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声中,皇天向前走出一步。
然而仅仅是一步之间,皇天的身形却已直接站在了凌无期的身前,任何的距离对于皇天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界限规则,只要他自已愿意,仅仅一念之间,天地之间的任何一处,都可是以神念通达的坦途,无可阻挡。
皇天手中,一杆丈余长的雷电天戈刺出,直向着凌无期要害处刺去。
以前无论任何时候,无论任何生灵敢于挑衅皇天威严,也从来都绝不会抢先出手。然而此时皇天先被凌无期挑衅,后又被三柄上古凶剑所伤,正值怒火中烧,直恨不得将眼前可恶的蝼蚁轰成肉泥,以泄心头之恨。
凌无期挥剑。
右手轩辕剑直破中宫,直接正南迎向了那一杆天戈,巨大的阔叶剑身嗡嗡作响,竟似是带着无边的兴奋之意,,,,,,
左手诛仙剑扬起,无边剑意冲天而起,雪亮的剑光划破天际,直接对着苍穹之上的无边劫云面去。无形剑意肆虐天地,转眼之间竟似是已有数万里之巨,竟是生生将天际之间的劫云雷海笼罩,直接对着雷海深处猛轰,,,,,,
“面对老夫,竟然还敢分心二用。”皇天眸中满是寒意,此时却似乎有些恼羞成怒。
身为天道化身,对于任何芸芸众生都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曾几何时,世间竟然还有这种敢轻视自已的狂徒?
雷电天戈划过天际,与有轩辕剑直接硬撼。
剑意所至,无坚不摧。
天戈挥舞,雷龙震天。
一道道滔天剑意,无数道雷劫电龙,在半空之中交织成一幅灭世之形,,,,,,,
天际之间,诛仙剑的无边剑意所至,竟是生生与苍穹之上的雷海劫云形成一道道劫眼,直接将无边雷海逼的连连纠缩阵形,,,,,,
无论是诛仙剑发出的无边剑意,还是那无边雷海劫云,本都并不是有了灵智的生灵,但此时却是如若有了人性情绪一般,彼此直接对着对方穷追猛打,竟似是要将对方直接打服打趴下为止。
凌无期昂天长笑,束发被震散,漫天黑发飞舞之间有,一双眸子之中却满是滔天战意,似是已癲狂,已疯魔。
然而手中的剑势一分为二,却是越发的凌厉无匹,任何敢在其面前的一切,都欲将其化成无边劫灰,永世沉寂。
皇天满眼凝重,先前的轻松随意已荡然无存,甚至在这刹那间,皇天却是越打越郁闷。以往无论是遇到了任何生灵,对方要不是知道了自已的身份早吓的逃之夭夭,就算是那些胆大包天之徒,往往一两招之间便可以抬直接将对手镇压,像这样直接和对的纠缠如此之长的时间,却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可是,此时与之放对的这个人族凶徒,却是越打越起劲,甚至隐隐还有精近的趋势。自已初时的稳稳压制,竟然渐渐有了平分秋色之势,这样的情形,实在让皇天心中越发的难以接受,直感觉无比气闷,,,,,,
明明就是一只自已随手可以捏死的蝼蚁,此时在自已的面前蹦哒,偏偏一时之间自已还奈何不得对方,这种感觉,别提有多恶心。
雷龙咆哮,吼啸之间,山河崩碎。
剑意纵横万里,剑锋所指,天地尽破。
方圆万里之内的神山峻峰,已然?立于有天地之间不知多少万年,此时却仅仅数百息时间之内,已然在两道身影交错之间成了齑粉。就算是鳞鳞巨石,也在半空之中化成齑粉,随风而散,余下的,只有一个个足数百里方圆的巨坑和峡谷。然而这些峡谷巨坑,时不时的接二连三的增加,对于这等毁灭性的破坏,于皇天和凌无期来说,也只不过是指掌伸缩之间的分别,根本毫不费吹灰之力,,,,,,
“北幽爆发大战了?”魔幽冥一脸的兴奋,满眼都是金光:“这是多么好的机会,老子早看北幽战帝那小子不顺眼了,要不我们直接杀上北幽,出一出这么多年受的神族鸟气。”
“混张。”魔尊不由勃然大怒:“你这说的是什么屁话,北幽发生战事,难道你就这么高兴?你也不想想,究竟是什么样的生灵交手,才能有这么大的动静?这种级数的至强者交手,老子们巴巴的跑过去,就是等着吃灰吗?就凭你我的能力,能插手这等级数的交手,本尊看你是脑子有病了吧!”
