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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女人只会影响我批阅奏疏的速度!

    时间一晃过去了半个月,在此期间,扶苏独居于咸阳宫的政务殿,在宦者令韩让的指挥下,身边连一只母苍蝇都没有。

    于是,扶苏顿时化身工作狂人。

    女人只会影响我批阅奏疏的速度!……政哥每天120斤算什么,每天批不完150斤,我就不睡了!……扶苏手握蒙恬特意送来的一支兔毫笔,不带一丝情感的在竹简上写下了漂亮的小篆:

    可!

    除此之外,他还格外关心始皇陵的修建速度,在他的指示下,如小山般堆积在咸阳宫中,等待焚烧的过期奏疏,被一股脑的丢进了始皇陵之中。

    吕不韦所编纂的《吕氏春秋》原本,以及很多咸阳宫的藏书及典章制度,都在他的命令下,由从整个内史地区抽调来的刀笔吏重新刻了一份副本,同样丢进了始皇陵。

    后世的史学家啊,我暂时能为你们做的,只有这么多了!……扶苏默默想到后世挖开始皇陵的考古学家们惊呆了的样子,将手边刻着简体字的一捆竹简混入其中。

    “殿下,成了!”侍郎李承一溜烟跑进政务殿,喘着粗气说道。

    “备车。”扶苏放下竹简。

    “喏!”中车府令杨喜转身离去。

    片刻之后,在上百名铁鹰锐士的护卫下,扶苏的四马轺车驶入兰池宫。

    “幸不辱命!”将作少府章邯弯腰行礼,在他身后,是一个高约四米的水车。

    尽管有扶苏画出的详细图纸,可还是一连报废了数个水车,才终于在兰池旁边建成了这唯一的成品。

    “试试吧。”扶苏下令。

    “喏!”章邯大手一挥:“开始!”

    左校令公输轨立刻指挥着分属于左中郎将属下的一群骑郎,打开位于水车上游的水闸。

    刹那间水流涌向浆片,桨轴开始缓缓转动,发出一声声吱吱呀呀的声音。

    表面包裹了一层青铜的桨轴被桨叶带动着缓缓旋转,尾端的齿轮与传动轮相切,带动一根长长的传动杆。

    无形的能量,迅速从传动杆顶部传到尾部,又从尾部的齿轮处向下传递,最后稳稳地传到了双轮石磨的顶端。

    石磨顶端的齿轮发出一声巨响,随即开始缓缓转动。

    两只车轮状的石碾,在磨盘上相对而行。

    刹那间,咕噜噜,咕噜噜的声音,令在场每一个人,都睁大了眼睛。

    “让一让,让一让!”

    匆匆从尚食令处讨来一桶小麦的李承穿过铁鹰锐士的行列,将木桶交给等在一旁的左校令公输轨。

    很快,麦粒变成了微微泛黄的麦粉。

    “殿下真乃神人也!”公输轨放下麦粉,长揖及地。

    作为鲁班后裔,公输轨自然明白眼前这一幕代表着什么。

    这一座小型水车虽然只是用来碾碎麦粒,可若是将它放大数倍,再放置在水流更加湍急的地方,必然可以带动一个更大的磨盘。

    到时候,往日里那些耗费巨大人力才能砸碎的矿石,可以很轻松的磨碎。

    不仅如此,将水车连接在沟渠之上,会省下多少浇田的人力?

    关中,最不缺的就是水,可最缺的,也是水!

    一旦大旱到来,临近河道的农田还好,可远离水渠和河道的呢?

    太子殿下发明的水车,其功绩,完全可以和都水长郑国主持修建的郑国渠相提并论!

    在公输轨激动到浑身颤抖的时候。

    扶苏倒是没有想得太多。

    晚饭吃面条还是肉夹馍,这是一个问题!……这些天不仅吃不好,还没有夜生活,太惨了!……扶苏忍不住为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泪。

    “让尚食丞的人来见我、孤!”扶苏向身边跟着的中常侍(太子属官,非太监)说道:“孤要好好教教他们怎么做一顿合格的饭食!”

    “殿下不可呀!”李承劝说道:“常言道,君子远庖厨……”

    呵,你在教我做事?再说,是这个意思?……扶苏用眼神击碎了李承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当皇帝,真的是天下一等一的美差啊!……父母双亡,就连祖母也早就挂了扶苏的幸福的想着。

    ……

    工地。

    一群衣衫褴褛的刑徒,看着站在小土包上向他们喊话的工头。

    “奉太子令,从今天开始,阿房宫就不盖了……”

    在刑徒们既有些茫然,又有些喜悦的表情中,工头继续说:“不过你们别高兴的太早了,虽然你们不在这里干活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可以回家。”

    “按照新的命令,凡是年十五以上的,通通迁往栒邑……”

    “不知官府要让我去哪里做什么?”一个身材瘦高,脸上刻字的刑徒从人群中走出。

    “这个吗?”工头有些畏惧的看了来人一眼,但想到身后有太子派来的士兵,胆气顿生:

    “你一个刑徒,问这干甚?”

    在脸上刻字的刑徒冷笑声中,工头接着说道:

    “太子殿下仁厚,凡是在栒邑做工满五年的,免去刑徒身份,重新编户,愿意留下来的,按日发放工钱!”

    “这、这是真的?”刑徒们顿时沸腾了,他们本以为会在工地上干到死,工头的话,让他们如在梦中。

    “那,年十五以下的呢?”一个出生在工地的少年问道。

    “看那!”工头指了指远处一个腰悬宝剑,满脸落魄像的青年:

    “你们去找他报到,那是太子新封的一个官,叫什么来着?对了,羽林郎韩信,据说是取自什么为国羽翼,如林之盛的意思。”

    “咳,反正我也不懂,你们只需要知道,你们到他那以后,就是一个兵了!”

    ……

    咸阳宫。

    摆放在扶苏面前的,是一盏清水,一碗浸在鲜羊汤里,加了木耳、黄花菜的面条,一盘从北地郡运来的,炖煮了一个时辰的羊羔,以及一小碟混合着韭菜酱、葱花、茱萸,热羊油浇过后用细盐调味的酱料。

    极简版烩面,手把肉,虽然没有辣椒,不过用茱萸代替了……对不住了,美羊羊……扶苏拿起挂满脂肪的羊尾。

    当油脂在口中绽放的时候,扶苏只有一个念头:不愧是极富盛名的宁夏滩羊。

    鲜嫩不膻,软烂不柴,再加上羊油提供的奶香和润滑,香嫩可口回味无穷……

    片刻之间,美羊羊只剩下了光秃秃的骨架,在喝干了最后一口羊汤之后,扶苏大汗淋漓的擦手擦汗,充满力量的声音响起。

    “把今天剩下的50斤竹简搬上来!”  17098/93604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