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围歼郭淮
杨仪自知事泄,对着面前的李定怒目而视,丝毫不掩饰内心的愤慨。他身子站的笔直,对眼前的“佞臣”很是愤怒。
李定并没有与杨仪争论的兴趣。对于杨仪这个脑子已经被封建思想彻底荼毒的人来说,几乎不可能和他讲出人民至上的道理。何况杨仪又是封建制度的既得利益者。
要是与他争论,多半还会被杨仪臭骂一顿。李定在辩论方面并不算多厉害,耍嘴皮子也肯定不是杨仪的对手,实在没必要与他争论。
杨仪并没有得到当面怒斥李定的机会,而是被干脆利落地关了起来。司法部的干部对他讲的很明白:等到我们解放了成都,会组织人民审判你,要是你没做过伤害人民的事儿,就用不着为此担心。
在杨仪看来,司法部的干部不过是“干杂活儿的小吏”,要是与他们争辩,辩赢了也没什么意义,要是万一激怒了这“干杂活的小吏”被打了一顿,那就更划不来了。
杨仪嘴上不说话,但是心里还是觉得很可笑:这群叛贼还想打进成都去?
……
工农人民军两个师的主力部队携带大量军事物资来到了荆州北部前线,很快就和邓安国留下的通讯兵取得了联系,得知邓安国已经带队奇袭了樊城,立刻向樊城方向靠拢。
樊城对于魏国来说意义重大,郭淮实在舍不得轻易放弃,正好后续的两万魏军也已经陆续赶到,再加上聚拢过来的各地屯田的士卒,郭淮麾下零零碎碎已经有了三万兵力。
郭淮立刻对樊城发起了全面进攻。
借助工农人民军专业的工兵,樊城被炸开的城墙早已得到了修复。邓安国麾下的三千部队面对十倍于己的兵力,开始了顽强地抵抗。
仅仅两天时间,郭淮已经组织了三次大规模的进攻。眼下魏军再次在城下集结起来,第四次猛攻即将开始。
过去的三次战斗中,魏军的猛烈进攻早已大量消耗了邓安国部所携带的箭矢。邓安国奇袭樊城,凭借的是炸药,但更主要的是急行军带来的出其不意的效果。
在急行军的状态下,三千警备兵自然不可能携带过多的军械,也因此,携带的箭矢十分有限,引以为傲的铁丝网也都留在了先前的阵地上。邓安国不得不命令战士们节约箭矢,与敌军在城头上殊死肉搏。
在这之前,邓安国一向对李定推崇的火力优势战法有所质疑。但是在樊城保卫战中,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军械捉襟见肘的困难。
“我们还有多少箭支?”邓安国手拄着伤痕累累的城垛,向身旁的军官询问。
“只剩五千支箭了,城中缴获的滚木礌石也所剩无几。”戴着红色袖标的军官回答道。
这名军官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面容白皙,手指骨节却粗大有力,脸上带着和年龄完全不相称的肃杀之气。这样的军官在解放区并不算少,大多数都是军校或者干部学校毕业的年轻人。这都是些从红小鬼蜕变成坚毅军人的优秀同志,年龄并不代表他们的兵龄。
“把城里的房子都拆一拆,砖瓦木梁都搬到城头上来。”邓安国吩咐道。
年轻的军官面色严峻:“城里的房子不多,樊城是军事要塞,这里几乎没有民房。”
邓安国摆摆手:“能拆多少是多少,把将军府什么的都通通拆掉,我们住帐篷,用不着那些房子。”
……
郭淮的大军整顿好来阵型,再次黑压压地扑上来。郭淮知道,敌军的数量不会太多,因此发动攻击颇有些肆无忌惮。
看着敌军扛着云梯缓缓逼近,邓安国迟迟没有下达放箭的命令。五千支箭听起来不少,但是对于以远程火力著称的人民军队来说并不算多。
魏军一直冲到了城前几十步的地方,邓安国才猛地一挥手:“放箭!”
几千只箭齐刷刷飞射而出,强劲的手弩如同砍麦子一般放倒了一大片魏军。但是其余的魏军士卒反而加快了速度,云梯再一次搭在了樊城的城头上。
战士们举起手中的长杆,冒着敌军箭矢奋力推翻搭在城头上的长梯,梯子上攀爬的魏军士卒就惨叫着从高高的半空中栽下去。
也有凶悍的魏国武卒在后方箭雨的掩护下,挥舞着战刀冲到城上,跟在后面的魏军就一个接一个地冲上来,在城头上与战士们殊死搏斗。
邓安国武艺超群,左手一面小铁盾,右手倒握着长刀,左右砍杀,接连放倒了许多冲上来的魏军士卒。很快,邓安国浑身上下都是鲜血,所到之处魏军纷纷退却。
也有受了重伤的战士眼看着敌人扑上来,就抱着敌人一起冲下城墙,撞翻了跟在后面的一连串魏军,与敌人同归于尽。
魏军的战鼓咚咚咚一直在敲,但是魏军士卒却再次被杀下城墙。聚集在城下的魏军士卒越来越多,却很少有勇于攀上云梯的士卒。
城墙上的军队太可怕了。
城墙上,残破的红色军旗迎风招展,依旧牢牢地钉在原地。
郭淮闭上了眼睛,脸色煞白。他也是魏军宿将,大大小小经历了不少惨烈的战场,可这次城墙上那些强悍的灰色身影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红色军队的顽强和坚韧的精神让手握三万大军的郭淮仿佛陷身冰窖。郭淮身边的亲兵亲耳听见,郭淮绝望地喃喃自语:“完啦,樊城拿不回来了。”
很快,有魏军侦骑前来报告,发现荆州方向有大批同样穿着灰衣打着红旗的军队向这个方向赶来。
这是两万工农人民军主力部队兼程从涪陵郡方向赶来,担任指挥的孙承彦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尽快击退郭淮的魏军。
面对要被敌军包围歼灭的风险,郭淮不再犹疑,立刻下令:“三军听令,以千人为一组,立刻泅渡!绕开樊城,分散突围!在襄阳汇合!”
下达命令后,郭淮深深一叹:“老夫纵横沙场,多年未尝一败,今日竟在这里惨败而归!更可恨我竟连敌军主将是何人都尚且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