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庸走进香茗轩,见一楼大堂里说书的台子已经搭了起来,心中暗赞一声张靖动作真快。
穆庸走进后院,却看见张家长子张伯韶正在和不为说些什么,不为连连作揖点头回应。穆庸赶紧迎上去行礼打招呼:“见过伯韶大哥。”
张伯韶回礼说:“庸哥儿。”
“伯韶大哥怎么来了?”穆庸问。
“二弟被父亲禁足在家读书,所以特地拜托让我前来将这些货送到这里。”张伯韶向穆庸解释说。
穆庸心中了然:“不知伯韶大哥用过午饭没有,若是不嫌弃,便在这里将就一下。”
“我正有此意,”张伯韶回答说,“不瞒庸哥儿,其实是二弟跟我说这里饭菜不错,让我带些回去给他,若是可以的话,就麻烦了。”张伯韶拱拱手。
“不麻烦不麻烦。”穆庸连忙摆手,这可是个打出牌子的好机会,“伯韶大哥稍坐,我去去就来,不为,上茶。”
“是,少爷。”
穆庸拿了些刚送来的材料后直奔厨房,不为知道穆庸又要下厨,给张伯韶奉完茶后赶紧跟着来到了厨房学习。
穆庸一阵忙活,不为在旁边暗记。不到半个时辰,穆庸就弄好了,黄焖鸡和炖牛肉做主菜,穆庸又炒了几个小菜。
“昨天的可会了?”穆庸一边问站在一旁的不为,一边拿食盒将菜装了起来。
“已经会了,今日的也记下了。”不为恭敬回答。
“拿着。”穆庸将食盒推到不为面前。不为提着食盒跟随穆庸到了后院。
穆庸示意不为将食盒放在了张伯韶的桌子上,“伯韶大哥,已经好了,我特意多做了一些,想来是够靖哥儿和伯韶大哥一起吃的。”
张伯韶未曾想到竟然是穆庸下厨,一时有些惊讶,不过他并未在此事上纠结,只是示意跟随自己来的小厮拿上食盒,对穆庸说:“有劳庸哥儿。”
“不敢。”穆庸回应。
“方才我已经找人来测量过了,冰窖还须一日才能完工,你且多等一天吧。”
“多谢。”穆庸道谢。
张伯韶点点头正准备转身离开,穆庸突然想起了什么,拦住了张伯韶:“伯韶大哥留步。”
“何事?”张伯韶有些疑问。
“没什么大事。只是伯韶大哥消息灵通,想问问您长安何处打造兵器最佳?小弟近来得了一块精铁,想打造一把兵器。”穆庸并未说是陨铁,那未免太骇人听闻。
“京城中铁匠铺很多,但大都是接军中的生意。若你想打造把好兵器,有一人或许你可去试试。”张伯韶想了想回答说。
“还请伯韶大哥指教。”
“此人名叫欧侨,据说是铸剑大师欧冶子的后人,不过此人性情古怪,你可能要花些功夫。”张伯韶将所知和盘托出。
“多谢伯韶大哥告知,不知此人现在何处?”穆庸又问。
“离此地不远,就在京西火神观,你可自行前往。”
“多谢伯韶大哥告知,伯韶大哥慢走。”穆庸施礼相送。
“无妨。”张伯韶并未离开继续问穆庸说:“想打造兵器可是要参加三月初三麒麟会?”
穆庸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说:“靖哥儿和我打了个赌,他若是能进士及第我便要打过麒麟会前三轮。”
张伯韶恍然大悟说:“难怪那小子信誓旦旦地在爹前面说这段时间都要就在房间里温书,看来是不想输了这赌,你可要小心了。”张伯韶打趣着说。
“难得靖哥儿如此发奋。”穆庸心里自然愿意看到张靖如此努力。
“伯韶大哥慢走。”穆庸施礼送客。张伯韶点头回应,出门上了马车便离开了。
穆庸走回后院,不为凑上来禀报说:“少爷,按您的吩咐,五谷和蔬果一送过来就分别拿来酿了酒,还找了专人看着。”
“可靠吗?”
