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别说李儒,连赵十元都不信。
黄氏和门氏竟然一个是皇室,一个是将门之家?
那他们造什么反,自己造自己的反?
要知道,黄氏和门氏可不是什么兄弟争夺皇位的戏码,在历史上可是明明确确的农民起义。现在,裘千树告诉所有人,那黄氏和门氏竟然都是个幌子?
赵十元觉得有点头晕,事情太离奇了。
对于大家的反应,裘千树丝毫没有意外,冷笑着问道:“怎么?不敢相信?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还有,你以为侯爷为什么会被锁在这里?”
这个问题真的把李儒问的愣住了,画师被锁在这里,他又怎么会知道?
“呵、呵呵!”这时候,令人毛骨悚然地笑声再次响起。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笑声的主人。
只见画师脸上露出一种扭曲的笑容,用一种近乎癫狂的语气问道:“是啊,他们为什么会把我锁在这里啊,一锁就是几百年。他们想要镇压我,可是我做了什么啊?就要镇压我?我不服啊!”
李儒一时间有些头皮发麻,这个老疯子如果发起疯来可不好解决。
所幸,画师没有再激动下去。
裘千树也有些忌惮地看了画师一眼,见他没有继续发狂,这才小声地说道:“侯爷的身份其实非常复杂,他跟陈火是一个时代的人。连大隆国的开国皇帝都比他小一个辈分,侯爷他不仅仅是大隆国的侯爷,更是拜火教的创始人之一,同时,他跟大隆国皇室和陈火之间也有着太多的恩怨情仇。你以为侯爷开始说的刺杀皇帝是骗你的?他刺杀的正是当初的大隆国开国皇帝,而且,差点让他成功了。所以,皇室和拜火教数百年来的关系才会如此的恶劣。”
“那跟他被关押在这里又有什么关系?”李儒有些不解。
按照道理来说,如果是皇室抓住了画师,那么按照法律怎么也应该将他抄家灭族,而不是关在这里不管不问。反之,皇室没有抓住画师,画师逃回了拜火教的话,以拜火教后来的行为,并不应该对画师做出这么严厉的处罚。
这件事是怎么都想不通的。
裘千树也没有让李儒多想的意思,直接说道:“因为,皇室跟拜火教联手了。具体的原因我不知道,查了很久都没有查清楚,隐隐约约,可能和当初那个拜火教的创始人陈火有关……但是,我知道,侯爷被关押在这里,是因为拜火教高层和大隆国皇室达成协议,具体的协议内容我不清楚,但是,大隆国皇室和拜火教各有一支人马驻扎在这里,拜火教的人马过了很多年才离去。而皇室的那只人马,则是摇身一变,成了掀起反叛浪潮的黄氏和门氏。”
不只是李儒,所有人都没有想过,事情竟然会是这么曲折离奇。皇室跟拜火教联手关押了画师,而其中的一支关押队伍竟然演变成后来大隆国最大的内乱。
“那你说的叛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儒问道。
“几百年前,黄氏自立,他们联系到拜火教,想要从寻求拜火教的帮助掀翻大隆国的统治。拜火教当时刚刚成立,但是已经名声在外,在经过周密的计划后,两方决定联手。黄氏和门氏手上的铁人大军确实厉害,但是,没有拜火教的支持他们即便打败大隆国的军队也不可能得到统治权,只有在那邪恶拜火教信徒的带领下,他们才能够拥有稳固的统治。但是,谁都不知道,这件事竟然是大隆国皇室的阴谋!”
说到这里,裘千树再次咬牙切齿起来。
“大隆国皇室以黄氏和门氏为幌子,表面上是起义,其实是为了挖出大隆国的拜火教内应,以及许多不愿意臣服于大隆国的豪绅贵族。黄氏和门氏占领半个大隆国后,他们非但没有趁此机会攻打大隆国剩下的土地,而是趁机劫掠那些投靠他们的富商的财富,屠杀那些帮助他们的拜火教教徒。所以,对于拜火教来说,他们是叛徒!”
李儒更加奇怪:“如果仅仅是这样,你又怎么会对他们不齿?黄四又怎么会这样,说都不肯让你说?”
裘千树瞥了一眼脸色发白的黄四:“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事情的发展只会让你一点都预料不到。”
李儒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裘千树冷笑:“你以为黄氏和门氏简简单单就这样?事情就结束了?当年的黄氏和门氏占领着整个南方地区以及部分北方,你可知道,那些百年豪族的财富有多少?当年的大隆国刚刚成立,要论国库充足,甚至还不如南方富裕地区的三个行省。当时的黄氏和门氏占着足足十三个行省,你猜他们抄了那些富户豪绅之后,有多少金银财宝?无穷无尽!”
“财富动人心,更何况是一笔富可敌国的财富?黄氏和门氏再怎么心如止水,心里也不可能毫无波澜。更何况,一起做事的可不止黄氏和门氏,还有他们的兄弟、后辈。但是,当时的黄氏和门氏经过大肆屠杀以后,已经失去了根基,他们只能用一个方法,那就是金蝉脱壳!”
“但是,他们为了成功金蝉脱壳,还用上了更加狠毒的计谋,绝户计!时值北方瘟疫横行,黄氏和门氏直接将瘟疫带到南方,很快,南方便遍地是瘟疫,十室九空。黄氏和门氏的人纷纷消失不见,短短三个月时间,南方的人口锐减三百万,当年整个大隆国不过七百万人口,大部分都在南方。”
“你说,他们不是叛徒,谁是?”
李儒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他以为最后的赢家会是黄氏,没想到最后全都成了输家。至于黄氏和门氏,他们赢了嘛?
未必吧。
如果门氏和黄氏最后赢了,也不可能成为黄门,在大隆国消失这么多年,再次出现更是远离中原地区。黄四更是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揭露,活得仿佛过街老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