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令牌真是个好东西啊。”穆庸从怀里拿出令牌把玩了一下,有些不舍地推到了叶安面前,“可惜不太适合我。”
“四公子这是何意?”叶安撇了桌上的令牌一眼。
“先前收了蜀王府一件银光甲,穆庸已是感激不尽,这块令牌叶兄还是收回去吧!”
“四公子还是有顾虑?”叶安问道,“叶安可以保证,除了叶安,知道此事的就只有王爷和潭州鸽房的陈运了。”
“无功不受禄。再说了,我就是长安城里一个纨绔子弟,要了这令牌以后基本也用不上。”
“以后用不用得上另说。”叶安又将令牌推回到穆庸面前,“四公子答应帮我们渡过高峰山这一关,这不就是一份功劳吗?”
“嗯?我答应了吗?”
“四公子没有答应吗?”
二人对视良久,随即都同时一笑。
“什么时候动手?”穆庸问。
“自然是越快越好。”
“明日如何?”穆庸提议,“这件事我还得跟其他人说,另外我们也需要准备一番。”
“既然如此,那就请四公子今夜来鸽房一叙。”叶安拱手抱拳。
穆庸拱手回礼。叶安也不啰嗦直接走出了穆庸的房间,之后便离开了客栈。
穆庸等叶安离开后便关上了房门,转头看向桌子上的令牌。看了一会儿之后,穆庸轻声叹了一口气,还是把令牌揣到了自己怀里。
自从攻占了武陵城后,哥厉王孟頔没有丝毫停下来的迹象。他一边让孙顾镇守武陵,一边派出楚熊带着十万南越大军由武陵朝成都方向开进,希望能与正在蜀地端王阮贺两面夹击蜀王,同时孟頔自己还和孟奎率领十五万大军朝潭州方向进发。
伍嘉成率领大康军和孟頔带领的南越军在路上碰上了面,两方交手了几次,但都是小打小闹,谁也奈何不了谁。两方共三十万大军对峙在潭州和武陵的中间,全都动弹不得。
“后续的粮草辎重跟上来了吗?”
大帐之中,伍嘉成正跟伍修商讨退敌之策。
“孩儿已经传信给了潭州,刚刚接到回报,穆凌押着剩余的粮草,正往我们这儿来,不日即可到达。”
“嗯。”伍嘉成轻哼了一声,“朝廷那边有什么动向?”
“燕王爷来信说,朝野上下得知了武陵失守的消息之后都十分震惊,纷纷弹劾宁国公失职。陛下大怒,本来打算拿宁国公治罪,但因为燕王爷和韩相、还有御史大夫李琅大人都求了情,便暂息了雷霆之怒,下旨让宁国公戴罪立功。”
“哼!这么多年了,朝堂上那些见风使舵的言官小人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伍嘉成似乎很是为宁国公抱不平,“宁国公就是因为看不惯这些人的做派,这才远离长安,自请到荆州驻守。”
“宁国公中毒一事虽然现在仍然处在保密之中,但渐渐已有传言说起,毕竟武陵已经失守,而宁国公到现在却没有出现过,这不能不让人起疑。”
“我刚刚收到小公爷的传信,安神医已经到了潭州。有安神医坐镇,想必宁国公应该很快会好起来的。”伍嘉成略带担忧地说,“我现在担心的是远在成都的蜀王爷,孟頔分兵蜀地,让他的部将楚熊带着十万人马开往成都,如果让楚熊和端王阮贺对蜀王爷形成夹击之势,那事情可就大大不妙了。”
伍修闻言才知事情危急,连忙拱手上前问道:“父亲,如此局面,我们该如何破解?”
“蜀地太过遥远,我们是有心无力。我猜测,凭蜀王爷的本事和对于蜀地的熟悉,就算被阮贺和楚熊两路夹击,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事,顶多是成都失守,但是事情还有回旋余地。”伍嘉成走出帐外,眯着双眼看向南面离他们不远的南越营帐,“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击败眼前孟頔和孟奎率领的十五万大军,再收复武陵!如此一来,便能打破当前的僵局,两路夹击成都的阴谋自破。”
这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伍嘉成自问也没有把握。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和哥厉王孟頔交过手,就算前几次的交锋也是以试探成分居多,但从宁国公被哥厉王一箭射中,武陵城也被孟頔所取的情况来看,无论是武功还是谋略,孟頔在当世都属于上乘。
在伍嘉成和伍修谈论当前形势的时候,对面南越的大营里也是灯火通明。
“大哥,一百二十名亲卫已经集合完毕。”孟奎走进哥厉王孟頔的营帐,恭敬拱手禀报。
“知道了。”孟頔轻声应了一句,然后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出了营帐。
营帐外面,孟頔的一百二十名亲卫全都身着夜行衣,举着火把整装肃立。
孟頔满意地“嗯”了一声,这一百二十名亲卫,都是由他亲自训练的,可以称作是他手中的一张王牌。
“从现在起,你们只有一个任务!秘密潜入对面敌人的营帐,袭击、骚扰、暗杀,要搅得他们不得安宁,知道敌人退兵为止!”
“是!”一百二十名亲卫齐声应道。
“好。”孟頔点点头,“行动吧!”
一百二十名亲卫闻言,自动分成几个先祖,分别朝不同的方向走去,但目的地只有一个,就是伍嘉成所在的大康军营。
“大哥,这么做能行吗?”孟奎有些怀疑地问,“这一百二十名亲卫都是用来保护你的安全的,就这么派出去,万一折在伍嘉成手里,那可是得不偿失啊!”
孟家为了培养亲卫,花费了很大力气,能够所选中的人都是孤儿,从小便无牵无挂。而自从孟頔继承了哥厉王位以来,更是注重亲卫的培养,从挑选、训练、以及最开始的行动,每一步孟頔都会亲自过问,这么多年以来孟頔也只培养出了不到两百名亲卫,这次出征带了一百二十人,刚刚全部都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