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庸走到后院,发现不为和朱卓正在厨房里忙的满头大汗,穆庸已经把他能想到的菜式都写出来交给了不为,让他和朱卓自己照着学。
见穆庸站在门口,不为让朱卓继续干,自己连忙小跑到穆庸面前。
“郡主的饭菜可送去了?”因为周裴是第一天住在这里,怕不为忘了,特意来过问,而莫家他们已经住在后院十天了,自然不用穆庸操心。
“还没有,正和莫家大叔与公子们的一起做呢。”不为恭谨回答。
“我有些饿了,你正好多做一份。”穆庸吩咐说。
“是。”不为得了吩咐,又回到厨房去忙。
“见过穆四公子。”茗儿来到了厨房,向穆庸行礼。
穆庸没有见过茗儿,问道:“你是?”
“奴婢是郡主的侍女,公子唤我茗儿就好。”茗儿回答说。
“原来是茗儿姑娘,可是郡主有什么吩咐?”穆庸又问,周裴的贴身侍女来了,想必是周裴有什么要求。
“郡主有些饿了,让奴婢来看看厨房有什么吃的?”
穆庸回答说:“烦请郡主稍等片刻,饭菜正在准备,待会儿做好了就使唤人送到西跨院去。”
“如此就有劳穆公子了,我这就去回禀郡主。”茗儿转身去了西跨院。
不一会儿,周裴和茗儿一起从西跨院走了出来。穆庸正坐在后院的桌子上百无聊赖得等着饭菜做好,却没想到周裴先到了后院。
穆庸赶紧起身,周裴一屁股坐在长凳上,茗儿得到周裴的示意也坐在旁边。
穆庸有些疑惑,于是询问:“郡主,这是?”
“郡主想在这里进食!”茗儿坐在一旁回答,笑眯眯地看着穆庸。
周裴的脸色已经没有昨天晚上喝完酒那么难看了,想必是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先把这位姑奶奶伺候好了再说吧。”穆庸也坐了下来,心中暗想。
不为和朱卓的动作很快,一桌饭菜很快就做好了。周裴一言不发地吃着,穆庸没有管周裴,也是端着一碗饭静静的吃着,茗儿见状也没有出言打扰周裴。
饭吃了一半,周裴突然开口问:“你明天要去给莫弛送考?”
穆庸知周裴是问自己,回答说:“正是。”
“我也要去。”
穆庸劝解说:“郡主身体欠佳,还是多休息为好。”
周裴没有说话。
穆庸见状没有继续拒绝,出去散散心也好,“若是郡主要去,那我就吩咐人多套一辆马车。”
“不必,加上莫明莫弛一共也只有五人,找辆车厢大点的马车就可以了。”津宴楼开张时周裴已经和莫明莫弛正式认识了。
“郡主终究是女儿之身,还是另坐一辆较好。”穆庸出言劝说道。
“不用,都是朋友。”周裴并没有像旁人认为的那样,因为是皇家子弟就高高在上,穆庸见状也没有继续劝说。
三人继续安静地吃完饭,便分别回房了,因为周裴已经搬到了西跨院,穆庸就回到了原来的房间。
第二天清晨,因为要去送考,穆庸起了个大早,打开房间门却发现周裴茗儿和莫明莫弛一起在后院吃早餐,穆庸有些尴尬,原来自己起的是最迟的。洗了把脸,穆庸往嘴巴里塞了两个肉包子,就算解决了早餐。
众人用过早饭,齐聚在津宴楼门前,莫老汉送到门前,好生叮嘱了莫弛一番,莫弛只点点头,任凭莫老汉唠叨。
“好了爹,时间快到了。”莫明开口打断了莫老汉的叮嘱,提醒莫老汉注意时间。
见穆庸和周裴几人已经在马车边等着莫弛,莫老汉连忙对穆庸几人致歉,送莫弛上了马车。
马车出了京西,直奔宫城。莫明在外驾车,穆庸坐在旁边和莫明闲聊。里面坐着莫弛和周裴茗儿三人。
因为殿试地点是设在皇宫内武英殿,所以一大早宫门外就聚集了许多人,大多都是来送考的。宫门边有许多侍卫守护,还有几个太学院的官吏拿着册子比对,只有确认是册子上的学子,侍卫才会放你进去。
