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梁派人清点一万人马跟随子婴西行而去,留下王周打扮成子婴的模样。
“如此,武城的百姓便会以为秦王亲征至此,韩信想要据城而守,武城之中的百姓皆会群起而动。”葛梁自信一笑,“全军急速而行,劳烦王周统领带军二万北上,在下东行以断韩信退路。”
“甚好!”
王周杀气正腾,与葛梁分路而行。
西魏军节节败退,竟似毫无交锋的念头。
黑夜之中,葛梁虽心中起疑,却仍认为并无大碍。
韩信大军被王周追至武城旁,急转东行。正遇葛梁之兵,又是一番厮杀,便匆忙逃窜。
葛梁屡次险些长戟碰到韩信,却有每每被西魏兵阻挠而罢,早已心浮气躁。
“韩信!汝敢杀入函谷关,如何不敢与本统领交锋?!”葛梁吼道。
大军之中,韩信策马转身,“九江之地迟早亦是本统领的,阁下无需急于送死。”
“事到如今,还敢说大话!”
葛梁怒极,正欲加速疾奔。西魏军身后,东方的夜空中巨石滚滚投来。
葛梁眼眸之中,一颗浑圆的巨石越来越大。
嘭——
葛梁身形前移,身前已被鲜血侵染,整个马头连着半截身子被砸的粉碎。
“咳咳咳...”
葛梁翻滚在地,四周九江军已然溃不成兵。即便未中大石,受惊的马匹时有甩下骑兵踩死。
“那两个秦将不是说已经没了投石车吗?!”
韩信回身轻笑,“奇物当然是留给值得的对手。若不让那二人误以为本统领无计,尔等如何会追来?”
“仅凭此物,休想击败九江军!!”
葛梁奋力起身,擦着脸上的鲜血,怒吼,“西魏军敢瞧不起九江!全军听令!不惜一切代价,今晚誓杀韩信!!!”
“诺!”
未死的九江军,手持利刃,不顾生死飞奔。葛梁扯住无主之马的缰绳,飞身而上继续追赶。
不时有人被砸成烂泥,却无人有半分退却。
“这...这便是英布的兵吗?!”
韩信笑意瞬间消失,正如子婴所料,西魏兵的体力也已无多,若此刻交锋,难免被投石车误伤。
已没了刚刚的淡然撤退,韩信紧抓缰绳飞速逃窜。
九江军伤亡惨重,葛梁所带的两万人马,只剩半数有余。终于发现旷野中投石车发射之地,咬牙直奔而去。
奔袭五百余步,九江大军找到了左右数十台早已埋伏好的投石车。
木框之中摆着数十大石块,杠杆的长端绑了近三百根绳索。西魏兵未料到葛梁如此迅速而来,扔拉着绳索投掷石块。
“杀光他们,一个不留!!”葛梁吼道。
双目通红的九江兵怒吼杀出,兵刃挥舞,血染大石。
“子婴...这一战,你总要给九江一些交代!韩信已然慌了,继续追!”
“杀!”
追袭两个时辰,杀气驱使的九江军早已疲乏的身子,已无法再全速而行。韩信大军却没了影子。
葛梁踩着严寒中的热汗,只喘粗气,胸口起伏,整个肺好似要炸掉般疼痛。
“该死的...还是没追到!”葛梁喘息着,“原地修整,回至武城后北上...”
“统领...好像还有东西!”身后九江军声音颤抖道。
一块巨石再次飞来,葛梁浑身酸痛已来不及躲闪,呆呆看着石头砸入阵中。
夜幕之中,马蹄声响起,大军东侧一方脸陌生的男子跨马而来,身后跟着数千兵马。
“阁下莫慌,军中已没了石头,刚刚那是最后一块。”男子嘲弄道,“从此而始,让在下看看九江屠夫的实力吧。”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你又是何人?”葛梁皱眉,无力道。
“宣虎。”男子淡然笑道。
“宣虎?河南王申阳的人?!”葛梁一惊,“韩信还是攻下了河南国?”
“想不到在下的名声还是够大的。”宣虎面带调侃,“不过阁下说错了,非是攻下河南国。王上派在下协助韩大统领入秦,韩大统领若得秦地,便于河南国永世交好。”
“呵...这话居然能骗到阁下。单凭河南国有洛阳,荥阳两座天下重城,韩信便不会视之不管。”
葛梁急道,再战已是无力,只能盼着宣虎临时生变。
“那恐怕是九江王的心思吧?”宣虎不为所动,“九江王的兵此刻还在河南国南界虎视眈眈。”
“韩信若是守信之人,如何会背叛魏王豹?!”葛梁挺身急道,“不若统领就此归国,趁西魏攻打秦国,北攻魏地才是大事。”
“韩大统领已为魏王豹攻伐是数国,却遭受猜忌才无奈叛国。西魏之地亦迟早是韩统领的,河南不会插手。”宣虎笑道,“阁下还是拿出追击时的英气吧,死前若用诡计,死的不光彩。”
葛梁咬牙不语,深知宣虎此刻不会早有任何动摇,今晚他怕是必死无疑了。
此地已与武城甚远,王周的两万人根本无法驰援...
“该死的,真该听子婴的。宁秦的人还是来了!”
宣虎抬脸,仔细打量着九江阵前,忽地眉头紧皱,“子婴呢?他如何没有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