“怂包。”魔幽冥丝毫不以为意:“这样级数的破坏力,若是能亲眼一见,何其之幸?”
说完这句话,魔幽冥身子直接站了起来,,,,,,
“站住。”妖后却是突然一声怒喝:“护法大将军,你真的就要一走了之吗?不管北幽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各族冐然出手,必定会引起神族的猜忌。难道这九十九步都等了下来,你就再等不了一步?无论是谁在神族的地界交手,又与你有何干糸?如果你只是想当一个没有担当的逃兵,本后绝不留你。自甘坠落者,不配与我等同处一偶之地。”
“老子没想逃,老子只不过是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生灵,竟然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魔幽冥微微摇头:“若为友,或许老子可以暗中助其一臂之力,若为敌,万一那一方落败,这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可不是时常都会有的。”
魔尊,妖帝,鬼主,妖后,这四位当世的至强者,脸色都不由微微一变。
虽然魔幽冥行事并不靠谱,但这个主意,却未必没有可行之机。
若是朋友,暗中助其一臂之力,未尝不可。
若是敌人,本来就份属敌对,就算是暗中给其一记闷棍,也无可厚非,,,,,,
只是,在这种微妙时刻,却是谁也不敢保证,自已的稍微异动,会不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直接达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如果真的出了手,只怕于我们这些老怪物来说,声名有损。”鬼主微微摇头:“到了我们这样的境界,最注重的便是因果。北幽之地的大战竟然能影响到这妖族腹地,大战双方,只怕没有一个善茬,万一弄个不好,反而有可能会惹祸上身。”
“你们谁若是怕于自已声名有损,老子不介意。”
魔幽冥冷笑:“反正老子是世间公认的大魔头,这种事情你们不好出面,老子却是正好适当。”
四位至强者,脸色不由同时一白。
在场五位绝巅强者,无论是魔尊还是妖帝,又或者是鬼主和妖后,都是当世各族之中的领袖,亿万万族众之前,总得多少爱惜一些自已的羽毛。
可是这魔幽冥虽身为魔族护法大将军,行事却向来疯疯癫癫,万族之前,魔幽冥就是一个荤素不忌的怪胎,本来就是声名狼藉的疯子,就算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对于万灵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多稀奇的事儿,,,,,,
“这,未必不是一件可行之事。”
妖帝终是松了口:“但是,这件事情,除了我们五位之外,任何生灵都不能知道。甚至北幽之地一行,也只能由魔兄独自处理。无论北幽发生了什么变故,那怕是魔兄身陷北幽,我们也绝不会出手相救。”
“会不会太冐险了一些?”魔尊脸色发黑。
“这件事情,或许会是一场豪赌,但未必便没有机会。”妖帝轻叹:“据本皇安排在南天和西界的探子回报,佛国,南天,北幽,三方势力已然起了战端,死伤已过千万之数。此时在北幽之地交手的强者究竟是谁我们不得而知。若是一味的死等,未必便有什么结果。不管交手的双方究竟是谁,对北幽之地的伤害却已经不小。如果对方只是为了做局引我们入局,这代价未免有些太大。”
“那不如我们一起前去,万一真有异常,也好彼些有个照应。”
“到了我们这样的境界,等闲岂会有什么闪失?”妖帝摇头:“此事虽然是对方引我们入局的可能性不小,可未必便没有可能是调虎离山。真要我们这些老怪物离开了此地,一但真的是对方故意设局,只怕单单以人族之力,也未必不会独木难支。真要有了大祸发生,只怕便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魔尊摇头苦笑:“这道理虽然如此,本尊又何尝不懂。只是护法大将军行事,向来都未有半点分寸,在这微妙之时,若是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后果不堪设想。不如由本尊来走这一趟,北幽之地,本尊也曾安排了一些后手,只能由本尊,才能真正的做到万无一失。”
魔幽冥目瞪口呆的看着魔尊,顿时不由暴跳如雷:“你这是说的什么屁话,老子行事,什么时候没有分寸了?就你那些在北幽的后手,现在能起到什么作用?老子战力修为都远在你之上,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替老子出头?”
看着眼前暴怒的魔幽冥,魔尊不由脸色一黑。
这么多年以来,还是不管什么事情,都根本无法瞒过这位曾经最好的兄弟!
