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意思是想让燕北王正式参政?
因为煊王叛变一事,燕北王已经参与早朝,也只是听听政事,重要的朝政,他从不发表意见。
今日,他们所谈之事有关于燕国,皇上特意留下燕北王,这个用意,引人深思。
轩辕极回到刚刚的位置。
“你们继续。”
“皇上,燕国的这一封国书,意欲与我朝修好,诚意满满,臣觉得,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接受燕国的好意,只需要给他一点点援助,总比将他逼急了与我朝彻底决裂要好,一旦战火纷飞,遭殃的还是无辜的百姓。”
“臣附议,代国一直野心勃勃,燕国的国情逐渐恢复,万一他们联手对付玄麟,势必会对我朝的边境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轩辕坤看向轩辕极,缓缓道:“燕国国君燕浔向朕示好,并且提出借粮的请求,朝中为此事吵得不可开交,你在燕国那么多年,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燕国的情况,你觉得,此事应当怎么处理。”
“父皇,儿臣以为,可以支援。”轩辕极淡淡回应。
几位大臣齐齐看向他。
“为何?”轩辕坤又问。
“燕浔此举并非是借粮那么简单,实则威胁父皇。七国商会一行让燕国损失惨重,若是不借,等熬过这个冬天,他一定会和代国合谋,利用这个借口向我朝宣战。”
“玄麟兵强马壮,何惧一战?”
“如果最后难免一战,此时也不是最有利的时机,我朝援助燕国也可以争取时间,父皇也可以命人筹备战事,不必受制于人。”
“你们几个商议一下,借多少粮给燕国,然后呈报给朕。”
“是。”几人异口同声地回应。
“从今天起,燕北王轩辕极入主内阁,奏折全都交由他过目。”
几位大臣又是一惊。
前太子在朝议政那么多年,都没有这样的权力!皇上竟然给燕北王监国之权!
“臣等遵旨。”
“退下吧。”
“是!”几位大臣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轩辕极和轩辕坤。
“父皇,入主内阁一事,事关重大,儿臣恐怕不能胜任,还请父皇三思。”
“你也要试着学学怎么处理朝事。”轩辕坤意有所指,“不要辜负朕对你的重托。”
“儿臣遵旨。”
“你一路跋涉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谢父皇,儿臣告退。”
……
“入主内阁?”
白若棠仔细揣摩着。
据她了解,玄麟的最高机构就是内阁,是权力的中心,也是皇上近臣。
内阁分为六部,六部设了六卿。
曾经,秦国公便是这六卿之首。
轩辕极入主内阁,权力比起太子之位还要大。但是,轩辕坤却没有下诏立他为储君。
轩辕极看着白若棠疑惑的样子,将她拉进怀里。
“怎么了?有什么想不明白?”
“也不是不明白,其实,他的用意很明显,还是告诉你,你还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王爷,真的会有战事吗?”
“当然,否则,我没有实力与他抗衡。即使他现在册封我为太子,我也会拒绝。”
“为何?”
“我想要的,会亲手去拿。”
“燕国这是狗急跳墙了,竟然借粮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
“也许是从夜熙国得到的启发。”
“噗。”白若棠忍不住笑喷了,“没想到,南陌尘远在夜熙国,也能躺枪,对了,我收到秦子琰的消息,三日后,他就能抵达沧江的渡口。”
“我吩咐牧川去接应。”
“这些事情,我来处理就好。”
“最近几天,天色不好,可能要下雪了,外出的时候记得穿厚一些。”
“知道了。”
……
三日后。
沧江渡口。
十几艘船缓缓靠岸,岸上停着一个车队,由于一条长龙,整齐地排列着,等着装货。
船一停稳,秦子琰率先下船。
牧川走上前,拱手道:“秦公子辛苦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王爷和王妃已经回到帝都了吗?”
“已经到了四五日了。”
“好,我先行一步。”秦子琰跨上路旁的马儿,急着赶回帝都。
沧江渡口离帝都,只有半日不到。
傍晚时分,秦子琰就来到王府。
绿漪将他迎进静园。
秦子琰还没有跨进殿内,就闻到一股香味。
白若棠裹着一个雪白的狐裘坐在小炉子旁,炉子上放着一些红薯,烤得外焦里嫩。
“王妃,秦公子来了。”绿漪通报一声。
白若棠抬起头,“我还以为,你要明天才能回来。”
“我急着向你复命,这一次,总算是安然地把货物带回来了。”
“这一次,没有人对那些货物动手?”
“怎么可能。”
“看来,我没有错信你啊。”白若棠拿起一个烤熟的红薯,剥开皮,咬了一口。
秦子琰蹙眉,“这种东西能吃吗?不是喂猪的吗?”
白若棠:……
“不过你这么一烤,还挺香的。”秦子琰忍不住拿起一个,尝了一口,顿时被这种口感惊呆了。
“这也太好吃了吧?”
“喂猪的。”白若棠提醒了一句。
秦子琰尴尬地笑了笑,“猪吃生的,人吃烤的。”说完,两三口干掉一个,又伸手去拿。
白若棠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急着赶回来,饭都顾不上吃。
“绿漪,给秦公子沏茶。”
“是。”
秦子琰一口红薯,一口茶,吃得打了个饱嗝才停下来。
“还没有见过十月烧地龙的,还烧得这么大。”
白若棠微怔,“不是这个时候烧什么时候烧?已经冷成这样了!”
“再过一个月吧,更冷的时候。”
白若棠忍不住牙齿打颤。
这已经够冷了,更冷是什么体验?
不行,她得赶紧把事情处理完,更冷的时候,她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了。
“王妃,这些瓷器你究竟打算怎么处理?如果能把琉光杯卖出去,不至于赔本。”
“谁说我要卖琉光杯?”白若棠笑着反问。
“不卖琉光杯?难道你要卖那些不值钱的瓷器?”
“是啊,你觉得,咱们定价二两白银一个,怎么样?”白若棠笑着问。
“是我聋了还是你疯了?我都收到消息了,玄麟的瓷器已经跌到贱卖都没有人要了,你还要二两银子一个?你要是卖得出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