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总这份迟来的生日礼物,你可要接受啊。”王立从炕上的衣柜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把手枪。
从枪套里拿出来,在手里颠了颠说道:“比利时勃朗宁HP手枪,9毫米口径,13发双排弹匣供弹,全枪重0.9公斤,出口过50多个国家,只在试射的时候打过100来发子弹全新的。”
“还配套了武装带,挺好的啊。”老总把自己的旧武装带解下来,放在一边,又把新武装带系上说:“真舒服,还是牛皮的,这枪也不错啊,比枪牌撸子好看多了,这个生日礼物我喜欢。” m..coma
“那可不,这可是小牛皮的皮带,连枪柄都是鳄鱼皮的。”王立还真有点舍不得。
他手里虽然有三四把手枪,可最喜欢的还是这把,可老总生日没赶上总得送个比较好的生日礼物了,这把手枪无疑是非常好的生日礼物。
“三军统帅,腰板子得硬啊。”王立打趣道。
“报告,二专属的刘专员来了。”李小满敲门喊道。
“哦,你还有其他客人啊,那你先忙,我陪老总去试枪。”陈部长看见王立有事情要做,于是表示自己这些人不着急,可先忙别的事情。
“哎,还不是因为这个种子的事情嘛。”王立叹了口气说道,土豆和红薯连种子带根茎挑选出来的适合栽种的不少,足有小三千万斤,可红薯土豆一亩地要种小二十斤,也就是说只有一百五十万亩的种子。
看起来不少,可是需要种子的地方也不少啊,光冀太联办下属五个专区就有五十几个县,几乎上到各专区的专员,下到每个县的书记都来过,甚至几百里地开外的井陉县委也来人问过:什么时候修井陉的水利工程?
特别是三专区的专员刘亚雄,她负责的地方近,几乎每个礼拜都来转转,就算拿不到什么好处,用她的话说:“能蹭一顿好饭。”
王立这的伙食也不算是多好,可起码能吃饱啊,高粱面擦尖、玉米窝窝头算来其实不是什么难吃的东西,更何况秋收之后,不适合拿来种的红薯和土豆也基本上可以敞开吃了。
好比是石泉这边,浇水不容易,只能只能种点架豆南瓜茄子三种蔬菜,连西红柿和青菜都不好种,就三种蔬菜吃了一整夏天,可所有的战士吃的都很开心,有菜吃对他们来说已经很好了。
“王院长,我又来找你蹭饭了。今天我可是把赵襄也叫来了,跟你说你要是敢不做完三分区水利就转头去做别的地方的水利,我就把赵襄调走。”刘亚雄人未至声先来,她说着一口兴县口音的北方官话,但性格一点也不像是山西女人,和她的名字一样,不输男儿。
“诶呀我的刘大姐啊,您还真是不依不饶啊。”王立叹了口气说道。
“一个大男人拖拖拉拉的不像话,行就行不行就不行,那那么多废话。”刘亚雄挑起门帘就走进来说道,见到王立的两个客人于是敬礼说:“老总,陈部长好,我找王部长有点事。”
“你们先聊,我俩先试枪去了,就走了。”老总对于刘亚雄也没什么办法,于是借口就走了。
“你说,能不能先给我们三专区修。”刘亚雄拉着身后的赵襄威胁道。
“你这不是绑票嘛。”王立看着赵襄这句话脱口而出,倒是把一向落落大方的赵襄搞了个大红脸:“再说了,这不是正在修嘛,可是……”
“要人有人,也不用你拨粮食,我来想办法。”刘亚雄干脆利落的讲道。
她虽然说得强硬,可是心里真没底,她手里真没多少粮食,只有不到两百万斤,六个县所需的干渠、支渠、斗渠要修多长,要多少工时,要用多少料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何况这不是太平盛世,日本人不可能给你那么多时间修水渠,究竟能修多少,要修多久谁也没个谱。
“先吃饭,先吃饭……”王立只好拿吃饭来搪塞,毕竟这会所有的施工人员加起来也就够先修一个县的水利啊。
施工工程车只有王立建设机场的时候趁着系统漏洞掏出来的十几辆,其他的几乎全靠人力,要挖一条水渠,可不是一拍脑袋就能行的。
就拿最细小的斗渠来说,要挖60-80公分宽,70-90公分深,每一米就至少需要挖0.35方土,用50斤—70斤左右的青石70多块,白灰一担,沾麻两斤,仅仅是这个要修十万米的斗渠,其所需的材料就是天文数字。
而如果不修水渠两侧的护坡,那修起来是很简单,也不需要那么多的工程量,短时间内是能够起到非常大好的效果,可用不了多久就要出问题了。
山西的土质虽然坚硬,但属于黄土,颗粒极其细微,所以水土流失是非常的严重,用不了多久水流就能把水渠拉出一道深深的壕沟来。
再说就算不做青石护坡其实工程量也未必见得就能少多少,你总得把两侧和底部的土壤做硬化处理吧,底部还能用石锁子打实,侧部呢?那就只能用版筑法的夯土墙了,可夯土墙也难做啊。
这根本就是十几年的大工程,并不是一两年就能做好的,短时间内挖点井就是好的了,只能优先在靠近河流的地方修水渠了,洪水镇就是这么个例子,在浊漳河流域,可以就近挖水渠。
“那我不管,今天你得给个说法。”刘亚雄一副滚刀肉的样子说道,这年头不仅仅男人说混不吝,女人也是,都不好惹,能当到专区专员的女人,能是简单的人嘛?
