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境空间里,白离闻着从凤火涅槃鼎中传来的阵阵丹香,哈喇子直流,这么好的丹药,怎么就不是给他的呢!
叶千薇沉浸在炼丹中,已经完全忽略了所有外界的事物。
此时,景兴圣朝的承安城中,萧府。
萧墨渊跪在青石地板之上,目光低垂,神色清冷。
“萧墨渊!三年了!你进入元婴巅峰已经三年了!竟然还没有进入分神境!你不知道陆家的人儿子也已经进入元婴巅峰,你再这样下去,迟早要被他超过!”萧明睿心急如焚,但是看着萧墨渊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中的怒火便冒了出来。
“萧墨渊!你站在高处惯了是吧?你以为你当一个景兴圣朝天才第一人就够了?我告诉你!站得越高摔得越惨!你要是还不着急,有大把的人想把你从第一的神坛上拉下来!你到时候还想当第一人?就是连前十你以为未必进得去!”萧明睿说完,又觉得不解气,“来人,拿家法来!”
听到家法两个字,站在萧明睿身后的管家有些看不过去,但是却不敢说什么,只能默默看着这一切。
萧墨渊依旧是低着头,对萧明睿的话恍若未闻,只看着地上的青石板,神色如常。
萧明睿最不喜欢的就是他凡事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此时一见,拿起刚刚送来的金刚鞭,就狠狠打在萧墨渊身上!
金刚鞭不是俗物,至少已经突破法器境界,进入灵器,而且还是二品灵器!
实力越强的人,金刚鞭的力量便越强,打在人身上就越疼。
像萧墨渊这样元婴巅峰,差一步能进入分神境的人,一鞭子下去,用锥心刺骨形容,也毫不过分!
可即使如此,萧墨渊最多只是皱着剑眉,死死咬住牙,依旧一声不吭!
再厉害的人,十鞭子下去,基本上便要疼昏过去,而萧墨渊足足受了二十鞭,却依旧保持清醒!
只是他的背上早已经是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深可见骨的伤口!
若是外人见了,还以为萧明睿是打仇人,不是打儿子!
不少站在一旁的侍卫丫鬟们都看不过去,低了头,闭了眼。
但萧明睿直到自己打得累了,这才放下沾满了鲜血的金刚鞭。
他将金刚鞭交给下人的时候,鞭子上还滴滴答答地落着血迹,看上去颇为猩红可怖。
但萧墨渊不过是矮了身子,半伏在地上,默默运转灵气,护住自己的丹田和经脉,让自己以后修炼不至于有影响。
他的母亲殷媛也满意地看着这一切,蹲下身,来到他身前,轻轻抚上他的脸,“渊儿,你不要怪你父亲,他也是为你好。你要知道想要保持你承安城第一天才的名号,我们背负了怎样的压力。”
萧墨渊没说话,这一切他早已经习惯。
只要他没有达到他们的预期,他们就会用金刚鞭打他。
只不过,这一次,打得格外狠而已。
萧墨渊深吸一口气,别开脸,避开殷媛的手掌,缓缓直起身,依旧是面色清冷地看着地上的青石板,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萧明睿还想再打,但觉得手臂实在酸痛,便在廊下的椅子上坐下,“你最后给一个时间,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突破至分神境!不能太晚,我们萧家还要点脸面!”
萧墨渊的双唇早已经没有了血色,脸上更是布满了因痛苦而生出的层层冷汗,但他的声音却依旧是不卑不亢,甚至带了几分连萧明睿也无法抗拒的威严。
“可能三天,可能三个月,可能三年。”
“给我个准话!”萧明睿气得将手中的茶杯猛地扔在地上!
茶杯的碎瓷片顷刻间迸射开来,划过萧墨渊的脸颊、脖颈和肩头,划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殷媛此时的脸色也沉了沉,“渊儿,今天陆家来我们萧家耀武扬威,说他家的陆泽尧已经进入元婴巅峰有一年之久,还有一两个月就会进入分神境!到时候,你就再也不是景兴圣朝的第一天才!”
“想要这个第一天才名号的人,是你们,不是我。”萧墨渊抬眸看向殷媛,薄唇勾起,带了几分邪肆和讥嘲。
“啪!”
心中最不愿意别人知道的地方被揭开,殷媛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气得胸口起伏,“萧墨渊!你若是一个月之内无法突破,那你就必须娶了慕容蝶!”
萧墨渊眉头微微蹙起,深邃得好像能将人吸进去的眸子沉了沉,冷如骨髓一般的声音响起,“没有人能逼我做任何事。我跪在这里,任由你们打,仅仅是因为你们的养育之恩。至于娶谁,只能由我来决定!”
“反了!”萧明睿猛地站了起来,指着萧墨渊骂道,“我是你爹!你娶谁当然是我说了算!”
“好啊,你还真是翅膀硬了!”殷媛也怒了起来,“现在竟然连我们的话都可以不听了!你不娶慕容蝶,怎么拿到慕容家族的灵丹,没有灵丹,你怎么突破?我们已经给了你三年时间!你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三年给你挥霍!”
萧墨渊看着眼前两个怒气冲冲的人,忽然觉得好笑。
他们从来在乎的都是他能不能维持住第一天才的名号,却从来不在乎他为此付出了多少,也从来不在乎他因此失去多少,更不在乎他为此受了多少伤,吃了多少苦。
不过,他也不甚在意,这么多年都是这样,他并不在乎多这么一次。
只是,现在,他不想陪他们玩儿了!
也不想再继续演戏!
他挺直脊背,缓缓站起身来。
天色忽然暗了下来,乌云蔽日,黑云压城,似乎有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萧墨渊抬头,看了看越发阴沉的天空。
此时的他,站在黑云之下,周身被阴翳笼罩。
可,在这样铺天盖地的黑云之下,依旧无损他如同天神一般俊美无俦的容颜!
他冷淡的眸光,最后落在了萧明睿和殷媛身上。
萧明睿和殷媛忽然觉得脊背发凉,似乎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掌控。
“你……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