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不得不佩服程谦这个金牌管家了。
第二日正午前,程谦便将发动全村人寻找的水泡腐败竹子的场所标了出来。
“全村共有十三处,咱们家的田地池塘还有一些小的水洼共有二十一处,粗略估算腐败的竹子大约有四百多根。其中,以田地池塘中泡的竹子最多,原本是池塘旁侧是一个竹林,去年夏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大片竹林坍塌下去,沉没进了池塘里,很多竹子都被折断浸泡了起来。”
刘病已点了点头,吩咐到:“上午,罗师父已经开始了工事修筑,除了竹帘的制作稍微缓一点,其他的估计下午便会做好。这样吧,午饭后,准备一辆牛车,咱们去那片池塘瞧一瞧。”
午饭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奔去那片池塘。
当他们一行人抵达时,刘病已不得不感到欣慰。去年夏季至今,各地干旱地厉害,但这里却还有一大汪水泽。这片水泽占地足有四十亩。从田地直接延伸到卧龙山脚下。水儿瓦蓝瓦蓝,越到里侧,水儿越蓝。这波水儿被春风一吹拂,又被阳光一照,波光粼粼,星星点点,耀眼无比。
程谦介绍到:“主公,您可能会疑惑在普天下皆大旱的年代,这里为何水泽满溢。老夫仔细问过三位长老,他们说这些水多亏了卧龙山。卧龙山脚下有一处泉水,水量不大,但长年流动,村民们视水如宝,心疼这些水白白流掉,便自己出钱出工修筑了这座塘坝,经年累月,泉水便慢慢地就灌注了这么一个大池塘。”
刘病已满意地点了点头,想起当初程谦对买这处田地那么积极,原因多半在这儿。
程谦说到这里却皱了皱眉头,“不过,这一修筑工事,河流下流就不愿意了,今年一开春,河流下流的村庄联合起来企图捣毁塘坝,把水引下去,为此还发生了几次械斗,伤了不少村民。”
“哦?那后来呢?我看塘坝完好无损呢。”刘病已不解地问到。
“还不是多亏了主公的到来。”程谦龇牙咧嘴地笑道。
“哦?这又是怎么回事?”
“多少个村庄为了这座塘坝里的水僵持不下,窦老丈出面说这片田地和塘坝要出售给主公。他们一听到您的名字,便嚷嚷着,只要您出面了,一定会顾及他们的生死,不会拦坝蓄水。”
刘病已一听就觉得好笑,哈哈笑了几声,说到:“说这话的人真是相当睿智啊,他知道我的软肋,便对着大伙儿对我进行了道德绑架。这人真是可恨!查查此人叫什么名字。”
程谦为刘病已的睿智感叹不已。他还一直为此事发愁呢。如果不放水,他们会说刘病已徒有虚名,什么心怀天下人都是虚的。如果放了水,眼看抢种的麦子快要进行浇灌了,自家的田地还需要大量的水进行灌溉。
没想到,刘病已直接想到了问题的根本所在,在乎对方对刘病已实施的道德绑架。
“好,此事不难办,到处他们可是守着宝山村的村民说的,村民们一定知道那人是谁。”
程谦还是在为开坝放水一事发愁,皱着眉头问到:“主公,恐怕光惩戒一下那人也无济于事,塘坝的水,那么多人可瞪眼看着呢。”
刘病已却笑了笑,说到:“此事简单,程叔先把那人找到再说。等我们回去后,程叔去叫一下罗师父,造一个神器,此事便轻易解决了。”
轻易?
在程谦看来,如此棘手的问题,对于眼前这个少年来说却是简单。
程谦真是越来越看不透自己家的主公了。
刘病已望着塘坝口。那里已经被工事堵住了流水口,只留一股小溪流,汇入河道。
而在河道下方,宝山村又连续修筑了多个梯田一样的塘坝,将水儿统统拦截住了。
下方的塘坝异常狭长,到了田地便成了水渠,蜿蜒崎岖地一直贯穿整个自己田地。
刘病已真是佩服窦老丈,他不但把房宅修筑地那般精心,甚至还把塘坝和水渠修筑地这般细心。
刘病已相信,他一定跟自己一样,也是个处女座。万事追求完美。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为了儿子精心操持家业,结果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结果,精心劳作的产品却便宜了别人。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他突然有种伤感:自己陡然来到这一世,会不会也是折磨尽了自己,却把福利留给了旁人,自己落得一场空呢。
不过,这种消极思想并没持续多久,一行人已经踱步到了那边浸泡竹林的滩涂地。
果然发现很多竹子泡在了水泽里,有一些已经发黑了。
刘病已吩咐程谦让人捞出一些出来。
刘病已握着一节腐烂的竹子,查看了一番,发现竹子里侧已经泡出了不少的纤维,他便满意地点了点头,让大伙儿把竹子捞出来,装满了牛车。
拉着一车腐败的竹子,一行人说说笑笑返回家院。
一路上,不少村民撞见他们了,纷纷跟刘病已打招呼。
刘病已每每必然是拱手向村民们施礼。
村民们虽然表面上欢喜,不过,等刘病已一走远了,便窃窃私语起来。
“嗨!这娃娃看起来挺正常的啊!怎么是个傻子呢!”
“是啊是啊!那么大的家业也经不起他这般挥霍。你们说花钱找这些腐烂的竹子做什么?烧火?腐烂的竹子点不着。用来吃?牲畜也不吃啊。那用来做什么?好像什么用也没有啊。”
“谁说不是呢!为了没用的东西花那么多钱,看来是有钱没处花,烧得头晕了!”
“不过,他能给咱们赏钱,还减免了一年的赋税,还能给老人发月俸,已经很不错了!”
“嗨!那还不是因为他有钱烧得慌!显摆呗!”
“一个傻子!”
“瞧着他长得俊俏,家里也有钱,本来还想着帮着给侄女牵牵线,许配给他,没成想他却是一个傻子。可惜了!”一个矮胖的女人拍着手可惜连连。
“你家的侄女?瞎子也不会要,你还是省省吧!人家有钱显摆归显摆,起码人家是有钱人,要娶也得娶俺家的翠儿。”
“你家翠儿还不如俺家的香儿呢!”
“你家的香儿还不如俺家的童儿呢!”
“你家的……”
一群村妇为此争吵起来,直接在村口掐着腰比划着手指,干起了嘴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