃是文曲星下凡,当得起大邱诗词的千古第一人。
咱大邱不光是上京城,各郡府都在争相传诵世子殿下的佳作。
这是我大邱之幸,也是皇家之幸。
千百年来,皇家就没出过像您这样惊才艳艳的皇家子弟。
皇上早就念记你的才华,想跟殿下聊聊家常,毕竟你们都是皇家老祖宗的后裔。
老奴就如此安排一番,若有不周不到不妥的地方,都是老奴的错。
请殿下责罚老奴便是。”
高小竹低眉顺眼的一番小话,说得邱小兵连翻四个白眼。
他喵的,这个高公公真是银才。
都告诉你我是道宗无兵,他愣是装傻使劲叫殿下,你是导演咋滴?就这么生生往怀里塞剧本。
不过双方的台阶都递了过来,巧妙地一手托两家,玩的真溜。
邱小兵呲着牙花子,揶揄道:
“高公公是吧,没事,兵哥从小就心眼小,怎么也长不大。
你跟我家的那档子事我记得呢。
等我到了武帝级,我会亲手找高公公搭搭手过过招。
只是到时候高公公你千万别让着我。
我这人心眼小,你让我就是看不起我,我会跟你急的。”
高小竹一听,心里苦水汪洋一片:
小祖宗,咱不带这样的,我只是个听差的,我服了行不?
我是真服了,小祖宗你饶了我吧。
高小竹白白净净的脸上,那双眼睛放出乞降可怜的神色。
邱云松也想明白了,今天他要是还端着皇上的架子,就不会有聊天的机会。
对方丝毫不憷他这个皇帝,摆明车马现在他就是道宗的小祖宗。
“皇弟,皇兄我很想与你聊聊,再怎么说,一笔也写不出两个邱字。
前些日,你在庆州和定州连破了大蒋和大郑的暗棋,皇兄我真要好好谢谢你。
这笔功劳给你记着。”
“别,功劳不敢当,这事是道宗干的,跟我没毛关系。
再说道宗出手,是因为各国武人在大邱杀性太重,杀孽太深,坏了武人的德操规矩,跟国事不沾边。”
邱小兵鸡贼的不进套,心里还直哼哼:
跟我玩套路,我溜死你。
“再怎么说,也是帮了大忙,功劳该记着就得记着。
对了,皇叔他身体还好吧。
好多年没见他了,听说生了一个皇妹。
等皇妹再长大点,皇兄我封她一个郡主,都是咱天家的人,一切事情都好说。
有时间我想请皇叔到上京城一叙,以解我思念之情。”
唉我去,大傻个子长心眼了,你想囚禁我老爸咋滴。
宫斗戏兵哥不想演,很无聊,所以不好意思,兵哥不接这个剧本。
“谢谢皇兄垂念。
我父王身体硬朗的很。
不过我师父说过,我父王这一辈子受命格所限,不宜出齐郡一步。
人在齐地福,人出齐地祸。
七年前一出齐郡差点死了,幸亏皇爷爷在天之灵保佑父王,死里逃生躲过一劫。
所以我父王这辈子也就只能守着齐郡那点穷山恶水待到老了。
皇兄的美意,我替父王谢谢了。”
邱云松大脑急速反应着,这信息是真是假。
若是真,倒也是一件快事,齐郡那地方,随你怎么折腾。
“那这……这岂不是委屈了皇叔么?”
“可不是咋滴。
父王本就胆小,让我师父这么一说,吓得有时连王府都不出去了。
皇兄啊,谁都有父亲,你说老爹生了咱,这养育深恩,咱不得报么。
谁不想趁着老爹活着的时候,孝敬孝敬,逗老人家开开心,乐上一乐。
可我父王天生命薄,你说这可咋整?”
邱小兵愁眉苦脸的一副苦瓜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