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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杀沈浪

    接下来,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抹狰狞的笑意再次浮现了出来,而且更加的阴森,与此同时,他抬起左手手掌,直接将那条猩红色的血线印在了自己的额头正中。

    顿时,他的手掌以及他的额头正中,同时亮起了一层有些刺眼的血光。

    也就是在这时候,走在李云迪前面的云雀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红润的脸色仅仅在一瞬间就骤然变得苍白如雪,仿佛一下子被人抽干了全身的血液,她的目光也突然变得呆滞,即便仍旧站着没有倒下,却已然跟一具冰冷的尸体没有多少区别。

    “离血咒!”

    走在云雀身后的李云迪首先发现了云雀的变化,面容骤寒,直接喊出了三个字。

    听到动静的于沧海和萧寒同时转过身,这时候云雀苍白如雪的脸上已经冒出了一层薄薄的冰霜,浑身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李云迪没有多想,直接上前利用真元护住了云雀体内的所有经脉和脏器。

    于沧海和萧寒看到云雀的状态之时,二人的面色同样骤然俱变,尤其是萧寒,他的目光瞬间冷到了极点。宛如锋利的刀剑,直接落在了那边还在施展血咒的沈浪。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仅仅盯着沈浪的两只眼睛陡然眯了起来,却是朝李云迪问道  :  “三师兄,这离血咒何解?”

    李云迪怔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因为这离血咒乃是罕见的邪门咒法,正道门派几乎没有人会使用,而他也只是听说而已,从来没有真正见识过。

    不过他倒是听说过,这种离血咒的解除方法有两种  :  其一,让施咒者与被施咒者阴阳调和,彼此交换血之精华,血咒便可直接解除;其二,最粗暴也是最直接的方法,杀死施咒者,血咒自然就不攻自破。

    可是这两种方法,李云迪一时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三师兄。”  萧寒心中焦急,又喊了李云迪一声。

    李云迪震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沉着脸,蹙着眉,低着头,根本不敢直视萧寒,又憋了半晌才支支吾吾的将两种破解血咒的方法说给萧寒听。

    而听到李云迪喊出离血咒三个字的时候,刑万春等人也深深的怔住了。

    可就在李云迪对萧寒说出破解离血咒的两种方法之际,刚刚回过神来的刑万春立马感应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因为李云迪的话音未落,萧寒的身影却已经动了。

    “你找死!”

    冷冷的喊出三个字之后,萧寒的身影突然在原地消失,沿着汉白玉铺砌的地面拉起了一道模糊的残影,宛如一道闪电一般,直接冲向沈浪方向。

    “咻!”

    一道寒光一闪而过。

    沈浪还没有察觉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就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一阵冰冷,而冰冷过后,又是一阵剧烈的痛楚。

    紧接着,他的头颅脱离了颈项,直接滚落在地上,一双眼眸死死的盯着那具还没来得及倒下却正在飙血的身躯,兀自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因为他不会相信萧寒敢在这里杀他,更不会相信萧寒在受了他三记血手印之后还能有能力杀他。

    当然他更加震惊的是,萧寒的速度竟然能够快到这种程度,竟然令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更何况此刻的萧寒还是在重伤的状态之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萧寒只是承受了他两记血手印而已,而这两记血手印所带来的伤,在云雀那两颗红色“药丸”的滋养之下,至少已经好了五成,他更加不知道的是,最后那记威力最为强大的血手印的所有能量,几乎都被暗中的小白挡了下来。

    当死不瞑目的看着自己的身躯终于缓缓倒下的瞬间,沈浪头颅上那对眼睛中的震惊,已经彻底被无限的恐惧替代了。

    然而这一切已经都太晚了。

    他眼前的光线正在快速的变得昏暗下来,最后直接陷入无尽的黑暗。

    不仅仅是沈浪不敢相信,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所以当沈浪的头颅滚落的瞬间,所有人都深深的怔住了。

    足足怔住了两三息的时间,沈浪的身躯摇晃了一下,接着嘭的一声闷响倒在了地上,雪白的汉白玉地面已经被飞溅和流淌的鲜血染得猩红,众人才回过神来。

    “今天你们四个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刑万春的瞳孔骤然紧缩,神色俱变。

    他的目光猛然从那副血腥的画面中收回,冷冷的扫视了一眼已经逼近殿宇门口的于沧海和李云迪,突然暴喝一声。

    紧接着他立马对身边的乌蓬和韩若阳以及身后的那位青年吩咐道  :  “乌蓬、韩若阳,你们两个立刻截住李云迪,燕黎,你赶紧控制住那该死的萧寒。”

    说话间,他的身影已经动了,首先掠到了门口,挡住了走在最前面的于沧海的去路。

    下一刻,乌蓬庞和韩若阳的身影,也前后封住了李云迪的进退。

    而那位叫燕黎的青年乃是筑基境大圆满,修为比萧寒整整高了三个境界,再加上萧寒本就重伤在身,更是不敌他的一招之击。

    他仅仅出了一记重拳,就牢牢控制住了萧寒。

    沈浪身死,云雀身上的离血咒自然不攻自破,然而听到刑万春的暴喝之声,守在门外的弟子也立马封住了门口,并且有两人进入,直接控制住了云雀。

    短短几息时间,萧寒和云雀相继失去了自由,而于沧海和李云迪的形势似乎也不容乐观。

    “刑万春,你这是什么意思?”  于沧海的脸色骤然无比阴沉,他淡淡的看着跟前气势逼人的刑万春,心中骤然升腾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什么意思?”

