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美食,只可惜无酒啊!”吃到一半,卢麾突然感叹道。
众人闻言,也觉得嘴巴里似乎少了些味道。
“卢兄你不说还好,一说我肚子里的酒虫又开始闹了。”莫明有些责怪的看着卢麾。
卢麾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在夹了一块烤肉放进了嘴里,不去看莫明。
“军中不可饮酒,这是规矩。”穆庸也觉得没有酒喝似乎是少了些什么,“大家都忍耐些吧。”
众人闻言觉得穆庸说的也是,便不再提起饮酒一事。
只有莫弛觉得无关紧要,撇撇嘴说:“反正又不是到前线作战,喝点酒又怎么了?就凭庸哥儿在小公爷面前的面子,还敢有人管我们的闲事?”
卢麾闻言并没有多大的惊讶,他早已从张伯韶那里得知穆庸乃是禁军大统领穆临武的幼子,所以小公爷谢韬给穆庸面子也不足为怪。
莫明听见莫弛说的话,却有些不高兴。
“你若是觉得口中无味,不如去崔兄盘子里寻些青菜来堵住你的嘴!”莫明没好气地说。
崔干闻言,不经意的将青菜盘子往自己面前挪了挪,自己无法吃到肉,现在还有人要打自己盘子的主意。
莫弛看了看崔干面前的盘子,只能轻声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穆庸看得好笑,独自起身走到后面,从包裹里掏出两个葫芦,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不舍。
两个葫芦里自然装的都是酒,一壶猴儿醉一壶曲临香,是临行前穆庸特意吩咐不为装好的,这一路上穆庸都是小心谨慎,自己一个人偷着喝的,从没让人发现过,就连身边的莫明等人也没有发现穆庸曾经在路上偷喝过酒。
“唉,庸哥儿,你一个人干什么呢?”帘子前传来了莫弛的叫声。
“罢了罢了。”
穆庸无奈地摇摇头,就当便宜莫弛几个了。
穆庸抱着两个酒葫芦走到前面,莫弛一看穆庸怀里的东西就不由乐开了花。
“你们看,我就说庸哥儿偷偷藏着私货吧!”莫弛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伸手接过穆庸手里的酒葫芦。
“诶!”
穆庸却把葫芦举高,越过莫弛,将酒葫芦朝桌子上扔去。
莫明和卢麾一人接过一个酒葫芦,打开凑到鼻子边闻了闻。
“好香的酒!”卢麾接到的是曲临香,一闻便知是好酒,连忙一人倒了一杯。
“省着点儿喝,我可就这么点儿私货了。”穆庸看着源源不断倒出的酒,有些心疼。
卢麾看着众人大杯喝酒大块吃肉的爽快模样,不由有些嫉妒。
“你们吃肉,我却吃青菜,你们喝酒,我却要喝药,这还有天理吗?”
“谁让你受伤的,小安大夫说了,你得好好静养,少吃荤腥,不能饮酒!”莫弛幸灾乐祸。
众人闻言皆笑。
“明哥儿,给他倒一杯猴儿醉解解馋吧。”穆庸见崔干有些闷闷不乐,于是让莫明给崔干倒一杯猴儿醉。
“这……行吗?”
莫明是担心崔干的伤势。
“没问题的,我有分寸。”
穆庸十分肯定。猴儿醉是用果蔬酿的,顶多就是酒精浓度高一点的果汁饮料,喝一些应该不会有事。
见穆庸如此肯定,莫明便倒了一杯猴儿醉端到了崔干面前,崔干早已馋得不得了,连忙端起酒杯品尝。
于是五人边吃边喝,好不快哉。
酒过半酣,营帐外突然来人。
“谁啊?”
穆庸大声问道。
“回禀公子。”是穆庸手下一名士卒,似乎是有事情要禀报。
“小公爷派人来传话,说公子若是有空,请到刺史府去一趟。”
谢韬请他去刺史府!穆庸有些疑惑,按理说谢韬现在忙得不可开交,应该没空搭理他才对,怎会专门派人请他去刺史府一趟呢?
“来人可曾说过,小公爷找我有什么事吗?”穆庸问。
“国公爷醒了,说是想要见见公子。”
穆庸单人独马,快速来到了潭州刺史府。
宁国公谢骁醒了,这算是一件好事,只是不知道要见他却是所为何事。
“算了,进去就知道了!”
穆庸使劲摇了摇头,驱散了脑袋里一些奇怪的想法,快步走进了刺史府。
许是谢韬特意交待过,穆庸一进门报上了名号之后,便有一名小厮将其径直引进了后院。
那小厮让穆庸在院中稍等片刻,自己则进了宁国公谢骁的房间里通报。
过了一会儿,小公爷谢韬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见穆庸正站在院中,连忙上去见礼。
“四公子。”
“小公爷”
谢韬抱拳拱手,穆庸恭谨还礼。
“四公子见谅。是家父醒后想要见见四公子,我这才派人贸然打扰,还请四公子莫要见怪。”
“不敢。国公爷苏醒,不管怎么说都是件好事,在下岂敢怪罪。”穆庸心想,我就一个晚辈,怎么敢去怪罪前辈的心血来潮。
“四公子不怪罪就好。”谢韬闻言露出笑容,“请!”
谢韬将穆庸引进了谢骁的房间,准确点说是病房。
房间里,宁国公谢骁正半躺在床榻上,安景岳正坐在旁边,给谢骁把着脉,安晟在其身后。
谢韬示意穆庸暂且稍候,于是穆庸便安安静静地待在一旁,等安景岳诊治完了再说。
过了一会儿,安景岳终于检查完,起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谢骁嘱咐:“国公爷体内余毒已清,只是身体还未完全复原,只需按照老夫开的方子,一日三餐按时吃药,半月之后,便可下床走动,一月之后便能复原如初了。”
“神医妙手,谢某感激不尽。”
“国公爷言重了。”
安景岳收拾停当,便准备带着安晟出去。
“韬儿,要吩咐下人,好生照顾神医。”谢骁又嘱咐道。
“父亲放心,孩儿早已吩咐过了。”
安景岳对谢骁和谢韬各自点了个头,示意安晟提起箱子,二人一同出了房间。
穆庸见状连忙跟安景岳轻声打了个招呼,安景岳也微微点头,算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