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宗门子弟威胁人时,怎么都爱说让人后悔来到世上这句话。
叶无量有些无语,瞧被郎鹤焱骑在身下,衣衫不整的幽若,脸色又瞬间冷了下来。
“放了她!”
郎鹤焱见亮出景玉轩的身份,没有吓住叶无量,不敢托大。
自打无极阁与景玉轩作对以来,景玉轩连番吃瘪,他隐约感到,有高人在算计景玉轩,而无极阁只是对方手中的一枚棋子。
他也曾多番派人查访,一直无果。而今见到一张陌生面孔,不由起疑,此人莫非就是无极阁背后的高人?
想到这里,郎鹤焱于是收起轻视之心,放开神识探叶无量的修为,眉头一皱:
此人不过区区金丹修为,幽若小娘子却甘愿拜他为师,难道此人有什么过人之处?
他只身前来,无视景玉轩而跟我叫板,必然有所依仗,也许他是哪位幕后高人的代理人吧?
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先让赵无頔和狄一白试试此人。
“此人胆大妄为,还有劳赵师兄、狄师兄好生教训一番。”郎鹤焱说。
“师弟,此话颇为见外不是。看为兄与狄师弟教这小子如何夹起尾巴做人。”
赵无頔淡淡一笑,手中出现一柄浮尘,扭头对狄一龙说:“师弟,咱们也该亮亮看家手段了,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理该如此。”
狄一白捻了捻八字胡,三角眼中浮现出杀意,只见他双手结印,法剑在虚空铮铮作响。
“去死吧,小子!”
话音一落,法剑一化三,恰似霓虹射向叶无量。
赵无頔紧随其后,手掐法诀,拂尘上光芒大放,拂尾长毛根根直立,但听他一声低吼,那拂尾上的长毛“嗖嗖”的射了出去,宛若暴雨梨花针射出。
“哼,找死!”
叶无量冷哼一声,剑指托元,骇然的气势瞬间释放,方圆十里之内,倏然宁静了下来,没有半点风声。
然而出其的是,叶无量的脚下和身后暴雪狂降,飓风呼啸,再看那偌大的葫芦谷早就化作一片雪白。
空间似是被冰寒之意冻住一般,空气停止流动,赵无頔和狄一白打出的暴雨梨花针和法剑悬在空中一动不动。
忽然,数片雪花落到肩头,赵无頔、狄一白和郎鹤焱三人俱是打了个寒颤,感觉此刻所处之地不是葫芦谷,而是那极北之外的无垠冰川。
“这小子的功法好生厉害!”
赵无頔急忙扬起浮尘,身体周围形成一个硕大的气旋护住三人,漫天的风雪绕开其左右。
“傲雪真诀其实你等不入流的功法所能抵抗!”
叶无量轻蔑地看了看众人,两仪真元剑力劈而出,磅礴的傲雪真气宛若巨浪,顷刻将眼前一切湮没。
片刻之后,飓风停止呼啸,银雪浪涛安静地托着叶无量。
赵无頔、狄一白好似刚从冰河中爬出,直愣愣地站着,牙齿上下打架,浑身僵硬。
对此结果,叶无量甚是满意,挑眉看向郎鹤焱,见对方安然无恙,眸中不禁滑过一丝讶异之色。
不愧是景玉轩的少东家,傍身的法宝都是极品灵器。
郎鹤焱所使的护身法宝乃是一件南明琉璃神火罩,法宝状似琉璃钟,两只朱雀围绕着罩法宝飞舞,不时张口吐出炙热的火焰。
贪心顿起,叶无量眼中绽放出夺目的光彩,心里早就将这件法宝打上了叶氏烙印。
赵无頔和狄一白好不容易将少许寒气逼出体外,四肢渐渐热了起来,他们看着叶无量,心中暗骂道:“奶奶个熊的,你小子分明就是扮猪吃老虎。”
叶无量轻描淡写的一剑差点要了他们俩的性命,他二人不敢再对叶无量动手,若是有机会,他们恨不得撇下郎鹤焱,逃之夭夭。
“小兄弟,并非我等有意要与你为敌,景玉轩与我们的师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实在是郎鹤焱向师门求助,我们不得以才领了师命助纣为虐的。”赵无頔说。
狄一白急忙附和,道:“是的!小兄弟,冤有头债有主,还请你念在大家都是修道之人,绕我等一命。”
“赵无頔、狄一白,你们两个贪生怕死的东西。”
郎鹤焱闻言脸色铁青,骂道:“你们残害无极阁散修时的威风呢,你们他娘的带把儿吗?”
“郎鹤焱,这件事本就与我等无甚关系,拿老子当枪使,你他娘有本事别躲在王八壳里。”
赵无頔翻了一个白眼,生死面前,谁还顾那劳什子的江湖道义。
窝里反?
叶无量轻蔑地笑道:“急什么,杀人者,人恒杀之。你们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一个都跑不了。”
说着,掐动解决,空中一缕缕寒意化作白雾,结成晶石,再接着凝成一朵华光烁烁的梅花。
剑指一推,数丈大的梅花朝着赵无頔和狄一白两人飞去。
“小子,你把事情做绝,那就一起去死吧!”