只是魔尊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的兄弟,魔尊却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舍,,,,,
“等老子回来,会让你们这些老怪物都好好看看,老子魔幽冥,仍然是当年那个敢捅破天的凶徒。”魔幽冥嘿嘿一笑:“纵然这么多年以来没有走动,老子却不像你们,一个个都忘了曾经并肩作战的岁月。”
鬼主,妖帝,妖后,皆尽不由摇头苦笑。
这,才是当年那个和他们一起敢杀上九天的魔族护法大将军!
那怕岁月已逝,然而,热血未凉,,,,,,
“我们就真的按兵不动?”
人王看着眼前的白衣老人,眸光之中满是不解:“如果不是遇到了真正的危险,混沌,轩辕,诛仙三柄凶剑也绝不会同时被召唤而去。也许别人不知道北幽之地大战的究竟是谁,但是你我都应当明白,当世之间能同时召唤那三柄凶剑的生灵,也唯有凌无期一人而已。到了这种时候,我们就不应当驰援一二?”
“大战的双方之一,是凌无期。”
“不错。”
“凌无期遇到了强敌,甚至是连凌无期那样的强者都遇到了危险,不得已才召唤了三柄上古凶剑,对吧。”
“不错。”
“现在你想要驰援?”
“是的。”
“你脑子坏掉了吗?”
人王脸色不由一黑,虽然与白衣老人相交不知多少万年,彼此互有坑路,但像白衣老这人这般直接开骂,却是少见。
“凌无期是何等样的修为,你我虽然未曾与之交过手,但你我都应当有自知之明,若是真是拼死一战,最终活下来的一定是他。”白衣老人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无奈:“就算是号称人间第一强者的杨侗,又或是老疯子,他们就算再自负,也不敢说能稳胜凌无期一筹吧!那可是古往今来人族第一凶徒,如果连凌无期都遇了险,那又得是什么样的敌人,才能让他都没有突围的能力?如果真是远超凌无期的强者逼得他召唤了三柄凶剑,若是凌无期以三柄凶剑之利都无法突围,我们此去,又有什么作用,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
“这世间,并不只是你曾受过凌无期的大恩,老夫曾受过。”白衣老人轻叹:“若论关糸亲近,清音仙官,幕鸿影,她们那一个关糸不比你亲近的多?现在连她们都没自乱阵脚,从难道我们身为凌无期曾经的兄弟,连这点信心都没有?”
人王终是一声长叹,眸光之中闪过一丝暗然。
身为人族五位至尊之一,人王又何尝不知道凌无期战力之强举世无双。
“万一要是凌无期被人围攻,我们也要等着?”
“围攻凌无期?”白衣老人眉头不同微微一皱:“或许是有这个可能,可是老夫仍是相信,以凌无期之能,天下绝没有任何生灵能挡得住与三柄凶剑合而为一的凌至尊。”
此时,白衣老人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兄弟,这一次,真的只能靠你自已了。
现在的京都,已成了所有生灵的焦点。
甚至各族的年轻一辈精锐尽数于此,现在的他们在我们的对手面前,根本就还只是一群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稚童而已,随便一个指头,就可以让各族精锐尽数化成劫灰,永世不得超生。
如果北幽之地真遇到了连你自已的都解决不了的大麻烦,就算是有我们的救援,只怕也只会有去无回,,,,,,
门外,清音仙官和幕鸿影眸中含泪,却终是没有敲开房门。
虽然她们都已是站在此世顶峰的绝巅强者,可是却也自问和人王及白衣老人这样的仙王境巅峰强者,仍有很大的差距。
若是凌无期真的身陷北幽之地,以清音仙官和幕鸿影的修为,此时冐然前去驰援,甚至极有可以将自已也身陷其中。
原本这两个神族强者,已经准备好了付出极大的代价,也要让人王和白衣老人走一趟北幽之地,一探究竟。
可是在听到了白衣老人和人王的对话,清音仙官和幕鸿影不由同感觉到了一丝绝望。
正如白衣老人所说,凌无期那是何等样的存在,号称人族第一凶徒的猛人。虽然人王和白衣老人是与凌无期同一境界的至强者,但彼些之间却仍是有一些微妙的差距,对方即然能逼得凌无期召唤三柄上古凶剑助阵,就算是人王和白衣老人这等级数的强者驰援,也未必便会有什么效果,,,,,,
