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姜药随青主凯旋,再次回到青凰城。
发了战争横财的青阀,招兵买马,整编战俘,兵力增加到七万多人,光骑兵就达到惊人的四万之巨,迅速崛起为丘南霸主。
众人刚刚回到青凰城,周边的丙等丁等武阀就纷纷派遣使者,承认青阀的乙等武阀地位。
青凰君承诺,青阀将按照神洲传统,相应提高对妖魔两族的纳贡税额。
也就是说,灭亡的孟阀和毒山部的纳贡份额,将由吞并它们的青阀承担。
因为青阀还占了郑阀最富裕的章台郡,所以郑阀的一半税额,也将转嫁给青阀。
这是老规矩了。
你灭了这家势力,就要承担这家势力本来的纳贡份额。
……
姜药第一时间没有回药令府,而是去落拓居接虞嫃,他已经给商萱发了飞讯。
来到落拓居附近,就看到一个粉团也似的小不点站在门口,望着他来的方向。
似乎在等自己出现。
随即,一个身材颀长的绝色女子也出现在门口,傍边一条黑犬拼命的摇着尾巴。
“师姐,草儿。”姜药此时见到她们,竟然有种回家的感觉。
“哈哈,这不是鼎鼎大名的防毒府府令么?仲达先生,你可算是回来了。”商萱笑得阳光灿烂,洒脱无比。
随即,她星辰般的眸子微微一眯,面泛一丝惊讶,“你出征两个月,这气色怎么变得这么好?吃了天材地宝了?”
姜药的气色极好,面容隐隐宝光内敛。他摸摸自己的脸,“我为何没有觉得?”
虞嫃张开小胳膊,小腿往前迈几步,奶声奶气的露出孺慕的神色,“阿兄…”
“草儿这段时日有没有淘气?”姜药抱起虞嫃,取出一个青郁郁的果子,“给。”
虞嫃看到果子就眼睛一亮,这可是最好吃的一种凡果。
“我很听话。”虞嫃一边抓过果子,心中暗道:姜药怎么气色变得这么好?这气质,当真是少见的很了。
此时在姜药怀里,她感到一种久违般的惬意,熟悉的安心感再次来临。但,姜药的气息,似乎比以前更清新了一些。
这是…
虞嫃在姜药怀中小狗般的细嗅一下,很快就想到一种可能。
几人进屋,商萱早就准备好了一桌酒菜。主要是灵食灵酒,也有专门为虞嫃准备的凡食。
姜药先给阿九喂了一颗从毒山部得到的天毒卵,这才举起酒杯,和商萱推杯换盏起来。
商萱此时已经恢复到武宗中期,她端起酒杯一口干了,架着一条腿晃荡,“师弟,我修为恢复,很快就要回阳山了。”
她拍拍姜药的肩膀,“少年,别思念姐,姐是反贼,你是家臣。注定是要路归路,桥归桥。嗯,将军不下马,各自奔前程!”
姜药知道,她是不想和自己继续来往了。
怕连累自己。
交通反贼的罪名,在任何武阀都不小。他之所以没事,那是别人不知道商萱是反贼。
倘若被扣上勾结反贼的帽子,那什么一等家臣,什么千里封地,统统不用想了。
姜药和她碰碰酒杯,“师姐,你在阳山之前被小人暗算下毒,回去之后可要多个心眼。你啊,就是潇洒有余,谨慎不足。你就不能做个粗中有细的美人么?”
商萱顿时不乐意了,秋眸一横,“你真以为洒家是粗人?该粗该细洒家心里明白的很。不过,敌人太狡猾,有心算无心罢了。”
她目光忽然闪过一丝冷厉的杀意,“这次回去,洒家干的第一件事,杀人!快意恩仇一刀中。”
姜药放下酒杯,“你可是义军,要是在阳山也反了,那不是无处可去?”
