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桑玄感觉到,后山有一股陌生、特殊的灵力气息。
他瞳仁一缩,闭上眼,仔细感知了一番。
果然……
那股陌生的灵力气息,从昨晚就停留在后山了。
这股气息特殊,与魔族的功法很像,可直接穿过结界。
昨晚,他昏迷不醒,并未觉察到。
不好……
这股气息的主人,至少在后山停留了八个时辰,极有可能……知晓了他与师尊同修的事!
想到这,桑玄马上叫了人来,吩咐他们即刻去调查此事。
并再三强调:“若抓到昨晚闯入后山者,不必留情,就地正法!”
“是。”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现在只能祈祷,事态不要往坏的方向发展。
他倒是什么也不怕。
可师尊的名誉,万分珍贵,他容不得旁人半点诋毁!
刷——
心绪还未平静下来,这时,他手上的玄铁戒指有了反应。
这戒指,与极阴森林的结界相连。
如此大的反应,多半是……
他往远处看了看,问旁边的暗卫道:“外面出事了?”
“属下也不知情,属下这就去……”
“不用了。”桑玄按捺不住,话落便迅速化作一道残影,离开了。
极阴森林,已变得一片混乱。
那群宗门弟子又来了,将森林的四个出口皆堵住,然后往里面灌岩浆。
桑玄到场时,半个森林都被岩浆淹了。
大多数妖,都在杂乱无章地逃亡,或是慌乱惊叫,不知所措。
他对赶来的几个统领下令:“即刻打开地宫,疏散撤离。”
“是。”
望着那四面八方、源源不断的火海,他想,今日也定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
夜灵宗。
他们在前一天,就已经得知宗主被桑玄挟持了。
这天,十几只妖在夜灵宗境地外叫嚣,让他们用拿出黄金万两,才能赎虞子汐性命。
并且强调:“我们是奉妖王之命。”
“你们快拿黄金万两来吧,若是犹豫了,晚了一些,你们的小宗主就没命了!”
那态度,嚣张至极。
月魅等人听了,又急又不安:“先让我们见宗主一面!”
只有亲眼见到了汐儿,她才能安心。
“你们现在没资格跟妖族谈条件。”为首的妖族统领,也没了耐心,“再啰嗦,我就……”
“不要。”月魅摇摇头,“不要伤害我们宗主,你们要黄金,给你们就是了。”
“呵。”妖族统领冷哼一声。
还算识相。
月魅只好侧目:“来人啊……”
刷刷!
话还没说完,一道灵力从天而落,猝不及防将那群妖禁锢住。
“啊,你……”
众妖抬眸一看,虞子汐已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们脸色都黑了。
怎么会……
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看来这事,要穿帮了!
“宗主!”夜灵宗众弟子见了虞子汐,纷纷激动地冲了过去,“你回来了!”
“宗主,你没事吧?”
“没事。”
说完,虞子汐冷不丁扫了那群妖一眼,一眼看出了端倪。
他们刚刚说,他们是奉桑玄的命来要赎金的?
不可能!
他们根本不是桑玄身边的人!
虞子汐一掌挥过去,那十几只妖被掀翻在地,皆吐血重伤。
周身,透着暗黑色的灵力。
月魅惊诧:“是魔族!”
这群“妖”并非是妖,而是魔族弟子假扮的,真是深藏不露啊!
虞子汐对他们道:“昨日,我去跟桑玄叙了叙旧,他并未伤害我,你们都误会了,还让魔族有了挑拨离间的机会,误会解除就好。”
她不想将事情闹大。
不过看样子,这两年多来,魔族应该没少挑拨人族、妖族的关系。
这么做,除了想坐收渔翁之利以外,还有别的目的吧?
总之,其心可诛!
这件事,她一定要调查清楚。
众人蹙眉:“宗主,你怎么还跟那个妖孽来往?”
还叙旧?
跟一个妖,需要叙什么旧?难道她忘了,她的职责是斩妖除魔吗?
虞子汐:“他是我徒弟。”
和自己的徒弟来往,有什么问题吗?
月魅无奈叹了一口气,道:“汐儿,那你就好好管教他,不要再让他害人了。”
“我徒弟不会害人。”
“你……”
“月魅长老。”虞子汐看了她一眼,道,“你们不如想想,也许,许多事端是魔族挑拨离间,早有预谋的呢?”
“宗主。”月魅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你这是在为妖族开脱吗?”
“我没为任何人开脱。”虞子汐否认道,“毕竟,人族与妖族一直这样争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皆不安生。”
“没错。”一个护法接茬,“那群妖就是祸害,是它们扰乱了修真界的秩序,只有把他们全抓起来杀了,这修真界才能安宁!”
“是啊……”
“宗主,恕我直言,两年前,您就不应该放那些妖孽离开!”
“唉!”
现在,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虞子汐知道,自己不可能轻易说服他们,便也不再解释。
她淡淡道:“下次若妖族来进攻挑事,你们如何杀妖,我没意见,但同理,如果你们主动去攻击妖族,吃了亏,可也不要哭天抢地。”
“你……”
“行了。”虞子汐懒得继续,指着地上那群妖,“这件事到此为止,把他们抓起来,散了吧。”
丢下这句云淡风轻的话后,就头也不回地往宗门里去了。
众长老、护法面面相觑,敢怒不敢言。
“月魅长老。”傅兴安出言,“你跟小宗主向来熟络,你倒是劝劝她啊。”
“我还能怎么劝?”
“宗主若还胳膊肘往外拐,与妖孽为友,日后在人族,恐怕会难以服众啊。”傅兴安叹气,“丢的,可是咱们夜灵宗的人!”
如此,夜灵宗定会声誉扫地。
月魅无奈摇了摇头:“你也知道,小宗主一向固执,她决定的事无人改变,想要她远离妖族,只能想办法让她对妖更加厌恶。”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众护法也十分苦恼。
这时,外面匆匆来了位弟子:“二长老,三长老,咱们……咱们以前的二长老回来了。”
以前的二长老?
萧翼?
接着,只见萧翼穿着一身黑衣,从境地外而来,步履稳健,面容看起来却苍老了许多。
“二……萧翼。”傅兴安蹙眉,“你来做什么?”
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