莫弛将之前考上贡生时太学院发下的凭证交给其中一名官吏,官吏从册子上找出相对应的名字,又问了莫弛几个问题,便放了莫弛进去。
“不知道今年的殿试会出什么试题?”穆庸嘀咕了一句。
莫明不懂科举,摇了摇头。
“无非是和往年一样,诗词歌赋,经义策论。”周裴应了一句。
穆庸想想也是,想必凭莫弛的才学应该不成问题。
张家送张靖的马车也到了,来送考的是张伯韶和张梦舒,眉舒也跟着来了。几人互相打了个招呼,张家几人看到周裴来这里都有些意外,不过众人只是略微惊讶后脸色便恢复了正常,向周裴恭敬施礼。
“庸哥儿,别忘了咱俩的赌约。”张靖出言提醒穆庸说,看张靖的样子很有自信,看来这些日子确实下过功夫。
“放心吧,忘不了。”穆庸拍了拍张靖的肩膀,又叮嘱张靖说:“好好考。”张靖点了点头,跟众人拜别后转身走进了宫城。
“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张伯韶见到诸多学子科考的场面,不由感叹一句。
“考完差不多就到中午了,庸哥儿,咱们现在去哪儿?”莫明问。
“怎么,莫兄不等莫弛小哥出来?”张梦舒闻言问道。
“有什么好等的!又不是不认得路。”莫明回了一句,他和莫弛来到长安少说也已经半个多月了,早就把长安走遍了。
众人闻言皆笑,周裴想了想说:“正值春夏交加之际,听人说长安城以东的尧山上有一瀑布直落山中的尧湖,进来多有人去那里观景,不如咱们去看看。”
“郡主,王爷不让你出长安城。”茗儿小声对周裴耳语道。
“怕什么,有这么多人在呢!”周裴没把蜀王的叮嘱挂在心上。
“长安城出东门?”穆庸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那里有一股马贼作乱,郡主,还是选别处为好。”
“怎么,穆四公子怕了!”周裴似乎是故意激穆庸。
穆庸倒不是怕了,如今他已经到四境后期,自保之力还是有的,他只是不想惹麻烦,更何况蜀王都叮嘱过不让周裴出长安。
穆庸看了看其他人,见他们并没有反对之意,便没有再出声,算是默许了周裴的提议。
张伯韶看了看张梦舒的眼色,知道她也想去,略微思索了之后说:“你们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二弟,顺便带上我小妹,她整天呆在府里,估计都闷坏了。”
穆庸点点头,“那伯韶大哥,咱们晚上津宴楼见!”
“好。”张伯韶点点头。
张梦舒和眉舒上了穆庸这边的马车,依旧是莫明和穆庸驾车,一行六人出了东门,直奔尧山。
马车到尧山山脚就停了,六人下了马车。
“这里坡度甚陡,马车爬不上去了。”莫明看着眼前的山坡说。
周裴向山腰望去,说:“尧湖应该离这里不远,不如步行上去吧。”
众人都没有意见,莫明将马车系在山脚一处隐蔽之地,六人步行上山。
尧山是长安城以东的第二大的山,第一大的名叫勾山,离尧山只有两三里路,上次袭击穆庸的汤燃就在勾山的汤家寨落草为寇,这也是穆庸之前劝周裴别到这里来的原因。
六人行至山腰,见一处凹陷之地,隐隐听见有水流激荡之声。走上前去一看正是尧湖,一条瀑布由山顶直冲而下,落在这尧湖中,激起许多水花。
“终于到了!累死我了!”茗儿抱怨了一声,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显然刚才这段路程对不习武的人是有些吃力的。
穆庸转头一看,发现张梦舒和眉舒也正坐在草地上,不时地捶着自己的腿脚,而周裴和莫明却像没事儿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