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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 朝阳起了妒忌之心

    木家,别苑。

    “哥哥今日状态好些了?”将药交给戚风,朝阳小声问了一句。

    戚风摇了摇头。

    并不好。

    从昨夜开始,木怀臣便一直吐血,夜里要吐很久,不能入睡。

    “辛苦你了……”朝阳叹了口气,别无他法。

    只能如此。

    “药浴为何会痛?”戚风有些紧张,那药浴他也亲自进去试过,并不会痛,可为什么木怀臣在泡药浴的时候,全身都在发疼。

    他的肌肤本就比常人要苍白,一疼起来仿佛去了半条命,让他害怕。

    “体虚,内寒……”朝阳没有明说,这药,只有将死之人才会痛。

    可这药浴,也是唯一能让他浴火重生的办法。“不要因为心疼就停下,这个时候,我们只能陪他一起受着。”

    朝阳再三嘱托,药浴一定不能停。

    “太疼了,他是个很能忍的人,他求我……”戚风的声音在颤抖。“他求我杀了他。”

    朝阳眼眶瞬间泛红,灼热得厉害。

    “小姐,有没有什么方式,能……镇痛。”戚风紧张地上前一步,他宁愿他去代替木怀臣承受所有痛。

    “不能,只能忍……”朝阳摇头,眼泪在眼眶凝聚。

    只能忍。

    她只能如此残忍。请下载app爱阅app最新内容

    怕自己也会心软,朝阳转身。“戚风,辛苦你了。”

    戚风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头无力地看着地面。

    他代替不了木怀臣。

    他是木怀臣的影子,一生忠诚于他。他会保护木怀臣的命,他的职责就是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可他做不到替他受苦。

    “戚风……”房间,药香气很浓郁,木怀臣还在浴桶里泡着。

    “药都喝干净了吗?这可是以陛下血为药引的,珍贵着呢。”戚风故作淡定,故意刺激木怀臣让他好好吃药。

    他现在心里很慌乱,很没有底气。

    他不知道朝阳能不能治好木怀臣。

    他害怕每一日夜晚,他害怕入睡。

    他怕一觉醒来,这个他要用命守护的人就不在了。

    “戚风,我会死吗?”木怀臣最近总是喜欢问戚风这个问题。

    大概,真的到了死亡的边缘,他就不想死了。

    “不会,你会长命百岁,还要娶妻生子,光耀门楣。”戚风声音在颤抖,小心翼翼。

    “如若迟早都是要死的,就不要……再让我忍受这些痛苦了,让我死得体面些,行吗?”木怀臣在颤抖,太疼了,他连牙关都在打颤。

    他是个很能忍耐的人,平日里骨头碎了都能忍耐,可这药浴太疼了。

    戚风的手指也跟着发抖,他很想听了木怀臣的话,可他更想让他活着。“你是不想再浪费陛下的血了吧?你什么都在替别人想,什么时候替你自己,替我想想,我是你的影子,你活着,我才能活着。”

    木怀臣趴在浴桶边,乌黑的发丝衬得那张脸更加没有血色。

    “老爷说,你和江城楼家的女儿是有婚约的,等你好起来……”戚风轻轻理顺着木怀臣的发丝。

    “别骗我了,那楼家的小姐怕我是个病秧子,早就哭闹着要退婚了,听说那小姐都上吊逼家里退婚了,我又何必毁了人家姑娘……”木怀臣眼底闪过一丝忧郁。“何况,你看我这副样子,就算是好起来,也无法再娶妻生子了。”

    他这是天疾……

    身子骨弱,传宗接代是别指望他了。

    “你会好起来。”戚风声音坚定。

    木怀臣的身体僵了一下,抬头看着戚风,调笑道。“你若是姑娘,我就娶了你。”

    “你若是小姐,就算是大不敬,我也跪求您父亲……把你赏给我。”戚风也跟着开了句玩笑。

    “如若我是女子,父亲才不会舍得把我嫁给你。”木怀臣眼底终于有了些许笑意。

    可戚风却垂了眼眸。

    他的身份,自然配不上木家小姐。

    “可我性子倔强,自然也不会听我父亲的,我认定的人……谁都别想改变。”木怀臣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冷汗早已与浴桶中的热气融合。“戚风……下辈子,你还能找到我吗?”

    “能。”戚风别开视线。

    “那就一言为定……”

    ……

    木家别苑外。

    朝阳走了几步,突然心口绞痛得厉害。

    一阵眩晕感涌上心口,朝阳胸口如同打鼓。“萧君泽……”

    惊慌地往皇宫跑去,萧君泽出事了。

    “嘭!”刚跑出别苑,朝阳便与一人撞了满怀。

    朝阳来不及道歉,焦急跑开。

    她甚至来不及抬头看那人一眼……

    那一刻,她只担心萧君泽。

    木景炎站在原地,看着朝阳跑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看得出朝阳易容了,可她那双眸子……

    像极了沈清洲。

    ……

    皇宫,内殿。

    朝阳一路跑回内殿,呼吸和心跳都仿佛到了极限。

    “萧……”推开内殿的门,朝阳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床榻上,萧君泽奄奄一息,屋内有蓝色蝴蝶在飞动,还有几只落在了房梁上。

    紧张的慢慢向前走了一步,朝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是蛊蝶提前破茧,是萧君泽故意隐瞒,然后将她支开。

    “嘘,陛下只是累了。”床榻边,小宫女冲朝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是陛下……一直拉着我的手。”

    朝阳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声音低沉。“你可以出去了。”

    “可陛下……陛下不肯让我走,陛下在最需要人的时候,是我陪在陛下身边。”小宫女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红着眼看着朝阳。“你我都是陛下身边的宫女,为何你就能独占陛下。”

    朝阳的脸色越发暗沉,一步步走到小宫女身边。“独占?”

    “你说得很对,我就是要独占,你又能如何?”朝阳原本想让萧君泽牺牲下色相,利用这个小宫女抓到刘良舟的把柄。

    可现在……倒是她先起了醋意,后悔了。

    在进入内殿的那一刻。

    当她看着脸色苍白的萧君泽……紧紧抓着别人的手,她居然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她的独占欲,从来不比任何人少……

    她朝阳不是善类,被白狸养大的人怎么可能是善类。

    胤承不只一次说过,朝儿……我们是同类。

    朝阳自己也承认,有些时候,她和胤承很像。

    只不过,她有底线,她能控制自己。

    “你太霸道了……”小宫女哭着擦了擦眼泪。“陛下还在昏迷,他不肯松开我的手,我也没有办法,若是打扰了陛下休息,你我都担待不起。”

    “你在威胁我?”朝阳越发觉得,萧君泽握着小宫女的那只爪子很刺眼。

    “我……我没有……”莫名,小宫女被朝阳的气场吓得瑟瑟发抖。

    “你现在可以出去了。”朝阳生生将小宫女的手腕从萧君泽的手中拽了出去。

    小宫女受了委屈,却又暂时不敢得罪朝阳,只好先行离开。

    等陛下醒来,他一定还会记得自己,她在萧君泽的枕头下放了自己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