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司马洛身边的人都很忙,小鱼儿在忙着忽悠人进门派,王大刀看上了一个羌人女子,正在苦苦追求。
所以跟着司马洛一起去见辻渃的只有尉迟宝、黄欢二人,司马洛为了这次见面特意准备了很多好东西,好多之前剿匪的佛像都运了过来,所以一进帐篷,金光灿璨的,令人难以直视。
司马洛无语地问道:“老黄,人家辻渃大师好歹也是得道高僧,你拿这些身外之物会不会适得其反啊?”
黄欢冷笑道:“侯爷,这个您就有所不知了,据我老黄多年的经验来看,越是得道高僧,越是喜欢这些身外之物。”
司马洛一边听黄欢唠叨,一边在帐篷内寻摸着好宝贝,司马洛与尉迟宝就像两个贼偷,不一会两人的袖子便都变得沉甸甸啦。
黄欢连忙拦住司马洛道:“侯爷,别拿了,还有更好的呢。”
司马洛干笑两声道:“也是啊,当时从贼寇的宝库中拿出来的时候,没觉得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现在怎么都成了宝贝了呢?”
黄欢笑道:“侯爷,那些贼寇们知道个屁啊,好东西也放在库房里生锈,铜、铁、金银这些东西,要是不好好保管,颜色就会变,只有经过我们的手,把这些好东西重新包装一下,才能算是宝贝。”
司马洛给骄傲的黄欢竖了一个大拇指表示敬佩之情。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司马洛与黄欢连忙出去迎接,辻渃应该来了。
辻渃和尚与司马洛想象中的活佛模样很不同,没有鸡冠帽子,更没有金色法轮。
一身棉衣显得人很臃肿,头发很短,但不是光头,脸上、手上有很多被冻裂的大口子,整个人黑黝黝的,显得非常干练,最令人醒目的便是那一脸大胡子,要是穿一身武士服,拿一把开山大斧,往山道上一站,绝对是个打家劫舍的惯犯。
司马洛来到辻渃和尚旁双手合十道:“安德侯司马洛参见大师。”
辻渃和尚笑道:“司马施主,贫僧有礼了,在长安时,贫僧就听过您的名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司马洛笑道:“大师,此处寒冷,请大帐内叙话。”
辻渃指着那些跟着自己一起来的护卫道:“这些勇士一路上护送贫僧至此,甚是辛苦,请侯爷帮他们安排地方歇息。”
司马洛立刻对尉迟宝吩咐道:“尉迟,这些兄弟们你一定要照顾好啊。”
“放心吧,侯爷。”
辻渃和尚是个很会装腔作势的人,见自己的那些护卫都进了大帐,自己才跟着司马洛去了主帐,最令司马洛无语的是,那些护卫们下马后,每个人都亲吻了一下辻渃的鞋子,然后这才敢进入帐篷。
今天为了招待辻渃和尚,司马洛特意征用了小鱼儿的白骆驼皮制成的营帐,白骆驼在突厥人眼中是神的象征,所以突厥人从来不敢杀害白骆驼,能够无耻地杀害这些神物的只有唐人。
辻渃来到主帐前,双眼眯缝着,连看一眼都没看一眼,就径直走进去了,司马洛呵呵一笑,自己果然没猜错,这个辻渃绝不是一个纯粹的和尚,这也是一个政客。
账内的那些金银财宝,辻渃也是毫无兴趣,对司马洛泡的清茶反而更喜欢一些。
看着辻渃熟练地倒茶,司马洛便知道这家伙在长安一定没有少去雅德轩。
辻渃连喝了三杯才放下茶杯道:“侯爷,雅德轩是个好地方啊,听说那就是侯爷您开的?”
司马洛打了个哈哈道:“游戏之作,当不得真。”
“茶是好茶,环境也安静,只是侯爷不该给贫僧下药啊。”辻渃意味深长地说道。
司马洛无辜地问道:“大师,您此话何意,小子不懂啊。”
辻渃也不纠结这些,继续说道:“这些佛像,贫僧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听说侯爷出自上古门派鬼谷派,不知侯爷如何看待我佛?”
“小子听说成佛求道的法门有很多,有人舍身求道,有人行脚问道,大师应该算得上苦修求道,而小子却与大多数人不同,说实话小子从小没受过多少苦,所以要想成佛求道,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滚滚红尘中历练,正如先师所言: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小子认为这也是一种求道,总而言之,无论我们身在何处,只要心中有佛即可,何必在乎方式方法呢?”
辻渃笑道:“侯爷聪慧,贫僧佩服。”
“哈哈,大师过谦了,咱们所商谈的茶砖换牲畜一事,也算是小子在求道问佛中过程中的一种历练,不知大师可否助小子一臂之力啊?”司马洛大言不惭地问道。
“贫僧还是第一次见到将厚颜无耻说得如此正大光明之人呢?”辻渃摇着头苦笑道。
“你也别说我,你也算不上一个纯粹的和尚,你现在也算半个政客了吧,要不然今天站在这里的就不是你了,而是突利。”司马洛反唇相讥道。
“哈哈,你猜得不错,贫僧有三个身份,和尚、政客……”
“还有呢?”
“密探。”
司马洛使劲揉了揉耳朵道:“什么意思?”
辻渃笑道:“自己人。”
司马洛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他么也太戏剧化了吧,草原上最有名的活佛竟然是个密探,司马洛警惕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成为密探的?”
辻渃掐指算了算道:“从生下来那一年就是密探了,现在贫僧三十二岁了。”
“额,那你是前隋的密探啦?”
“哈哈,不全是,我爹是义成公主的马夫,所以他才是前隋的密探,而我呢,算不上。”辻渃大笑道。
“好吧,既然如此,那咱们的生意就不用谈了,反正你是密探,破坏敌国的经济、掠夺敌国的资源都是你的任务之一,现在我只不过是帮你一把。”
“额,你这么容易就相信我了?”辻渃疑惑地问道。
司马洛笑道:“无所谓,只要我能完成任务,我管你说的是不是实话呢?”
辻渃摇头道:“你果然是个厚颜无耻之人,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吧,我先听听。”
“我想吃长安辅兴坊的胡饼。”
“额……”司马洛满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