那两人见无活路,索性一咬牙,口念法决,真气汇于丹田紫府,体内涌现出殷红的光芒。
叶无量所展现的实力的确不俗,但还不足以让郎鹤焱心生怯懦,他自信凭借手上的法宝足,合三人之力足可将叶无量斩杀。
然而赵无頔和狄一白行爆体之术,准备同归于尽,他不得不运气护持南明琉璃神火罩,出言阻止,“你们疯了,快住手!”
砰的一声炸响,赵无頔和狄一白爆体而亡,鲜血四溅,落下一地碎石。
两位元婴修士爆体的力量,不容小觑,气浪以排山倒海之势想着四周蔓延,葫芦谷周遭的大山被摧得山体崩裂,滚石横飞。
而叶无量打出的数丈高的梅花,亦是经手不住这股破坏之力,顿时崩碎成无数块晶石,尤似冰雹砸向地面。
南明琉璃神火罩一阵晃动,两只朱雀被振飞了出去。
罩中,郎鹤焱喷出一口鲜血,极力稳住心神,一边加持南明琉璃神火罩,一边盯着叶无量,不敢有丝毫大意。
叶无量长呼一口气,方才若不是他及时运气护住身体,恐怕早已深受重伤。
“郎鹤焱,你打算缩在龟壳里,一辈子都不露头了?”
“小子,休要张狂!”
唐宫冷哼一声,在幽若身上下了一道禁制,撂下一句“小娘子,等本公子杀了那小子,再回来好好收拾你。”
随后撤掉南明琉璃神火罩,脚踏罡步,折扇光芒一闪,一阵疾风呼啸奔袭,卷起满地的积雪。
叶无量淡然侧身一闪,避开了攻击。
郎鹤焱邪冷笑,折扇在他的手中灵动无比,像是一只黑色的蝴蝶在他的右掌上飞舞,而他左手则背在后腰,丝毫不将叶无量放在眼里。
长袖一挥,折扇在空中划出一道灵光,其速度之快、攻势之凌厉宛若一柄利刃斩断了黑夜,将其一分为二。
叶无量也不闪避,像是猫逗老鼠,饶有兴致地盯着飞来的折扇,只是将两仪真元剑往胸前一横。
折扇撞击在剑身上,发出一声金属脆响,一阵能量迸发开来,叶无量被震得倒飞半余丈远。
郎鹤焱的功法看似绵柔无力,实则攻势异常凶猛。
令人的吃惊是,他对叶无量下一步行走的方位似乎是了如指掌,每当叶无量身法变换,稳住身形之时,郎鹤焱的折扇便已攻来。
片刻下来,两人已交手数十回合,郎鹤焱的攻势虽然迅猛,但始终奈何叶无量不得。
“如果只有这点能耐,你还是趁早跪地求饶吧。”
叶无量出言取笑,抬手便对着郎鹤焱打出一记星宿问路。
五芒星阵起,两仪真元剑嗖的一声划破天际,浩瀚的星光轰然落下,将葫芦谷照得如同白昼,银光锁链哗哗作响,将郎鹤焱束缚住。
郎鹤焱催动功法,想要挣断锁链的束缚,不曾想真气提不上来,紫府之门被上了一道枷锁,唯独弥留一处缝隙,紫府的真气犹如抽丝般调入经脉之中。
虽然真气调用不足,但是对郎鹤焱来说足矣。
只见他口中快速念起法咒,折扇嗡的一声脱手而出,随后不听的劈砍锁链。
连番劈砍之下,锁链出现一道道裂纹,裂缝越来越大,天上繁星射入阵中的星宿之力更是磅礴,裂纹不断的被修复。
郎鹤焱见状不禁咦了一声,心道,这小子修为与我不分上下,但这一身功法果真是玄妙无比,竟然能禁锢我的修为。
若我有此功法相助,修为必然突飞猛进,到时景玉轩何须再看他人的脸色。
见宝欣喜,郎鹤焱誓要擒住叶无量,问出所学的功法。
于是他打出一式山河破,三寸折扇顿时寒光逼人,阴冷的法力喷薄而出,于扇外凝聚成一把十余尺长的白骨扇,扇面上一只异兽跃然显现,摄人心魄的咆哮声不止,泰山压顶之势骤然传来。
叶无量皱起了眉头,只觉得白骨扇下的力量强横无比,压得他胸口发闷。
心下惊奇道:景玉轩果然是大手笔,像郎鹤焱这等废柴,竟然习得这般高深的功法,简直是暴殄天物。
叶无量收起了玩味之心,催动太玄经,一身太玄真气全然转化阴寒的傲雪真气。
双手掐诀,两仪真元剑铮的一身冲天而起,剑身在空中迅速旋转,四野八荒的寒流冷血汹涌汇聚而来。
“梅影惊雪!”
爆喝一声,叶无量将双手结成的法印探出。
霎时间,只见一道白光掠过郎鹤焱,在他的周围环绕一圈,随后便他的四周出现五株寒梅虚影。
多如牛毛的冰箭从虚影中探出,同时射向正中央的郎鹤焱。
郎鹤焱不敢大意,调动全身真气,灌注折扇之中,全力挥出一股灰白的飓风,而他则深处飓风之眼,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叶无量。
砰砰砰……
声若暴雨噼里啪啦的击打琉璃瓦,眨眼只见飓风竟是被傲雪真气冻结,像是一座耸入云霄的螺旋琉璃塔。
“爆!”
叶无量轻喝一声,琉璃塔轰然坍塌,只听得塔中的郎鹤言发出一声惊叫,便被冰块埋成了一座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