“我的刘大姐啊,这是十几年的大工程,不是一两年就能修好的啊。”王立扶额无奈的说道。
“是啊,刘大姐,客观的事实规律是不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啊。”赵襄也应和道。
“好啊,你还没结婚就向着人家了,咱俩家还是世交呢,你个小妮子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刘亚雄哑然失笑。
“诶,这可是你把赵襄找来的啊。”王立终于扬眉吐气了,于是笑着说道,只见刘亚雄的眉头闪过一丝的哀伤,如果他在的话……
赵襄给王立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别说了,刘亚雄的丈夫叫赵元成,1933年在南京雨花台被果党强杀,英勇就义,那时候她已经怀孕了。
房间里一时间就安静了下来,良久之后,吃饭号响了,才打破了这个尴尬的情况。
……
“班长,你看居然有鸡蛋。”一个战士在打饭太里打出一碗鸡蛋汤之后,还被发了一个鸡蛋,看着里面飘着了了几片的蛋花和手里的鸡蛋惊喜的说道。
“我的天啊,这里的条件这么好吗?”另一个战士惊讶的说道。
“人家这是把最好的东西都拿给我们吃了,咱们初来乍到,山西的规矩上车饺子下车面,是给咱们吃顿接风洗尘的面。”庞英并不相信什么条件好,条件就是再好,也不至于天天能吃鸡蛋和包皮面。
包皮面指的是白面夹着高粱面,比这配置更低的说高粱面夹榆皮面,那就基本上要吃野菜树皮的地步了。
“这个汤挺好喝的。”庞杰喝了口汤说道。
“是啊,在延安可吃不到白面。”战士们看着也很是开心。
延安虽然身处后方,可那里土地贫瘠,基本上只能种点杂粮,历史上是1942年349旅自力更生自我发展,才让原本贫瘠的土地变成了塞上江南。
不过,由于王立的小翅膀扇动的原因,今年11月份,刚刚收了秋粮中央就发出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口号,其中,更是涌现了很多“气死牛”的开荒能手。
牛一天才能开熟地一亩八分,他带着病居然一天开了一亩生地,于是他仅凭一己之力就带动了整个边区展开了轰轰烈烈的“气死牛”比赛,他本人更是凭借着日开荒四亩二分创下了记录。
真是应了那句话,牲口算什么?牲口哪里舍得这么用啊。
所有人都打好了饭,部队上照例是吃饭前要唱歌的,可是农业部这边王立就从来没有把这边当部队管,而是当做民政部门管,所以例行的拉歌一般是没有的,当然一些特殊的日子还是有的。
“同志们,我们先唱个歌怎么样?”庞杰站起身动员道。
“好啊。”战士们已经习惯这种例行的吃饭前拉歌,不唱歌就吃饭还真不习惯,再说了刚刚打的面也还热着呢,暂时又不能大口吃,唱个歌不会耽误事的。
“那咱们就唱个八路军军歌吧。”庞杰说道:“铁流两万五千里,预备起!”
“铁流两万五千里,只向着一个坚定的方向,苦斗十年锻炼成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一旦强虏犯边疆……”这一唱整个食堂就跟着开始唱了,八路军的传统工作不就是文宣工作嘛。
宣传这个阵地,你不占领别人就会占领,这个时代兔子的文宣能力堪称是MAX级别的,简直就是开了挂一样,就算是秃子掌握了正统的大义在文宣上都干不过兔子。
和秃子那种学堂体的宣传资料不同,兔子的宣传标语大多简单直白,用标语用简洁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政治立场和思想,后世有句话说得非常鲜明,只要八路走进村,方针政策贴满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