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现在想要搞得是生产运动和反扫荡运动,一来是是为了现在能少吃一些苦,二来是为了以后种花家能少走一些弯路,是为了那些抱薪救人却终究迷失在风雪里的人们,是为了那些最可爱的人。
如果不是各县委抗日民主政府的广泛推行,八路军对根据地的掌控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王立是怎么也不敢搞这个工程的。
具体施行起来,第一阶段是将1941年才由冀中军区搞出来的地道战更进一步的发扬光大,结合六十年代“广积粮,深挖洞,全民皆兵”的政策,将村庄变成一个个刺猬。并且撤离靠近铁路线和县城的百姓,彻底将日军变成无本之木无源,将其的扫荡成本提高起来,扫荡的此时就会少很多。
第二阶段,广泛的摧毁铁路、公路、桥梁,主要破袭同蒲线、正太线、白晋线、京包线、太焦线,将山西变成一个巨大的火炭,日军吞不下也不舍的吐出来,让其持续放血。
第三阶段就是战略反攻阶段,趁着太平洋战场到了白热化阶段,就可以试着进行战略反击,尝试收服一些不是那么重要的县城。
他钟情于大炮兵主义,如果没有钱搞大炮兵主义,那么八路军1943年之后的战术也是可以的,以链接每个村镇的地下工事为屏障,在山里或者平原的地下掏出一个个大型工事,这种战术尤其适合多山地形的山西和平原的山东。
对搞小股部队的特种作战反而没兴趣,很简单,养不起也没那时间培训,如果以后有时间有钱的话,倒是可以训练一些用于反特、反恐、反侦查,现在的特种部队也就只能干这事了,哦,也许还可以当炮兵观察员用。至于正面战场?还不如两门山炮准头好点的好使。
抗战文里那些所谓的特种兵,在他眼里真的不值一提,没有空中支援,没有导弹的精准打击,没有精良的单兵作战装备,特种兵再强也不过是一群没有反装甲能力的轻步兵,再强也干不过坦克和大炮。
1997年一百多号三角洲海豹突击队被五万多索马里武装分子堵在了港口,空中支援不是没有,舰炮支援不是没有,就那搞出了黑鹰坠落,要不是巴巴羊救场,白头鹰的翅膀就真折在那了。
“我对其他物资的分配情况是没有意见的,总不能咱们吃饱穿暖,眼看着兄弟部队忍饥挨冻吧,可炮兵这个兵种不一样,需要大量的训练时间和较高的文化素养,尤其是山炮这种超视距射击的火炮,而且火炮需要集中使用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王立有些担忧的说。
这个时期的八路军炮兵,真有点不敢相信,关家脑之战,日军干出过把航弹投在自己阵地上的事情,山炮连也干过把炮弹砸在自己人头顶的活,772团刚冲上去,就被自己的山炮连给揍了下来。
因为八路军这会,用的较多的是迫击炮,而不是超视距射击的山炮榴弹炮,炮队镜没有,测距仪没有,射表还是没有,甚至连专业的炮兵观察员都是华东野(防和谐)战军陈瑞庭将军1947年才搞出来的,就是到了抗美援朝的时候炮弹仍然会时不时的落在自己人头上。
“炮兵主任赵章承是个懂炮兵的人,让他来当这个团长应该是最好了,全军就这么一个山炮团,也不算委屈他。”老总亲眼看着这些家当都送进挖好的临时仓库里,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道。
“适当的也可以吸收一些伪军、国民(防和谐)党军甚至是日军的炮兵当教官,不得不承认日军的文化程度普遍要比我们高,战术素养也要好不少。”王立龇着牙说道,伤口刚刚结痂,动作稍微大一点就疼得厉害。
“当年袁世凯建立的炮兵部队也不少,可惜在内战中几乎消耗殆尽,如果找点这些流落在民间老炮兵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嗯,这个事情也得写个报告,能者多劳嘛,勤国你辛苦一点,现在武乡县还上冻着呢,一时半会也开不了荒。得五月份才能种地,你先抓一下部队的训练工作和你说的防御工事,哦还有养殖场的事情。”老总也很看好王立说得反扫荡策略,要是效果好,那山西的很多根据地就再也不怕日军大扫荡了。
“最好总部能给我找几个盗墓贼。”王立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
“要盗墓贼干什么?我跟你说啊,这没钱也不能干这事,这是犯纪律的。”老总还以为王立是要学孙殿英,组织军队盗墓呢。
“哪啊,我的意思是,打洞这事,咱们这边专业点的也就只有盗墓的了,就是科班出身的工兵都未必比得上这群地耗子。”王立一听就知道老总误会了,赶紧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可以,军区前些天就抓了几个盗墓贼,正要准备公审枪决呢,明天就送过来,量他们也不敢不配合。”老总恍然大悟,几个盗墓贼还是能找到的,就得军区没有也能发动群众抓几个回来。
闲聊了一些小事,老总就回屋办公去了,一条条电报发出,各部队收到电报之后都是一脸懵逼,这总部还有支援下面的部队的时候?平日里都是上缴缴获,什么时候还能发出来武器装备啊?难道总部发了洋财了?
