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含娇到家后,照例给家里的地拖一拖,这是父母耗费半辈子积蓄给她买的房子。
“空空空——”
有人在敲门,计含娇透过猫眼看到外面站着的是对门的邻居,一个年近半百的大妈。
计含娇小心打开门,“怎么了陈妈?”
陈大妈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意,“娇娇啊,我家那口子申请到东洲的货船,我们家剩的亲戚都要坐那船走,你要不要一起?”
陈大妈以前跟计含娇的妈妈关系不错,为此才来找计含娇说这事。
计含娇只犹豫了两秒便点头,“我去,是什么时候出发?”
陈大妈笑着回道:“就两天后上午九点,到时候我喊你门,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了,但不要带多,不然其他人想多了会出事。”
计含娇忙不迭点头,“好,陈妈谢谢你。”
陈大妈叹了口气,“你爸妈就你这么一个孩子,看以前的交情我也得喊你一起走。”
关上门后,计含娇看了眼这个家,知道必须要离开才有活路。
两天后,计含娇带着干瘪的包袱坐上去往东洲的货船。
·
已经是出发的第五个月,从初夏到天气转凉,景和跨越了九个郡都,数百个庄子,好在庄子与庄子之间的距离不远,不然她还不知道要耗多少油。
储存空间里的金条用了一半有余,这还是只是粮食方面的危机,等后面回去了要准备更多黄金。
经过几个月的跋涉,车身肯定没出发那会干净,由于车身是黑色,所以更显这辆车如今多么“沧桑”。
现在她到达的是个沿海郡都,她上次补充的食物濒临耗尽,正好进城买些粮食。
如今郡都城没什么人走动,景和感觉这片城市都在回响着她车子的轰鸣声。
她把车开到洪嫣所说的地点,洪家跟其他郡都的家族大多有过生意上的往来,得知景和愿意以黄金购买粮食,洪嫣也乐得当这个通信人。
这会停车的地方,就是联系的那个家族的门店,在这个时候还能打开门做生意的,都是这方郡都的地头蛇家族。
店内的店员看到有人进来起码起身,“店里是小本生意,您随意看看。”
景和抓了抓头发,“你们店主有说留粮食给某个买主吗。”
店员点头,“有吩咐,你就那位小姐?”
景和:“嗯,我姓景。”说着拿出半块金条,这是上次加油之后剩的,买几袋米绰绰有余。
店员小心接过金块,就听景和又道:“不用找了直接收着,这里能洗车吗?”
店员连忙点头,“能的能的,我这就拉水管。”
平时老板家的运输车队会在这冲洗车子,所以他才说可以。
景和:“大致冲洗下就行,里面不用管。”
店员点点头就去拉管子,他也不担心这位景小姐会偷店里的商品,首先店里有监控,其次就是能毫不在意给他半块金条的人,何须做这样的事,店主能亲自吩咐留的东西,买主肯定也不是啥眼皮子浅的人。
在店员冲洗车子的时候,景和拿起购物篮,去挑选一些零食带在路上吃。
等她挑完了,店员正在回收管子,“景小姐,车子冲洗好了,要是不满意我再继续。”
景和瞥了眼门口的车子道:“这样就行,正好把这个一起结了。”
买的零食没让她再付账,之前给的半块金条除掉付主粮的价,剩余的买这些零食完全足够。
景和打开车门把东西放进去,刚关好后门,就看到不远处走来一队人,还没等她问这些是什么人,店员便扯着嗓子喊道:“都离远点!这是余家的地盘!”
那些人听到店员的警告,慢慢悠悠地转身换路走,看到他们识相离开,店员才主动跟景和解释,“这些都是西洲偷渡来的,被安排干事的还好,像那些无业的就整天琢磨着抢粮,对他们干这样的事,卫队也就十次管三四次,那些人也知道不能惹急了这里的居民,每次知道抢一半收手。”
东洲不敢轻易对这些难民赶尽杀绝,担心有漏网之鱼觉得没活路,就加剧报复东洲的民众,所以也尽量安排本分的做事,其余的没精力管。
景和看着那些难民离去的背影,喃喃道:“总有一天会结束的。”
听到景和的低喃,店员只是暗叹口气,谁都觉得这场灾祸会过去,可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又是个问号。
景和在余家开的店里补充好食物方面的物资后,转头就去找加油站。
郡都城内少说都有一个加油站还在营业,通常是在粮站附近,为的就是卫队的巡逻的时候也能带着保护加油站。
最后她在一个粮站隔壁看到加油站,就是来的时候,正好有一群人结伴来领取粮食,如今粮站发放的粮食降到了每人每月两斤。
可以说要是没工作的话,就这点粮食,喝水当当的稀粥才能活命。
好歹联盟依旧发放粮食,而西洲那边在四个月前彻底爆发战乱,平民集结在一起揭竿而起,用血肉之躯要跟皇室以及世家拼个你死我活。
之前一些来东洲的难民,在知晓西洲的乱局后,有的选择回到故土加入这场战斗。
补充完物资后,景和继续开车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在经过一条道的时候,发现有个摆摊的地方,正好这会也没事,她便下车随便看看。
如今缺粮的时候,看到景和这样体态健康面色红润的人,大家都好奇望过来。
她看了眼摆摊卖的东西,基本都是生活上的用品,比如碗筷脸盆,棉被衣服等,直到一个缝补的摊位前景和才停下。
“什么衣服都能缝补吗?”
被景和问话的女人点头,“可以,要是有自备的碎布缝补成果会更好。”说话的摊主声音有些嘶哑。
景和只是点头,然后回到停车的地方,拿出自己破掉的几件衣服,她出门在外真没想过准备针线这类物品,偏偏衣服还带的不多。
拿好衣服后她返回那个摊位,摊主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有缝补的痕迹,但缝合处用剪裁好的碎布挡着,看着也不寒酸。
景和把衣服递给她,“这些基本都是树枝刮破的,我没有自备的碎布,你看着补,能继续穿就行。”
摊主接过衣服时,闻到久违的洗衣液馨香,“好。”
女人小心摆开衣服,将其搭在腿上,景和也不想一直盯着她,就起身去别的地方看看。
正好她用的碗沿碎了个角,就在这买个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