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壑问道:“这个八卦棋若是第一次接触,的确挺难理解的,若有问题尽管问来。”
云初柔一边回忆,一边摆棋子演示:“也就是说,一方执阳棋和日棋,一方拿阴棋和月棋。执棋者需要尽可能凑成化象和演卦,让对方的棋子尽可能化为己方棋子并铺设道路,以供自己的主棋通过?同时可以设法凑成空亡,让对方的主棋回归原位?”
“没错,大致上是这样。”司壑心中感慨,真是聪明。
“那么在试炼中,我们便是要根据敌方的棋路走势判断他下一回合会走哪步棋子,然后提前控制住这枚棋子,让他在回合内无法使用该棋子?”云易问道,他更关心如何在阵法内克敌取胜。
“是的。但同时也要根据对方棋路猜测我会如何下,并提前在相应棋子上进行防守,以免对方控制我们的棋。
同时你们还需注意,别看棋盘这么小,阵法里的世界,可是非常大的。中间还有一条河作为棋盘中点划分双方棋盘位置。你们在练棋之余,还需多修习御气飞行。也不用练到多厉害,只要能提高你们的脚程即可。”
“所以,人手分配非常重要。”云易思索着,他想到温玄。温玄惧高,在阵法中肯定走不了太远。
“我们四人入阵,两人一组,一组出击,一组防守,这样倒也不用来回跑,空费时间。”
“云易哥哥说得对,我们现下就应该分配好各自的任务,两两一组进行练习,在比试中也可以更好地配合。”
“我对这个棋倒是比较感兴趣,可以试着多练练。明日也可问问小公主的意愿,看她是否愿意猜棋。我们一起猜棋也未尝不可。”
司壑想到夜容安,有些头痛:“她倒是会下八卦棋,但若是要她猜棋,恐怕有些难度。”
“总要先问过她的意愿才好,若是她真的愿意,到时我们一起猜棋,也可以提供多一种思路,倒也是一种进攻的方法。”
“云儿说得有道理,我也不能只埋头苦练武艺技法,我跟你们一起对弈。我虽不擅长这个,但到时能帮到一点也是好的。不过司壑兄与温玄兄相熟,于猜棋一事上,还是要多仰仗他了。”
正讨论间,温玄有气无力的进了院子,靠在树边,气喘吁吁地接话:“没问题,别的我不敢说,但猜这小子的棋,我没什么问题。”
云家兄妹赶忙往旁边挪了挪,把靠近树的座位腾了出来。
“辛苦温玄兄了,人可是找到了?”
温玄摆摆手,扶着石桌龇牙咧嘴地坐下,缓了口气才说道:“人的下落倒是找到了。”
“他藏去哪里了?”
司壑不解,明明整个崇渊界都翻了个底朝天,他究竟是躲在哪里。
“别提了,”温玄摆摆手,把棋盘推到一旁,拿过水壶盗了一杯水,“没找到那小子,倒是发现了被困在阵法里的一个风临堂神官。”
“那小子可真能耐,他清醒后听闻了家中遭遇,便打晕了一个今日恰好要回神界的小倌,假扮成人家拿了牌子混了出去。还造了个阵法,把人家困在了里面,就困在他休息的那间屋子里。”
“怪不得遍寻不着,真的是灯下黑了。”司壑感慨。
“这下玄明堂的人也说不清了。咱们崇渊界一向是进难出易,玄明堂的人光顾着盯着外面了,没想到还有人会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混出去。为着这事儿,恐怕两边又有得说道了。”
温玄一想到那些神族和仙族的老师们又得唇枪舌战一番,就觉得有趣。
“还不知魔族为何盯上了垒泽族,他现在跑出去,不是更危险吗?”司壑很是不解。
“他留了一封信,说只是去料理后事。”想来他也清楚,若光明正大说出来,崇渊界定不会让他出去送死,温玄心想。
“那边现下情况还不明了,仙族的人都去追魔族了,神界的人忙着找魔族来的路,查各处的结界。只留下几个人守着大青山垒泽族的居所,就如当初夜族之事一般......”司壑说着,又替温玄斟满了茶水。
温玄茶到嘴边,却又放下杯子,望了一眼夜容安的院子,放低了声音问道:“容安可还好?”
三人对视一眼,也不能瞒着他,云初柔斟酌着字句开口道:“太子殿下刚来过,询问了小公主一些情况,并未说太多,小公主看来也是受到了惊吓,早早去休息了。”
温玄有些伤感:“垒泽一族通兽语,负责掌管所有的兽族,她听闻消息有些难过,也是难免。”
“唉,偌大一个仙族,一夜之间,竟然就什么都没了。听闻,垒泽一族所在一直都很隐秘的,没想到竟然也被魔族给找到了。”
云初柔最能感同身受不过,她摆弄着棋子,一边想着家人,并不言语。
云易问道:“这垒泽族很紧要吗?魔族为何会攻击他们?而且还是用这么残忍的法子。”
”据闻,垒泽一族可与兽族交流,是以,无论天衢山、天界还是人界,世间所有的兽族都归他们掌管。想想光人界都有那么多兽族,想来是非常要紧吧。”云初柔说道。
“垒泽族,主要是起到兽族之间的调节和监视的作用。以免有些兽族为了些蝇头小利转投魔族麾下。就如当年的夜族转投魔族一般。”司壑补充道,一边重新将棋盘摆好,示意云初柔和云易两人来一局。
云初柔一边与云易下棋,一边思考着。
难道魔族是为了打兽族的主意?毕竟控制住了垒泽族,便等于控制住了许多兽族。
可既如此,又为何要赶尽杀绝呢?
她摇了摇头,觉得这两日自己的精力太分散了,自己大仇未报,竟然还有心思管别人。还是好好准备眼下的试炼吧,全力以赴的修习才是最重要的。
思及此处,便开始全神贯注地听着司壑的指导下起棋来。
温玄见三人的注意力又开始放在了八卦棋上,再无八卦可聊,便回去歇息了。靠着双腿跑了一天,真的是累煞他了。
于棋艺一道,云易的确是比不过云初柔。几局下来,云初柔摸索出了其中技巧,便将云易杀得片甲不留。
司壑作为老师甚是欣慰,便与二人商定,自明日起,云初柔可以开始与他对弈,而云易也要多练习,起码能与温玄差不离才好。
三人一边走棋,一边闲聊。
“对了,还未说到最终试炼。”云初柔突然想起,方才的注意力都被八卦棋吸引了,新生试炼一共有三轮,大家都忘记了聊第三轮。
司壑思考了许久:“第三轮为‘玲珑塔’,难以一言蔽之。不过现在谈第三轮还为时尚早,你们还是好好练八卦棋吧。”
云初柔点点头。也对,先走好前面的每一步,再向后面的事便好。
看到云初柔对八卦棋很感兴趣,云易便一直陪着她走棋。看着面前女子全神贯注的模样,他有些心酸。
云初柔给了他足够的自由,让他自行修习。他为了以后能够保护好她,成日泡在师父那里,每日只有上课和晚上才能见到她。
不知他不在身边的时间里,云儿是如何度过的。
云易转念一想,这样也好,无论是读书、修习还是下棋、试炼,总也能让云儿忘记伤心事,这样也是好的。
只要她有兴趣,无论做什么,能陪着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