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在这儿啊。
我见大家伙都聚集在此,以为有人吟出佳作,引得众人开始拼诗了。
所以决定过来看看,和大家一起观赏观赏。”
大皇子邱布谦,二十七岁,长得很有基因性。
跟他老爹一样,仪表堂堂魁梧的大身板,脸上的笑容有点假,有点僵。
因为这幅大身板标配的是严肃冷面,不苟言笑。
可今天这种场合必须要笑语春风,不是严肃之地。
邱布谦一张大国字脸上牵强的笑容,令人一看有点与气质违和。
“皇兄,你来的太好了。
这个人很有趣,就是话说的太大,也不知是真是假。”
“噢?”
其实他一进来就瞅见邱小兵了。
没办法,太显眼了,大家都站着,就他这一桌人坐在不动。
连见了他都没动一动屁股,不禁暗恼。
见大皇子来了,沈浪三人都要尿裤子了。
因为邱小兵不起身,他仨也不能起身,否则先前所做就彻底得罪死人了。
“哎呀,主办方来了,正好有个事儿请你澄清一下。
这桌子上的水果是许看不许吃么?
主办这么大一场诗会,你不会连水果都招待不起吧。
要是没钱就说话,我可以借你点。
这光看不让吃,就缺乏待客诚意了吧,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邱布谦一脸大闷头:
这厮是谁,嘴怎么这么损。
看破不说破,日子凑活过。
排面讲究,这是规矩,你吃了也就吃了,咋还非要个说法,我是差钱的人吗?
“这位仁兄误会了,水果既然上了,那当然可以吃。
只是今日大家是来此会诗的,可能大家的兴趣不在此吧。”
“看看,还是殿下说话有水平。
为了更好的吟诗,我就吃点水果润润嗓子,结果就像吃了他们家粮食似的。
一个个指责我不懂规矩,乱了礼法。
规矩是啥?
首先规矩得合理,不合理的能叫规矩吗?
光让人看不让人吃,缺德带冒烟儿,这明显不合理,还显得殿下小气。
你说这帮人都是啥坏心眼,存心给殿下脸上抹黑。
既然不合理的事不是规矩,那你们大家伙是用哪扇屁股想出来是我坏了规矩?
就这智商还敢一个个的装满腹经纶,猪都不信吧。
各位,赶紧回家洗洗睡吧。”
“噗嗤”,雪玲公主又忍不住被毒笑了。
周围众人一个个怒目而视,义愤填膺。
娘个腿,这小子嘴太毒了,损到家了都。
你是说我们大家伙猪都不如呗。
也就是在这不好动手,你等出去的,不把你打得跪地喊爹都难消我等的愤怒。
卫才女被喷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万般屈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见大皇子来了,可算找到摆脱要命尴尬的契机。
咬着一口银牙恨恨道:
“今日是皇子殿下召集的诗会,不是西市的市场。
既然你那么能说,那就请你当面给大家作一首。
让我们见识一下什么是你说的具有传承灵魂的不世之作。
不然,就是你信口雌黄,恶意诋毁殿下的诗会。
而你就是个十足的逞口舌之利的投机小人。”
卫才女怨毒满满的说道,那张冷丽的脸上显出极度报复的快感。
邱小兵对这个女人真是无语了。
诗会都被他霍霍成这样了,他都想拍屁股走人了。
这女子是不是缺心眼,赶明个真得让小花回家抽她一顿。
“你说让我作诗,我就作诗,兵哥岂不非常没有面子?
再说就你的智商,你听得懂么,你会鉴赏吗?
好诗词给你看,那就是暴殄天物。
女人无脑是德,但像你这样有一点点耳屎大的脑子,就出门装才女招摇撞骗,这就是缺德,知道不?”
“你,你无耻,你才缺德。
皇子殿下,你看此人这般泼皮,怎能留他在此。”
这时大皇子身侧一老者,青衫装束,很是严谨周正,对邱小兵一拱手道:
“这位公子,你说的传承灵魂的不世之作,可否让老夫见识一下?”
邱小兵连忙起身回礼。
他可以跟大皇子这些人耍无赖,但在老学究面前,可不敢托大,更不能失了礼数。
邱小兵一站起来,长身而立,自有一种文韬武略成竹在胸的气势。
众人见了,莫不相互打听,这小子是谁?
上京城里啥时出了这么一个人物。
长相俊朗清秀,气质更是在这些纨绔子弟中昂昂然如鹤立鸡群,光芒四射。
那气质绝不是装出来的,仿若天生这般卓尔不群。
邱布谦直皱眉头,以他的耳目,断不可能不知道别人的底细。
可眼前这位就像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他是真啥也不知道。
“老人家如此抬爱,小子可以献丑。
不过既然是诗会,那就以文会友,得有点乐趣。老人家以为如何?”
邱小兵不搭理邱布谦,直接挖坑了。
“噢,小友既然说以诗会友,正应诗会的初衷。
不知小友要如何增添乐趣?”
