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棠心里微惊。
难道治不好太后,还要被软禁?
她朝轩辕极望了一眼,见他朝她微微点点头,心中稍安。
“是。”她立即应了一声。
“燕北王随朕到御书房。”轩辕坤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皇后和白若棠两人。
“燕北王妃就留下来好好地照料太后娘娘。”
“皇后娘娘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
轩辕煊从内室走出来,一脸悲伤。
“煊王不必担忧,燕北王妃说太后没有生命危险。太后福泽深厚,说不定很快就能醒过来。”皇后轻声安慰。
“多谢皇后娘娘,此处毕竟是内宫,我先告退。”
“煊王慢走。”
皇后送走煊王,目光又落在白若棠身上,露出一丝轻笑。
“太后病重,惠安宫的人手一定不够用,本宫就多派些人来帮忙。”
没过多久,惠安宫被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不仅有宫女太监,竟然还有大内侍卫!
常嬷嬷看着这些人,又气又急。
“皇后娘娘这是何意?太后娘娘病重,她竟然派侍卫来把守惠安宫!燕北王妃,这……”
白若棠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常嬷嬷自动闭嘴,她也是急糊涂了,这些事情和燕北王妃说有什么用?
白若棠走到一旁,自顾倒了一杯茶水,慢慢饮着。
据她所知,大内侍卫近八千余人,这是可以接近皇上的核心力量。
三万御林军已经是挑遍整个玄麟的精锐,而这八千余人可以说是精锐中的精锐。
皇后竟能随意调动这些人。
皇上又下令将她软禁在太后宫中,真是耐人寻味。
……
轩辕极随着轩辕坤来到御书房。
“全部退下。”轩辕坤沉声下令。
殿内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值守的太监还将殿门全部关上。
“当年,先皇驾崩之时不曾留下遗诏,朝中一片混乱,太后不顾自己的亲儿子,却扶持朕继位,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儿臣不明。”
“当年煊王年幼,哪怕有朝臣支持,也不足以支撑大局。太后扶朕上位,何尝不是迂回之术,如今煊王羽翼丰满,定然对朕的皇位有不轨之心。”
“父皇是怀疑煊王有谋逆之心?”
轩辕坤没有出声,而是沉沉地盯着轩辕极,凌厉的目光像一把刀子剖开轩辕极的胸膛,想看清他的内心。
然而,他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太后病重,煊王必定会借机行事,这就是朕为什么要让另外几位藩王全部来到帝都的原因,朝局动荡,这些人若有异动,立即处置。”
“当年太后手中还有一支暗卫,如今已经扩大到三千余人,隐藏于帝都,随时候命。煊王借着回朝贺寿,也带了一万多兵马驻在城外,还不知这帝都外埋伏着多少他的死士。”
“父皇想要儿臣做什么?”
“帝都共有三万御林军,朕给你一万人马,守住这帝都!朕要你取下煊王的首级!”
“儿臣遵命!”轩辕极拱手领命。
轩辕极退出御书房,暗处有一道身影缓步而出,他的身上还穿着囚服,衣衫破旧发丝凌乱。正是前些日子被关入天牢的国舅江弘。
“参见皇上。”
“爱卿平身。”轩辕坤抬了抬手。
此时,轩辕承从殿外走来,一看殿内的人,满脸惊讶。
“舅舅!”
“太子殿下。”江弘转身见礼。
轩辕承还没有想明白这究竟是什么回事。
“皇上,既然您怀疑燕北王与煊王暗中勾结,为何还要将御林军交给燕北王?若燕北王有逆反之心,这一万人马岂不是为虎作伥,更会陷皇上与危险的境地。”江弘拱说道。
轩辕坤没有回应。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留白若棠在太后宫中的用意。
那个孩子极重情义,这一点完全不像他!
这也是那孩子最大的弱点。
若真有异心,必然要在背叛他和救白若棠之间选一个。
他的儿子是狼,怎么可能与煊王那种鬣狗为伍,即使那孩子有一天真的要夺他座下的皇位,也不会是这样的手段!
因为那孩子知道,这一仗,没有胜算!
能从燕国浴血归来,不可能那么沉不住气。
白若棠落入太后手中,煊王必会以白若棠的性命胁迫那孩子。
背叛他就能救白若棠。
否则,白若棠必死无疑!
那孩子,将会做何抉择?
“江弘听旨。”
江弘立即跪了下来。
“朕赐你一道密令,这一道密令能圧制轩辕极手中的兵符!你守于第二道城门内,若是轩辕极与轩辕煊一同出现在第二道城门内,格杀勿论!”
“是!”江弘立即领命。
轩辕承彻底懵了!
这才想明白朝堂之乱的真相。
原来,朝堂之乱只是一个诱饵,皇上真正要除掉的是轩辕煊!
“太子,你跟随你舅舅共同守在第二道城门,这一场宫变,对你来说是一次难得的历练!”
轩辕坤缓缓抬起头,眼中一片沉静。
这样的气度与威严,震慑人心!
轩辕承立即跪了下来,“儿臣遵命!儿臣一定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
“去吧。”
“是,儿臣【臣】告退。”两人齐声回应。
一走到殿外,轩辕承就激动地拉着江弘的胳膊。
“舅舅,太好了!原来,皇上惩治江家都是在做戏。”
江弘眉心紧拧,拍了拍太子的肩膀。
“殿下,皇上处死的那些朝臣都是真的!那些人是外公和舅舅以及你母后,花费了十年心血为你培养出来的忠仆!皇上杀掉这些人等于掐住江家的脖子,也砍掉了你的左膀右臂!诱煊王是真的,惩治江家也是真的!”
轩辕承的表情瞬间呆滞了。
江弘看着他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抬步离去。
轩辕承看着御书房的方向,心微微一颤。
帝王之术,算无遗策,运筹帷幄!
兄与弟,父与子,哪怕他是皇上亲自选出来的继承人,都不能挑衅皇帝的权威!
轩辕承深吸了一口气,暗暗握紧双手,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
白若棠已经在惠安宫待了一个时辰。
太阳就要落山,西边的晚霞如火如荼。
她笑了笑,今天的天象果然特别。
“白若棠!”
突然,身后响起一道凌厉的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