“少爷放心,这人是我的一个远房表亲,名叫朱卓,来投奔我想讨口饭吃,为人一向老实,他必定不会泄密。”穆庸赶紧交代。
“恩。”穆庸轻哼了一声,“让他十天后再开封。”
“是。”
穆庸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便回到了穆府,之后便一直在房间里写写画画。
第二天一早,不为便带人将穆庸昨天从李府带来的陨铁和乌金拿到了香茗轩。穆庸中午过后才去到香茗轩,他花了大半个上午的时间向李瑾苦苦哀求说想在香茗轩住上半个月,李瑾自然不肯,好不容易才点了头。
穆庸来到后院,见一群人正在后院修建冰窖,不为正在一旁监工。穆庸没有理会,朝莫家三人的小院里走去。
院中莫明正在院中舞锏,莫老汉坐在一旁打瞌睡,穆庸没有看见莫弛,想来是在房中温书。穆庸没有进去,只在门口静静看着莫明舞动他的那一对铜锏。
穆庸仔细观看,只觉得莫明将双锏舞的虎虎生风,颇有大巧似拙之意。
莫明一套锏法使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自觉地瞟了门口一眼,没成想穆庸正站在门口,想来已经到了许久。
“庸哥儿。”莫明赶紧迎了上去,叫醒了还在打瞌睡的莫老汉,“爹,庸哥儿来了。”
莫老汉正打着瞌睡,听见莫明叫他,说是穆庸来了,于是赶紧起身迎接:“穆公子来了。”
穆庸见状,走进了小院,对莫老汉说:“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扰了莫大叔的清梦。”
“公子哪里的话,您能来小老儿可是高兴的很。”莫老汉毫不在意。
穆庸从衣服中拿出一本没有名字的册子交给莫老汉:“莫大叔,这是我让人从古籍里挑出来的,这几天酒楼就要开业,您先拿着,明天就开始按这个说吧。”
册子其实是穆庸昨天用了一个下午和晚上,根据记忆按照前世的《封神演义》写的,不过穆庸并未题名,只说是让人从古籍里挑的。
莫老汉接过穆庸手里的册子翻了翻,如获至宝。他这几日无事可做,虽然惬意却也无聊,连连感谢穆庸后就回了房间,想来是要先记忆记忆,要知道说书时一般都是默记后在现场背出来的,所以得先将故事记熟。
待莫老汉回屋后,穆庸对莫明问:“方才见明哥儿一把双锏使得出神入化,一直未曾问过明哥儿师出何门?”
“庸哥儿过奖。”莫明有些不好意思,“不瞒庸哥儿,我也不知道自己师出何门。这一身武功是幼时偶遇一个醉酒的老头,他见我对他挺好,就传了我内功和这门锏法,这铜锏也是他离开时留下的。”
“可否给我看看?”
莫明将双锏递给穆庸,穆庸耍了耍后还给了莫明说:“与平常的铜锏并无二致,只是更重了些。”
“而且有些生锈。”莫明似乎有些不满意这对铜锏,抱怨的说。
穆庸听莫明这么抱怨,顺势说:“明哥儿,跟我出去一趟怎么样?我近来得了两块好铁,听人说欧侨大师正在京城,正准备请他打造几把兵器呢,不如正好给你打双好锏”
莫明听后眼睛一亮,欧侨的民声他也有所耳闻,况且他也早就觉得自己现在手里的这对铜锏不顺手,此时听穆庸这么说也就没有客气,当即应允了下来。
“那就走吧。”穆庸见莫明答应,当即就带莫明走出了小院。
走到后院,莫明吩咐不为:“不为,叫人去套马车,把东西搬上去。”
“是。”不为恭谨应允,随即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