甚至,没有白衣老人和人王镇守的人族京都,将会大门洞开,一但隐藏在暗中的鱼儿突然如同在北幽之地一般发动战端,人族始地,将再也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清音仙官和幕鸿影自已很清楚,一但没有了这两位至尊级战力镇守的人族始地,留下的生灵将立时乱成一锅粥,再难有复原之策,,,,,,
此时,那怕仅仅只有一门之隔,清音仙官和幕鸿影却是谁也不敢再踏前一步。
一边,是自已的知已。
一边,却是自已知已曾誓死也要守护的人族始地。
这样的取舍,不仅清音仙官和幕鸿影无法开口,甚至在这种时候,两女却只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
纵然是以往在世间横行无忌,此时明知道知已身陷险境,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可想,那怕是哭泣,此时二女却也根本就哭不出来,,,,,,
“神武会盟,必须如期举行。”白衣老人轻叹。
“现在这种时候,神武会盟还有继续的必要吗?”人王一脸不解:“现在北幽战端一起,已然成了一团乱局。诛仙剑和混沌剑又被凌无期召唤而去,失去了这两柄凶剑的卓君临和杨文君,未必还有足以镇压各族精锐的战力。神武会盟就算是不取消,也应当把现在的风口浪尖走过去,让卓君临和杨文君有一个缓冲的反应时间。”
“强大的,永远都只能是自身,而不是那些所谓的神兵利器。”白衣老人一声轻叹:“此次凌无期召唤走三柄上古凶剑,未必便不是对他们俩的一个考验。如果他们自身足够强大,那怕手中只是凡铁朽木,也一样能发挥出足以盖压同代的无双威力。太过依赖于神兵利器,就已经让真正的强大变成了味。”
“可是,若是他们失败了怎么办?”
“败了便是败了。”白衣老人眼神之中满是无奈:“他们本身的起点就已太高,如果一直都顺风顺水下去,未必便是一件好事。若是能让他们得逢一败,能让他们的心境有所精近,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于那此所谓的天材地宝,你以为他们二人还会需要这些?真要夺了魁首,只怕反而会被名利所累。”
“那是你去和那两个小家伙谈谈,还是老夫?”
“都不用去,该想明白的事情,他们自然会想的明白。如果他们自已都没了信心,我们无论如何指点,他们所面对的,永远都只会是一场迷雾,永远都无法看清大道前行的方向。”白衣老人的眸光之中满是苦涩:“别人教的,总没有自身体会的那么深刻。”
凌无期眼神之中带着嗜血之意,七情上面。
轩辕剑与雷电天戈针锋相对。
剑意斩天破地,每一道凌厉的剑意之上,都似是带着无尽的杀伐之意,剑锋所指,竟是生生将皇天的雷电天戈生生挡住。
苍穹之上的雷海劫云,也似是受到了诛仙剑的压制,已然远不如初时那般遮天蔽日,甚至在诛仙剑的无边剑意之下,雷海劫云的范围却是越来越小,,,,,,
“原来,自称世间无敌的天道化身,也不过如此。”凌无期冷笑:“活成笑话的小丑,才是这个世间最可悲的事情。”
“是吗?”皇天眸中寒意乍现:“狂徒。”
“天道化身,不过如此。”
“你已尽全力,老夫还未用力。”皇天冷笑:“天地意志,便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无敌于世。”
“吹牛谁不会?”
凌无期身上的战意越来越浓,眸光之中的寒意越发的阴寒。
此时,凌无期就似是一尊不动明尊,本身就似是一柄冲霄利剑,那怕面对的是天道化身,却并没有半分怯意。甚至,在凌无期的眼神之中,还带着一丝的不屑与嘲讽,就似是根本没有把眼前这个老者放在眼中,,,,,,
皇天气的浑身发抖。
身为天道意志的化身,皇天本应当没有任何的情绪,淡看世间万千的沉浮与变迁。可是在这一刹那间,皇天却只感觉到自已似是受了极大的侮辱。这么多年以来,无论任何生灵,谁见了自已不是毕恭毕敬,谁敢有半分轻视。
可是,眼前这个狂徒,却实在令人生厌。
纵剑万里,杀伐无匹,横眉冷眼,不屑一顾。
很难想象,这你麻是在对老子这个天道意志的化身所为。
这个愚蠢的人族,究竟是那根筋不对劲,竟然敢对老夫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