四个老翰林看人非常准,这小子哪里是小泼皮,气质可做不了假。
这分明是神韵内敛,诗书自华的表征。
邱小兵嘴角一翘,看向卫才女:
“我给你一个机会,展示你才华的机会。
他们不是都叫你卫大才女么,想必会做几首歪诗。
你跟我赌诗,如何?”
此语一出,众人立刻哗然一片。
历届诗会,谁有勇气敢赌诗。
灵感这东西可不是说有就有的,这小子好胆量。
众人被激起了兴致。
“跟他赌,我们支持你卫才女,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才气。”
“这小子太狂了,卫才女替我们教训教训他。”
卫才女咬着樱唇,恨恨的瞪着邱小兵。
“怎么不敢?他们大呼小叫的叫你卫才女,你还带搭不理的,想必肚子里有二两墨水。
够胆就跟我赌诗,不然赶紧滚蛋。
你听好了,兵哥不欺负女人,所以今天的题目由你出,也可以由四位老人家出题。
你们任意出题,但请注意我的脚下。”
众人一听,忙看邱小兵的脚。
邱小兵嘴角邪邪一笑:
“任何一个题目,如果七步之内我未吟出算我输,怎么样,卫大才女?”
卫才女听了先是一惊,继而暗暗窃喜。
小泼皮,你狂的没边了,这条件就是作死。
众人听了,都在肚子里跳脚大骂,这小子是疯子吧。
见过狂生,没见过疯狂生。
走七步出诗,你当文曲星是你家屋顶上的灯么?
不过,这厮的提议却是很令人惊喜,好久没看见这么吸眼球的场面了。
众人引颈看着卫才女,暗地里即希望卫才女赢,灭一灭那狂小子的气人骄狂,涨涨上京城里他们这帮人的志气。
又希望狂小子赢,看看卫才女人前丢丑的样子,解一解他们总被当空气的憋屈。
“好,殿下在此作证,你刚刚所说,不许抵赖。”
“切,兵哥一向说到做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的就是我知道吗?”
邱小兵一副无所谓的傲然,喵喵的,跟兵哥比诗词,我抄书公的外挂不霸气外泄一点,你们都不知什么是诗仙。
脑残就得一锤子敲蒙,好叫这些牛气哄哄的二货们知道知道啥叫才气满天飞。
“好,今日赌诗,必会成为一段佳话,可激起我大邱读书人的热忱,扬我大邱文气乾坤。”
邱布谦来了兴致,这可是上京城的趣事,父皇必定会夸赞我。
二货,你瞎激动啥,邱小兵没搭理他。
“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赌诗嘛,是需要赌注的,你有吗?”
卫才女警惕的瞅着邱小兵,一副我果然没看错你的样子。
邱小兵嫌弃的撇撇嘴:
“别瞎紧张,更不要自我感觉良好。
不过对你这样的蒲柳之姿,实在提不起兴趣。”
话说完,四周众人不禁大骂。
这般美貌还入不了你的法眼,你的眼睛是瞎了咋滴。
还蒲柳之姿,我踢你娘个腿,叫你有眼无珠。
卫才女更是连羞带愤,胸脯急剧起伏。
自己的容颜和身段是她赖以骄傲的资本,可在这泼皮面前竟被损的分文不值,怎能不令她吐血。
“你听好了,每个题目我先吟诗,我吟完了你再来,给你多些时间准备。
别谢我,兵哥就是这么有风度。”
喵喵的,让你穷几把嘚瑟,兵哥吟完,好叫你知道啥是眼前有景道不得。
张嘴结舌,目瞪口呆这些活儿兵哥给你留着,看你表演。
卫才女一听,让自己后吟诗,很是意外。
多思考一会,便多一份胜算。
这小子是不是傻,让我出题,还让我后吟诗,你以为你是谁,想在我面前玩这手欲擒故纵,老娘不稀罕你。
“你也别高兴太早了,咱俩说的是赌诗。
你说赌点啥好呢?
我看你卫府既然这么有钱,这赌注咱就赌点零花钱吧,你看可否?”
卫才女一听说是赌银子,嘴角一撇,哼,你肯定就是街头的泼皮,兜里面里里外外也没有几个铜板的市井小儿。
赌银子是吧,我卫府穷的就剩下银子了。
“好,我跟你赌。”
“别答应太快,我怕你耍无赖。
为公平起见,咱们还是先亮一亮赌注吧。
不然你若输了赖账,我岂不是吃大亏了。”
坐着冒汗的沈浪看到这里,脑袋才灵光一闪,不由心情激动起来。
他终于明白大外甥绕了这么大一圈子,想干什么了。
原来就是他兜里五十万两的底钱。
这手法简直是神手段,发家致富的神技。
他抬头看着昔日遥不可攀的卫才女,脸上露出了和他外甥一样的邪笑。
可怜的卫才女,你掉坑里了,你回家肯定得被抽成猪头。
一万二万还行,五十万两,你老爹不杀了你才怪。
为什么觉得大外甥这么坏……不,是这么聪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