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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这群魔族,先是头领被杀,被惊得手足无措。又十分不幸遇到了万中无一的入云阁学生与曦云阁高手云初柔。这些小喽啰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不过几招就败下阵来,被这两个崇渊界学生砍杀起来。
那些小喽啰们至死都在哀嚎,不是说,计划万无一失吗?
只可惜,他们的疑问,再无人可以解答。
有一个魔族倒是有些机灵劲儿,想要趁二人不注意逃出去报信儿。却莫名其妙被一阵怪风卷了回来,正正落在二人中间。
这两个崇渊界的学生,此刻在这魔族心中,是比魔尊还要可怖的存在。他手脚并用向后爬着,眼中无法忽略的是二人手中滴着鲜血的长剑。
那剑上,都是自己兄弟们的鲜血。
“别杀我啊,别杀我。”
他们这三四十人,原本就是被随手收编进来的。只不过首领想要抢功,这才自告奋勇地跟着上面的老大第一批溜进了崇渊界。没想到,这功没抢成,倒是都要把命葬送在这里了。
这熟悉的风,云初柔恍然大悟,“应当是苏姨开了罡风阵,所以才会把他卷回来,外面的人应当也暂时进不来。”
容筵将将刀横在他的脖颈上,温煦说道:“你们完整的计划是什么。”
那魔族还想讨价还价:“大神大仙,饶命啊。我若是告诉您,您能放我走吗?”
容筵的蚀日剑原料取自天衢山中的耀光潭,乃是魔族最为惧怕的存在。容筵见他嘴硬,将蚀日剑贴上了这魔族的喉咙,与肌肤相接,滋滋的白烟冒起,魔族痛苦的哀嚎起来:“我说,我都说!”
容筵这才将剑挪开些许,给了这魔族喘息的机会。
“我们的计划,就是趁着灵族的圣泉祭典前夕,声东击西来崇渊界,拿走一样东西。”
云初柔不耐烦地打断道:“这些我们都都知道,你若是只知道这些,还是去见你的兄弟们吧。”
“别别别”,这魔族连忙双手举过头顶安抚着面前的二人,生怕他们一个冲动就把自己结果了,“二位仙神,我就是个小喽啰,不是我不说,是我知道的真的不多啊。”
“你们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进来的?”
云初柔看了容筵一眼,她只告诉了容筵婆娑树与夜容安有关之事,但并未告诉他,这件事也与夜容安有关系。
自应风死后,每次谈到夜容安,二人之间的氛围总是格外紧张。自己是恨小公主的,容筵也看得出。若是自己一味将所有事扣在她头上,反倒显得过于刻意,让整件事情没有什么说服力。
婆娑树一事,有温玄与神族在场,后来婆娑树异变,也是容筵亲自去设立的第二重结界,这一点她不用藏着掖着,大大方方说出来即可。可至于自己的猜测......若是夜容安真做了这些事,不用她说,以容筵的聪明也可以将所有事情串在一起。
“崇渊界有一种鸟儿,生于崇渊界内,所以身上带有崇渊界的结界。它们可以自由进出崇渊界,不用担心结界。”
“粟沙鸟......”容筵喃喃,望向一旁的云初柔。
他曾听舅舅抱怨过,仙族的言印老师说崇渊界少了许多粟沙鸟,大闹了风临堂,认为是风临堂纵容了学生偷食粟沙鸟。不过这鸟非梓木不歇,非粟沙不食。而整个天界,也只有崇渊界有梓木与粟沙,因而他们从未想过,这些鸟儿还会有其他作用。
“没错,是叫这个名字”!那人继续说道:“有人在粟沙鸟的吃食中添加了一些东西,等它们上瘾后便不再给它们投喂。这些粟沙鸟便会飞出崇渊界找寻,而后就会被我们擒获。而后我们会喂养它们,直到今日,将自己附身其上,让这群鸟儿带我们通过结界。”
“可是,粟沙鸟非鲜活的梓木不息。它们不若其他鸟族习惯长途飞行,力量强大。若是没有梓木,飞不了多久就会活活累死。”
这也是粟沙鸟一直从未离开崇渊界太远的原因。崇渊界地处天界深处,就算魔族里应外合,那飞出崇渊界的粟沙鸟恐怕还没飞到浣灵川,就会力竭而亡。
“这,梓木和粟沙,若是有心,也不是无法移植。”
“内应是谁?”容筵声音生硬,语气平淡。云初柔十分熟悉他,这是容筵表现情绪的方式。过了四年,他依旧没有完全放下自己的面具,这样的语气起伏,已经是他非常明显的情绪表达了。
“我......我不知道啊”!那魔族心中叫苦连天。他不过就是个最末等的小喽啰。原本今日这种好事也轮不到他们的。若不是先前有人在天衢山内杀了一队魔族精兵,令魔族的先遣部队少了许多人。无论如何这种好差事也轮不到他们啊。
魔族内部派系复杂,那队魔族精兵原本也是先遣部队的一员。莫名被屠杀殆尽,魔族内部互相猜忌。但攻打崇渊界的时日临近,野先生无法信任其他派系,也来不及重新调教新人,这才将他们这群插科打诨,谁都看不上的游兵散勇临时抽调了过来。
原本他们的工作就是等在结界外,等结界被攻破后,一齐冲进来就好。不过大家都不愿意功劳被抢走,自己只拿些微末的好处,这才特意求了老大,将他们一队算做了先遣军。
可是没想到......好处没尝到,倒是都把命丢在了这里,一个个死得不明不白。
想到此处,这魔族真是悔青了肠子,整张脸皱作一团,涕泪纵横,悔不当初。
心里恨极了,可嘴上不敢停下来,继续讨饶道:“我只是个小喽啰,只是听从上面的吩咐啊。我只知道,是个女的!一个和兽族有关系的女的。”
容筵手中的剑微抖。那魔族用尽全身力气贴近树干,生怕这剑不小心贴上自己的皮肤。
与兽族有关的女的?容筵心中冷笑,除了夜容安还会有谁?
云初柔见容筵情绪不稳定,连忙转移注意力:“那你告诉我,你们为何要屠垒泽族?”
云初柔心下觉得,这些事情之间应当都是有关联的,只可惜如今与这件事情有关的当事人都不在了。而夜容安恐怕也只是被利用,并不知晓其中缘由。
就算应风不在了,但若是能替他寻得真相,也算是替垒泽族还教习之情吧。
那魔族没料想到云初柔竟然会问出一个与崇渊界毫无关系的问题,呆愣了一刻,不知该如何回答。
容筵抬了抬眼皮望了一眼云初柔,并不言语,只作势要将剑更靠近魔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