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逃离自然引起了很大的动静,这惹得南越的士兵到处追捕。
那个方才鼓动众人逃跑的人一直留在原地,好像在等待什么人。
不出一刻钟,从山下走上来了许多人,正是孟頔和孟奎领着一个小队到了这里。
那人赶紧扯下面巾,小跑到孟頔和孟奎面前拜见。
“参见王爷,参见副帅。”
“平身。”孟頔出声让那人赶紧起来,接着又问:“蒋延,事情办得怎么样?”
“王爷放心,佟德山的信已经成功地被送出去了,估计要不了多久,谢骁就会亲眼看到信了。”
原来此人姓蒋名延,是孟頔亲手安排进佟德山军队里的内应,为的就是将陈金明安全地送出德清山。
孟頔和孟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那抹藏不住的笑意。
“很好。”孟頔拍拍蒋延的肩膀,“回去之后,官升三级,进我的亲卫营。”
蒋延闻言大喜,连忙跪下:“多谢王爷赏识!”
“嗯。平身。”孟頔转身对孟奎说:“奎弟,开始围剿德清山上的敌军吧。”
孟奎闻言兴奋不已,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大哥,交给我了!”
“记住,要慢!”孟頔又叮嘱说。
孟奎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
孟頔朝武陵城的方向望去,冷笑一声,喃喃自语道:“谢骁,这次我看你究竟出不出武陵。”
“来人。”孟奎可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得到孟頔的命令后,便立刻下令:“传令下去,开始进攻!”
山上各处传来嘈杂的声音,火光包围了德清山,山上的守军虽然有防备,但是挡不住孟奎这边人多,开始往山顶收缩。
陈金明逃下山后,夺了山下南越军的一匹快马,不顾疲累,疯狂地往武陵城方向赶了过去。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等陈金明赶到武陵城城门口时,马已经累得不行了,陈金明刚一下马,马就瘫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陈金明拍了拍驮他来的这一匹快马,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大声叫来了城门。
“在下是佟德山将军的部下陈金明,带来了佟将军的亲笔书信,要面见宁国公,请守城的将士开门!”
“在下是佟德山将军的部下陈金明,带来了佟将军的亲笔书信,要面见宁国公,请守城的将士开门!”
陈金明连喊了两遍,守门的士兵明显是得到了上面的指令,连忙打开城门,放了陈金明入城。
“这边,跟我来。”
一名校尉在城门后专门等着陈金明,等陈金明入城后,连忙领着陈金明去了刺史府。
谢骁率大军入城后,周松便将刺史府主动让出来,给谢骁做临时的作战行辕用。
“国公爷!国公爷!”
谢骁因为德清山的事正担心呢,因此还没有入睡。
“什么事?”谢骁听到了门外的叫喊声,于是问道。
“佟将军派来报信的人到了,要面见国公爷。”来传信的人回答。
谢骁闻言连忙打开门:“人在何处?”
谢骁跟着来人到了大堂,陈金明正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着。
“陈金明?!”显然谢骁是认识陈金明的。
见到谢骁到来,陈金明从怀中掏出书信,连忙跪下见礼:“佟将军被孟奎围困至德清山,山上的粮草已经不足,请国公爷速速发兵救援!”
谢骁接过信件,只见上面写着五个大字:
“国公爷亲启:”
谢骁见状,连忙拆开信封。
“我部人马不足一万,已被孟奎两万敌军重重围困,我部虽占据地利,然敌军人数是我两倍之众,我部粮草已不足坚持三天。”
谢骁看到这里一脸严肃,只觉事态比他们之前分析的更加严重。
“孟頔用心险恶,以我部为诱饵,诱国公出兵来救,欲使我大军丧失武陵城城防之优势,国公爷万万不可让大军出城,以免中孟頔陷阱。”
这是明晃晃的阳谋!谢骁心中大惊,不安的感觉持续上升。
“德山已抱定必死之心,决定率领部众死守德清山,国公爷可趁机对南越军形成包围之势,届时两军里应外合,定可将南越主力一网打尽。”
“然我德清山部粮草不足,预估只可支撑三天,故国公爷需于三日只内对敌完成包围。”
“德山双亲已逝,妻子亡故,只有一子,姓佟名卫,年方十六。若德山死于此役,望国公爷念德山多年效力之情,多加照料。”
谢骁看完,将书信合上,闭上眼睛细细思量。
周围的人都不敢出声,怕打扰了谢骁的思绪,唯有陈金明焦急不已,半跪在地,对谢骁说:“若是不出兵驰援德清山,恐怕佟将军和那一万弟兄便会全军覆没!”
“你先起来。”
陈金明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依然半跪在地上。
谢骁如何不想出兵驰援佟德山,可正如佟德山信中所言,孟頔就是想让谢骁把大军主力调出武陵城,这样的话,南越一可以在城外与大康军队交战,让武陵城城防无法发挥作用,二可以行调虎离山之计,趁机偷袭兵力空虚的武陵城。只要大军出城,大康军原本所拥有的优势便不复存在,必须要在陆地上和南越军硬拼,大战还未开始,就丢掉己方的优势,这是取死之道。这不是谢骁的初衷,也不是兵部里面那群人想要看到的。
“来人!立刻让张宝良、赵怀春和杨子达到大堂来见我。”谢骁想要和手下的人先商量一下,再做具体打算。
“是。”一旁的士兵闻言连忙去办。
“等一等。”谢骁叫住了那名士兵,“还有刺史周松。”
士兵迟疑了一下,接着立马跑出门去传令。
大堂之上,张宝良、赵怀春和杨子达三人为是否出兵救援争论不休,周松在一旁默默不语,静静地看着几人吵得天翻地覆。
谢骁坐在椅子上听得心烦意乱,最后终于忍不住叫停的三人。
“都住嘴!”谢骁狠狠地敲了几下桌子,“没一个有用的!”
张宝良、赵怀春和杨子达三人闻言,都惭愧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