尤其是决死一纵的司令范子峡,一个月前他才从后勤部张万和那回来,柳树沟兵工厂那一个月才产的五六万发子弹啊,怎么可能一下子拨给自己两万发呢?还有机枪,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129师各部队虽然疑惑但是都派了一个连的部队来取物资,至于115师120师的物资要送过去可不容易,得穿过封锁线才能送过去。
于是,王立的苦日子就这么开始了,十几个旅长司令为了一支冲锋枪一箱子弹吵得不可开交,都穷怕了,扣扣搜搜的跟个土财主一样,恨不得把所有的武器弹药都扒拉到自己怀里。
这帮子人仗着自己是老资格,都喜欢多吃多占,甚至有一部分人直接撒泼打滚,例如陈更,所以,王立的这种苦日子一过就过到了1949年。
分完武器,也就该搞养殖场和堆肥了,武乡县的要种地往年都是五月份,长治东北部地区地势高,所以偏冷,大概过了立夏才能种地,还有三个月应该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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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医生你听说没?咱们医院又调来了一个新的副院长。”一个护士在韩襄身边高兴的说:“我听说了,那个副院长可有本事了,虽然不会医术,但是前两天的药品都是他一个人筹集的,昨天又给咱们八路军送来了一大批弹药。”
小姑娘嘛,有事没事就喜欢巴拉巴拉的讲一些八卦,三个女人一台戏可不是瞎说的,不管是什么时候,嘴边总得有什么聊的才好。
“你是看上人家了吧。”赵襄咽下自己口里的高粱面擦尖说道。
这正宗的高粱面不能咬,得直接咽下去,为什么?因为生着呢,高粱面容易化,比淀粉强不了多少,没开锅就得下去,等一开锅就得赶紧捞出来,要不然就煮成浆糊了。
王立是运来不少白面,可是相对于目前的局势而言,后勤人员还是吃不上白面,有限的白面全给伤员吃了。
当然王立本人是个例外,毕竟这白面都是他弄来的,而且总部也知道他是资本家出身,吃不惯粗粮,加上本身就是伤员,吃伤员餐在正常不过了。
“我是说你啊,你都23岁了,还没有男朋友,我那天远远的看见他和老总商量事,言谈举止看起来也起码得是个读过高中的,加上他又是高级干部,配你这个协和毕业的大学生是再好不过了。”护士调笑道。
“山河破碎国家动荡,我又怎么能让个人情感占据自己有限的精力,小茹啊,有这时间,咱们又能洗几块绷带了。”赵襄没搭理自己的闺蜜,自顾自的吃饭。
她是一个典型的近现代女性,思想在东西方文化的冲击中产生了巨变,她即接受过中国传统的三从四德的教育,也深受德先生(Democracy意民主)和塞先生(Sce意自由)的影响,所以她即信奉旧时代保守的婚姻观念,又有现代女性的自由恋爱的思想,是典型的民国进步女性。
“诶,马克(防和谐)思(防和谐)主义信徒不是清教徒,也有七情六欲,是人终究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嘛。”孙小茹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吃完了,还要去查房,你自己吃吧。”赵襄把空碗收在一起,起身向屋外走去。
她父母都是大学教师,祖父还曾经跟着章太炎先生搞过光绪年的公车上书,要不然也不会受到进步思想的影响,将自己的女儿送去读大学,但是,在八路军呆了一年,她也学会了不能浪费粮食。
“赵医生,赵医生……”孙小茹告诉喊道。