    刑万春面笼寒霜,他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冷冷的看着于沧海,寒声反问  :  “你们在一位顶级大剑师的地盘杀了他的一位亲传弟子,而且还是一位与上面有些关系的亲传弟子,难道还想安然的离开这里不成?”

    “他该死。”  于沧海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的李云迪冷冷的说道  :  “刑万春,你别把所有的人都当成傻子。”

    “这整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而设置这个局的沈浪,他的最终目的就是想要我那萧师弟的命。”  稍稍停顿了一下,李云迪的声音变得更冷,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  “难道只许他杀我的萧师弟,就不许我的萧师弟杀他?”

    刑万春瞬间眯起了眼睛,他冰冷的目光从于沧海的身上忽然转移到了李云迪的身上。

    不过他只是看着,沉默不语。

    “刑万春,你不用这么看着我。”  李云迪抬起头,也冷冷的看着他,继续说道  :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应该也是局中人。”

    刑万春微微一怔,他没想到这位总是跟在于沧海身后,平日里一直沉默寡言的李云迪竟然也会这么心细。

    “那又怎样?”

    他冷笑的说道  :  “我是局外人也好,是局中人也罢,然而你们的人在这里杀了设局之人,那么谁也别想跳出这个局。”

    李云迪看着面色越发阴沉的刑万春,眉头微蹙,嘴唇微张,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不过却是不再出声,只是朝同样蹙眉的于沧海看了一眼。

    刑万春脸上的冷笑就在此时消失,他眼角的几丝微小的皱纹,都被一些奇异的光芒润平,身体开始发光,并且往外散发着一股恐怖的气息。

    在无风的状态下,他周围的空气竟然毫无征兆的涌动起来,大量的天地真元开始朝着他汇聚,并且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拼命的挤进他的身体。

    也就在这时候,前后截断李云迪进退的乌蓬和韩若阳也出现了类似的状态。

    “于沧海、李云迪,你们俩是自己束手就擒呢,还是我们动手?”  刑万春阴沉的面色带着一丝肃然的表情,不再过多废话。

    “哼!”  于沧海冷哼了一声,抬头  :  “既然都摆开了架势,那还等什么!”

    “好。”  刑万春眯了一下眼睛,不屑的同时扫视了一眼于沧海和李云迪,而在下一刻,他的目光骤然一沉  :  “动手!”

    话音刚落,只听得嗖的一声,刑万春的身影直接退到了殿宇门口,与此同时,他右脚突然抬起,紧接着又以极快的速度落下。

    咔嚓一阵脆响。

    坚硬如铁的汉白玉地面,从他右脚落下的位置开始,裂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裂缝,如同蛛网一般。

    而这些密密麻麻的裂缝中,却有一条格外粗大,犹如成人的手臂一般,瞬间蔓延到于沧海所站的位置。

    于沧海刚刚反应过来,却又听得嘭的一声,他脚底下的汉白玉地面突然炸开。

    也就在这时候,刑万春的左右手同时抬起,并举过头顶,就在两手合在一起的瞬间,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柄土黄色的短剑。

    这柄剑连同剑柄在内,长也不过三尺而已,然而剑身和剑尖上近乎实化的真元,却形成了长达数丈的土黄色光芒。

    远远看去,就像一柄土黄色的擎天巨剑。

    就在巨剑形成的一瞬间,刑万春几乎没有丝毫迟疑,举在头顶的双手连同手中的短剑一起猛然下落,而这时,土黄色的擎天巨剑也对准了数丈开外的于沧海。

    迎头劈下。

    于沧海虽然早有准备,但是他与刑万春毕竟相差了一个境界,更何况刑万春的真实实力能够在封一修座下的所有亲传弟子中排在第二位,也非浪得虚名,再加上刑万春乃是土系灵根的修行者,裂地之后站在大地之上,更是如鱼得水。

    此消彼长,强弱之势更加明显。

    所以当那柄土黄色的擎天巨剑带着巨型大山一般的压力和闪电一样的速度劈下时,他除了本能的提剑防守,根本无处可避。

    轰的一声。

    两股真元接触的瞬间,就像空气中的两股气流撞在了一起,发出一阵极其轻微却又相当沉闷的声响。

    于沧海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他手中紧紧握住的那柄墨青色长剑不停地颤动。

    不过刑万春的这一剑他还是勉强的接住了。

    刑万春见此,眉头微蹙,冷冽的目光再次沉了一下,紧紧握住短剑的双手猛然一震,紧跟着他手中的短剑明显往下落了半寸。

    然而就是这区区半寸却让数丈开外的于沧海的脸色由通红陡然变得苍白如雪,他额头上的细汗也在这一刻变成了黄豆一般的汗珠,手心里的冷汗也突然超多,由于突然增加的巨大压力,让他的双脚直接陷入了地面,整个身子也跟着往下矮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