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这群打探香水的群众,两主仆随至一家乐器行。
前世他还是有些小爱号的,比如吹个萧、咳…
很正经的萧,当路过乐器行。嘴皮子有些技痒起来,想当年大学校演时,他还吹了两三首。一首为经典的笑傲江湖、还有千年等一回什么的。
“这位公子,本店乐器皆是上品您掌眼,马二快倒茶来。”
坐在柜台后面的中年男子抬头见他相貌堂堂,锦衣华服不禁喜道:“公子慢慢地选,俗话说得好千金难买心头好。咱们玉萧馆只卖有缘人,才不糟蹋了好物。”口中的好话一套接一套。
香茶奉上,点心摆好,倘若是衣着朴素,相貌平平。那这家掌柜全然是另一副姿态。
“将这把骨萧和苦笛取来我瞧瞧。”顾焱随手指了一把萧,一把笛。
掌柜拍马屁笑道:“公子真是好眼光,俗话说笛子不论从音色上来讲还是材质,苦竹都是能独当一面,与白竹、丝竹不同。这骨箫更是收藏把玩为雅。”说着又自取了一只玉笛出来摆在他眼前。
“倘若公子还想收藏笛,这羊脂玉做的笛子乃是本店最好的,传了三代。乃是宋晚期制笛大师的作品,向来被勋贵世家收藏,我见公子有眼缘,可以割爱。”
嗤…
这推销,只怕买走了这跟,又会从柜子下再取出传了四代的镇店之宝来。
不过这玉笛,的确看着挺上档次,人家也不是没资本就乱吹牛。
顾焱坐在椅子上,身后就是持刀而立的傅青,他手里把玩着苦竹笛子试吹了音色。将掌柜推销那劳什子三代传的玉笛“打入冷宫”,指着苦竹笛子笑道:“掌柜,我不稀罕那些。家里不知道多少,还是这苦竹笛,拿着轻巧舒服。”
将手里的笛子掂量掂量,转了个花儿,“多少银子?”
“公子不亏是行家…”掌柜瞅了一眼侍立再旁,冷冰冰的护卫。心道,不敢宰狠了,免得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于是原本作价五两银子的苦竹笛,要了八两。
顾焱起身禅了禅衣服,将笛子放在柜台上,“我有意买,掌柜不诚心卖这买卖咱们谈不成。”
“别价啊公子,我都是实诚价。”
“公子别走啊…七两…”
“六两…真不能再低了。”
砍价女人怎么做的,在原价上砍一半,所以顾焱的心中价位是四两银子。
他转身伸出四根手指来,“这个数,我就买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掌柜叫苦不迭,忙上前挽留他失笑道:“公子您不能这样啊,咱们做买卖的,很是忌讳开张生意谈崩的。这很影响气运,五两如何?小本买卖…都是大老远从外省进来的。”
“成吧。”这多一两也就不为难他了,这些小事不必斤斤计较了,再说现在不差钱儿。
这笛子不但可以提点品味,还能当个武器敲敲脑瓜子。顾焱满意地将苦竹笛插入腰间束带上,领着侍卫东走西逛。
却说这几日因为王薛大量买药材,各地药材铺,以及民间医馆都开始涨价起来。
顾焱看着左右金陵人文风貌,和傅青左一句右一句闲聊着话题,直到傅青突然近身喊了一声。
“公子爷,后面有人盯着我们呢!”
嗯?
顾焱也不回头,只淡定边走边笑,“别打草惊蛇,将他们引入小巷子来。”
脑海中瞬间就想到了各种可能,他皱眉道:“没准是使绊子的人,来者善敌不知,一会子引入小巷,你在将他们拿下。”
傅青冷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两人一直将身后尾巴引入一条人烟稀少的巷子,快步走到转角处。傅青已经身立在边上,作出劈人动作。
只刚露出两个脑袋,便是闷声一个沙包大的拳头朝他们脑后劈来。
哎哟!
两个穿着家仆打扮的小厮,登时被劈趴在地上。傅青二话不说,一脚踩了两人背上,使他们动弹不得。只挣扎,他脚上就越发狠了几分力道。
“哎哟,哎哟,大爷疼!别踩了,腰快折叻。”
顾焱摩挲着下巴,看着地上两人惨样冷冷说道:“你们跟踪大爷是想做什么?若是说不出个好歹来,我这护卫可是下狠手不眨眼。”
“大爷我说、我说…我们没想害您。是我们家老爷,想请爷到酒楼一聚,特意让小的来邀。”
“什么老爷,邀请客人请帖也不下?就这样鬼鬼祟祟!”傅青又是一脚狠力踩了过去。
“啊!”
“大爷小的没说谎,我们家老爷是金陵扬氏商行的。”
见这两小厮不像说假,这才让傅青松了脚,提着两人后颈领子。一路随两人来到一家酒楼,上了二楼雅间。
刚揭开帘子,就见一个中年男子笑着起身走过来。
他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衣服,戴着‘六合一统帽’,笑着一张脸拱手道:“公子就是顾四?香水的开发人。”
这人生的圆滚滚浑身都在冒油,全身跟球似的。更令人醒目的是,鼻子上有颗大黑痣,一说话就跟着蠕动起来。
一眼见,就是伙食不错的家伙。
顾焱点点头,坐在他对面。开门见山直说,“这位杨…杨先生找顾某有什么事,总不会为了请吃饭?”
“杨某就喜欢顾公子这样爽利的人。”他笑起来,脸上肥肉起了褶子这种笑很假很刻意。
顾焱打了个哈哈。
这人微笑道:“鄙人杨全德乃是金陵杨氏商行当家,想与顾公子合作。五五分成,绝对比王家和薛家出的更高。”
我是稀罕赚银子的吗?我是奔着两家女儿去的,咳……
顾焱淡定道:“这就可惜了,顾某向来一若千金,既然已经跟人合作,便不会毁约。”
“六五分成?”他在开出一个高价来。
“说了不是银子的问题。”顾焱摇了摇手,桌上的酒菜一口也没吃。
这杨氏当家人突然笑起来,嘴角上翘,可眼中却没有一丝友好。“顾公子,生意人都是为了利,眼前放着那比王家和薛家还大的利益,你不为所动。杨某很是佩服,可没有香水的材料,神仙也没法子。倘若从其他地方运来,这成本就大了。大家互相让一步不好吗?”
顾焱起身,走到门口冷笑道:“我这人打小就有毛病,最不喜欢让步,告辞。”
“哼!不到黄河不死心。”杨全德看着人走了,心下一气。浑身肥肉一抖,立即叫了小子来,“去花比他们高一倍的价钱,将金陵药材也收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拿什么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