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信这几年,凭借着超强的学习能力,虽然学习了不少经典文献,但他的前身本身却并没有读过书,这导致陆信虽然拥有两千年的记忆和见识。
但对于当代的一些东西,尤其是有关考试方面,却是相对薄弱。
拜蔡邕为师,将会大大提升陆信在这方面的知识能力。
比如陆信虽然被郡国举荐为孝廉,但他要想通过朝廷的任官,就必须通过朝廷的考核,才能够真正出任官职。
不过这种严格的制度,在汉灵帝刘宏当朝之际,其实已经形同虚设。
因为作为大汉皇帝的刘宏,因为贪财,公然让十常侍明码标价的卖官,这也是汉末吏治腐败,百姓困苦,黄巾军揭竿起义的原因。
所以陆信这次进京,倒不是真为考试而来,他主要还是来混个脸熟,然后走十常侍的门路,混取名声罢了。
但遇到蔡邕,却让他改变了主意。
既然有蔡邕这样的大儒教导,他自是愿意多读一些书,争取多掌握一些知识。
毕竟任何时代,文化知识都会永不过时,正所谓以史为鉴,可知兴衰,这话绝对不是一句空话。
之前因为没有名师大儒教导,陆信学习全靠自己摸索,但在邯郸拜了蔡邕为老师后,陆信这一路上,完全是拼了命的在学习。
“道之此子,当真是孺子可教也。”以至于蔡邕都不得不发出了感叹了。
“父亲,可这人口上轻浮,品行未必端正,德行不正,有才未必是国家之幸。”
蔡琰却对陆信存有芥蒂,这倒不是蔡琰有意针对陆信,实在是陆信只要面对蔡琰时,就会忍不住戏弄她几句,这种行为在蔡琰看来,自是轻浮不端的表现。
“文姬,莫要对道之太苛刻,他毕竟是少年心性,在为父看来,他的品行志向,不异于孟德,他日必成为国之栋梁也。”
蔡邕如今已经五十出头,这些年的颠沛流离,致使他容貌枯瘦,两鬓胡须皆白,眼中时有忧虑,但这些时日,在陆信的陪伴下,蔡邕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脸上更是时有笑容,这点蔡琰自是看在眼里,这也是她虽然嘴上有些不满陆信,但心中实际上却已经接受了他的行为。
“父亲这么一说,女儿发现他们两个的个性还真有些相似,都喜欢奉承父亲,满嘴油腔滑调呢。”
蔡琰见父亲提到昔日的故交曹操、曹孟德,想起那个总是欺负自己,在洛阳城中斗鸡走马,意气风发的曹操。
她也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一晃已经多年,自己也到了待嫁的年纪了。
“哇,师姐你笑起来的时候真美,比你生气的时候好看一百倍也。”正巧从屋外走了进来的陆信,看到蔡琰那一抹浅笑时,心中不由荡起一丝波浪。
“父亲,你看看他,如此无礼。”得到陆信的夸赞,蔡琰心中虽喜,但仍旧矜持的瞪了陆信一眼。
“……”蔡邕摇头一笑,这才从书案上,拿起一个布袋,对陆信道:“道之,这卷《春秋公羊传》,乃是明经科中的武略经典,是为师这几天书写下来的,汝当勤加学习,争取早日烂熟于心,悟透经书之意思。”
“老师,您不愧是当代大儒,万字经卷都能信手拈来,如此能力,孔老夫子亦不过如此啊。”
陆信接过袋子,不由惊叹的拍起了马屁。
“竟说胡话,为师焉能与圣人相比?”蔡邕虽然口上责怪,但眼中闪过的自得,却没有瞒过陆信。
不过陆信这话也不完全是奉承话,要知道这春秋公羊传可是一本明经书札,撰写了足足三卷竹简。
这样的记忆力可不是谁都能够拥有的。
说起来这个时代的书籍撰写,主要还是书简制作的一卷卷书简。
虽然此时的纸张已经被发明了出来,但由于工艺不足的原因,书写不如竹简方便,从而并没有得到推广和应用。
不过陆信这几年在无极,却秘密找人制作过纸张,现在他基本掌握,制作出白皙精良的纸张技术,不过这个工艺是陆信手中的一张杀手锏,他暂时并没有打算推出来。
“老师,那您早点休息,弟子先回去学习。”陆信乐呵一笑,看向蔡琰道:“师姐,你也早点睡,明天早上我让人给你准备好鸡汤,给你补补身子,你最近的脸色可有些苍白啊。”
“陆道之,你给我出去,要你多管闲事。”蔡琰脸上一红,柳眉微皱嗔怪道。
说起来这几天正是蔡琰月事之日,加上连日赶路,蔡琰的气色难免有些虚,这本来就是女孩家的私事,但被陆信这么一说,自是让她羞得不行。
“姐姐,有鸡汤喝挺好的啊?你为何还生信哥哥的气了呢?”年幼的蔡珊不明就里看着蔡琰,更是让蔡琰一阵暗恨:“陆道之,你就是个大混蛋……”
“二哥,这是我老师刚刚默写出来的春秋公羊传,这可是一本好书,你不妨读读。”走进房间的陆信,从布袋内拿起一卷竹简递给了赵云。
“多谢了,这可是儒家经典著作,云早就想拜读了。”赵云欣喜的道。
这春秋公羊传中所阐述的‘微言大义’,自两汉以来,那都是儒家经典名著。
“嘘!”
就在陆信刚要开口之际,赵云突然伸手在嘴上做了个比试,这才低声道:“有人在对面房顶上窥探我们,待会你关上窗户,站在窗前麻痹敌人,我去探探对方底细。”
“二哥,当心点。”陆信点点头,目送赵云从后门而去。
赵云如今的身手,三五丈高的距离,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呼吸的功夫便攀爬了上去。
“可以确定那年轻人就是陆信,他身边的那个大汉,应该是他的跟班。”
“不过奇怪的是,与他同行的两名老者和女子,不知是何人?”
此时陆信他们居住的地方,正是河内郡沁水县内的一座客栈。
而此刻正在盯梢陆信的人,正是太平道哪位叫林彩的圣使。
这些时日通过派出大批密探暗访,她终于查出夏月之死,与陆信、张郃、高览几人脱不开关系。
不过张郃、高览都是常山郡国的官吏,加上本身武艺不凡,身边时常有精兵部曲护卫,太平道的人即便想要刺杀二人报仇,轻易之间也办不到。
这不哪位在黑山坐镇的圣使林彩,自是把目光瞄上了她自认为最弱的陆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