商萱浑不在意的一哂,“阳山那帮当家人,越来越没出息了。真像他们那么干,早晚要被武阀剿灭。”
“如今西域的反贼,不对,是义军,就数大明山的玄凤军旧部,最是兴旺。到底是曾经的强藩精兵,就是落草也不同。真要是不济,我就大明山,投玄凤军旧部。”
姜药再次听到大明山玄凤军旧部,不由想起自己捡到的玄凤军主的东西。
商萱并没有透露自己是玄凤军主的女儿。不然的话,姜药一定会告诉她玄凤军主陨落的地方,交还玄凤军主的遗物。
商萱站起来,背着双手,挺着胸脯,像个轩昂的男子,声音也带着铿锵之气:“阳山和大明山相距不远,要是两大山寨能合二为一,再汇集其他义军,必将声势大涨,威震西域!”
姜药忍不住笑道:“看不出来,商师姐还有如此雄心壮志,难不成你想一统义军,和强阀分庭抗礼?”
“有何不可?”商萱飒然一笑,“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大不了一死而已,死又何惧?这个天下,难道就不能改变一点?”
“妖魔两族虎视眈眈,欺人太甚。可笑武阀们还在自相残杀,横征暴敛。对内如狼似虎,对外软弱无能,资质出众的散修没有资源修炼,导致人族强者越来越少,武道越加没落。“
“凡人做牛做马,有资质的人没有修炼机会,永无出头之日。而那些武阀和封臣,却作威作福,骄奢淫逸,资源多的用不完,这个天下,中了毒!”
虞嫃垂下眼帘,心中暗道:哼。
“商师姐。”姜药也有点尴尬,“小弟如今也是封臣,马上要去就封了。”
商萱一愣,“你要当封臣了?好吧,我可没有骂你。”
姜药明白了,商萱就是那种最有理想主义精神的“革命者”。
可是武阀反动势力如此强大,她的下场多半会很凄惨。
姜药忽然想到华夏历史上的诸如唐赛儿、周秀英、王聪儿等人,都是起义反抗被杀。不知为何,他感觉商萱和这几个义军女首领挺像的。
华夏历史上,真正在体制外造反成功的,只有朱元璋。
就算是刘邦都不算。不是因为刘邦是小吏出身,而是因为他开始依附的就是楚国贵族势力,属于旧体制。
可想而知,商萱要是不改初衷,她的下场已经预见了。
这是个聪明的女子,她之所以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当然不是口无遮拦的无端起高调,她是想告诉自己:
“姐走的就是不归路,大家就相忘于江湖吧,免得受我连累,断送你前途和性命。”
其实是一片好意。
姜药叹息,他看着丰盛的酒菜,“原来,这顿酒菜既是小弟的接风宴,也是师姐的送别宴啊。”
“哈哈。”商萱乐了,“师弟你很聪明,和姐还真是投缘,我还真是喜欢你。不错,洒家喝完这杯酒,就要离开了。”
姜药给她倒了一杯酒,“山高水长,后会有期,师姐保重。”
商萱一口喝尽杯中酒,“万一有朝一日你落了难,随时联系我。走了!”
她放下酒杯,看着虞嫃,“草儿,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过我倒是很喜欢你。等你长大了,就会喜欢我了。哈哈!”
说罢摸摸虞嫃的头,带着黑狗往外走,竟是说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但走出几步,她就停下脚步,“师弟,我听一个熟知青主的人说起过,青主城府极深,心思叵测,你作为他的家臣,可要慎之又慎。这样的主公,是不好糊弄的。”
姜药心头一跳,“师姐放心,我会小心谨慎。”
商萱不再啰嗦,带着黑狗径直离开,连这个小客栈都不管不顾。
等到商萱离开,虞嫃凑过来,一手拿着鸡翅,一手在姜药脸上摸摸,“姐看看,怎么好像更好看了点?你可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同么?”
“好像灵台更清灵些。”姜药沉吟着,“我不知道为何,就是感到整个人更舒适了。”
虞嫃的眼睛亮晶晶的,“傻子,你的魂魄之力,一定突破到清魂境了。这是你没有经验,魂魄突破一个大境界都不知道。我虽然没有修为,但闻也闻出来了,就是那个味儿,有点香。”
姜药顿时醒悟过来,“你的意思,是因为愿力?”
虞嫃很高兴的点点头,“孺子可教,药儿,为师甚慰啊。你终于有一点能望为师项背了。嗯,你知道魂魄突破到清魂境,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姜药的情绪也被虞嫃挑逗起来,他很想知道,自己不知不觉的大突破,到底有什么说道,让吹牛成性的虞嫃都这么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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