可赵襄根本不为所动,她现在心里想的还是自己的伤员,她是一个纯粹的医生,即然在红十字旗下发了希波克拉底誓言那么就该履行到底,人一生总要有什么可以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她的目标就是救助她所知道的所有伤患,一个医生最朴素也是最崇高的愿望。
……
一个礼拜之后,武器发完了,老总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临走的时候跟老李说:“李云龙啊,我把你留在这里,你要好好配合王副院长的工作,别看他年纪小资历浅,但是我们八路军不搞排资论辈的这一套,你要是敢尥蹶子我就来打断你腿。”
“老总,你看我这个……”李云龙怂的不行不行的,但是还是有心想去作战部队。
“你一个篾匠,难道连种地也不会了?你就给我在这老老实实的种地养鸡,我还等着吃你的鸡蛋呢。”老总故意吓唬李云龙道,说着拿着马鞭轻轻抽了几下李云龙的胸口。
“是,保证让老总天天都能吃鸡蛋。”李云龙吓得一个立正回答道,等老总上马远去之后,叹了口气:“倒霉啊,打了半辈子仗,最后还是种地。”
……
搞养殖场的第一个难题是猪崽和羊羔的问题,这年头养鸡的还有不少,养猪的真没多少,游击队员翻遍了整个武乡县,也只找到不到300只猪崽,不到100只羊羔。
至于牛犊和驴犊子是找到了,可是人家不卖,现在养得起牲口的那家缺钱似的,都是地主家才养得起大牲口啊,人家根本就不缺那几袋白面,还是王立出马连哄带吓唬的才收了11只牛犊8只驴犊子,养殖场才勉强办了起来。
堆积青肥倒是简单,把闲的单挑的老百姓聚集在一起干活,这年代的人要求不高,管饭就行,这堆肥没有什么技巧,把人或者动物的粪便与杂草充分的混合在一起,然后泼上水,静静的等待自然发酵就可以了,当然这个期间每隔粪堆上冒气白烟的时候就可以整体翻一次了。
现在猪崽还小,还不能离开母猪,所以猪崽的越冬倒是暂时规避了,可是小鸡的越冬可是快愁死王立了,这地方连个灯泡都没有,想给鸡窝拉个电灯都不行,更别说是其他了。
总部送来的盗墓贼已经在威逼利诱下就范了,王立说得也很简单:“如果配合,等打完小鬼子你们就是抗日英雄,如果不配合,明天就公审枪决,选一样吧。”
这特么有选择的权力吗?啊?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那特么是圣人,圣人能干盗墓的活吗?显然不可能,所以这几个盗墓贼理所应当的给跪了。
当然,对于这些盗墓贼,王立给出的解释是总部支援过来的工兵,算是给他们一点遮羞布,平常人一眼就看得出,他们就是盗墓的,身材瘦小而肤色发白,不是盗墓的是什么人?
但是,无论别人这么说,王立给出的解释就有一个,他们是总部增援来的工兵,然当了八路,只要没有犯过什么原则性的错误,那么像是什么小偷小摸之类的,还是可以酌情功过相抵的嘛。
整个国家都在困难之中,就算是重刑犯,敢去上前线打鬼子的,那也照样是英雄,这是国家之战啊。
老李这些天也很快乐,原因很简单,装备好啊,老总为了保护王立的安全,一口气给警卫连留了20支冲锋枪、五挺捷克式、两挺马克沁,连60迫击炮都留下了2门,虽说自己不是团长了,但是火力也不见得少了多少。
特别是那个王副院长跟自己是真聊得来,还有他那烟和酒是真的好,比小鬼子的樱花强多了,想到这脚下有紧走了几步,巡完这个山头就该回医院吃饭了。
就在这时候“砰”的一声枪响回荡在了山谷里,李云龙一听这声音,连忙给自己的冲锋枪上膛,什么毛瑟枪他不喜欢了,还是这冲锋枪给劲,一搂扳机几秒钟一梭子就出去了,最重要的是轻巧啊,比驳壳枪重不了多少,就是娘们横着扫射也能打死几个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