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邪天下
一连串下来,不说神清气爽,但也不比之前像个棺材里爬出来的了。此次突破修为至九品,倒是在关键时候帮了他一回,送来一份大礼,让他从虚弱状态回了回神。这也是他与别人不同的地方之一,他的突破,不需要虚弱恢复期。
驿馆的早饭很简单,考虑到人多,没有单独准备什么精品饭菜,都是些馒头小菜和粥,几个职位高的也愿意和大家一起,不搞特殊。
泡了很长时间的风羽也穿戴好走了出来,大家都已经吃了一半了。
“不好意思各位,出来晚了点。”
百里玉珺倒是依旧看他很不爽,即便答应回楚国后送他特产,却也只是不欠人情而已,没有改变内心的看法。
她一脸嫌弃地说道:“我们吃我们的,又没在等你,怀王殿下倒是很有雅兴啊,这种时候还能睡的这么熟,太阳都这么高了才肯起床啊。”
风羽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一笑:“有点紧急情况,确实起得晚了,不过今日并不上路,应该也无大碍吧,倒是郡主这大大的一双黑眼圈着实惊人,该不会后怕得一夜未睡吧。好了,你们聊,我去拿早饭。”
刚走两步,没想到苏辞都已经给他准备好了,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你,还好吧,看脸色比早上好多了。”
“无妨,只能说,一晚上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一晚,多谢你了。”
风羽接过馒头和小米粥,也不顾及什么皇家礼仪,大口大口地吃着。
百里玉珺刚刚就像说话发怒,被司徒曰按住了,看见风羽对一个明镜司的芝麻大小的官都这么好说话,可却让自己难堪,实在忍不住了。
“看怀王殿下今天的状态,比昨天好多了啊,不过苏姑娘好像没睡好的样子,这一晚上的时间,还真别说,这苏姑娘真是累到了,不比殿下满面春风啊!”
这讽刺的话谁听不出来,只要带个脑子都知道说的是龌龊之事。
风羽的脸色慢慢变了,变得冷漠,变得生机勃勃,变得杀气丝毫不加以掩饰!
“琉璃郡主,你可别忘了,这还是在我唐国的土地上,送几十具尸体回去本王还是有办法的。”
语气平平淡淡,但就是这样,却让人听着只觉得后背发凉!
“你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警告,郡主乃是楚国皇亲国戚,应该自小修习礼仪之术,别给出国丢脸,更要小心祸从口出。”
说完,风羽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半碗粥,胃里面暖洋洋的。
百里玉珺也是自幼跟着不少大人物成长的,刚刚只是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跟风羽抬杠,看他不顺眼,才没管住嘴巴,她也是都城大家,七品修为的武者,有些东西还是懂的。
她深呼吸一口,站了起来,朝着风羽又朝着苏辞的方向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抱歉,刚刚是我口不择言、胡言乱语了,还望二位包涵,离家在外,又经历大险,心里有些想要发泄,对二位言语上的伤害,实在是对不起。”
风羽倒是没想到,这女人转变的这么快,看样子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儿,在南楚恐怕也是个不简单的角色。
风羽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却飘向了苏辞,苏辞自然知道意思,这件事全凭她做主了。
“郡主言重了,一时失言倒也不算大事,不过,有的话还是注意点,毕竟事关女儿家清白,也不是胡乱由得别人说的,今日就当没发生过罢了。”
“多谢。”
司徒曰和一些在场的高手此刻倒是想到一起去了,眼神都聚焦到了风羽身上。
“怀王殿下果然少年英才,昨夜竟然突破了修为,我等现在才感觉出来,倒是有些惭愧了。”
“侥幸而已,这般修为,和司徒大人比起来,又能够算得了什么呢?”
“老夫已到暮年,这一生也就到此为止了,再难向前半步,殿下可是年轻,人中龙凤,将来的成就必定在老夫之上。”
“谬赞了,眼下还是不要讨论我了,如何送你们回到楚国才是关键。”
“再休息一日,明日出发,争取以最快的速度赶至十里长亭,战英明日应该就会到了那里接应我们。”
“如此甚好。”
“怀王殿下,”司徒曰出声拦住了风羽吃饱喝足就要回房间的脚步,“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满足老夫?”
“前辈乃是剑道高人,如若不是什么秘密大事,晚辈自当知无不言。”
“敢问殿下师承何人?”
靠,风羽心里开始骂人了,发了一大串的牢骚。
难怪呢,刚刚这最后的对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原来之前在京城都说过了,几乎一模一样,就连问题都一模一样。
不过,这人虽强,但可不是那便宜师傅,将来是不是敌人也尚未可知。
“前辈,请恕晚辈不能相告,恩师云游四海,早已不过问天下事,他的名号也渐渐被人忘却了,我这个做弟子的也不想给他老人家晚年带来什么烦心事。”
司徒曰当然听出了他是什么意思,无奈地叹气。
“如此说来,倒是无缘一见了,打扰了。”
风羽回到房间,开始运转大周天,修炼起来。
体内内力正在快速地恢复,甚至更强,即便是现在,风羽都能想象到自己的巅峰实力了。八品到九品,果然不可相提并论。越往后,每一个境界的提升,都是极难的,却也是带来极大好处的。
难怪江湖六公子名声之高,仍然对云笑大哥那般客气,只怕没个两三人联手,都挡不住云笑大哥吧!
苏辞推门走了进来,看了看正在练功的风羽。
风羽也知道她的气息,“有什么事吗?”
“刚刚在外面,多谢了。”
“没什么,本就是因我而起,况且,你不是说了吗,本王对自己人可是很好的。”
“哦?我难道也算殿下自己人吗?”
“昨夜便说过,你我之间算是朋友了,对待朋友,本王可是很真心的。”
苏辞想了想,“也好,能多个王爷当朋友,下官的荣幸啊,既然这样,那殿下的秘密我也就当不知道,当是回报了。”
“随便吧,对了,项立问了我的伤是怎么好转的吗?”
“怎么,这么快就像从我这儿套话了?感情我这个朋友是个暗探啊。”
“爱说不说。”
“也没什么,不过司徒前辈本来好像想问个究竟的,刚刚知道你突破的事了,倒是沉寂下去了,这件事估计也就翻篇了,毕竟整个荆州城未必没有一个能治内伤的好大夫。”
“那也省得我去找人假扮了,少了一桩烦心事。”
“是嘛,那倒不如给下官引荐一下,如此高人,能学到一二也是好的。”
“你?我指点你就够了,无须他老人家出手了。”
“自恋!”
下午,风羽在院子里练着剑法,这手剑术并非风傲所授,也不是云崇教的,是他自己所想出来的游龙剑法,贵在与身法相结合,剑的招式手法以及角度都很稀奇刁钻,其中一招甚至和那锟铻剑有些相似,有的也和别的大家雷同。
“好剑法,剑离手却也经手,内力加以控制,使得长剑挥洒自如,仿佛能自由地绕着用剑之人全身游动,天下一些出奇的剑招遇到了你,也未必不能从招式上破了。”
不错,剑柄脱手,目的就在于能够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引剑和接剑,这样总能有出其不意的机会,出奇制胜。
一套演绎完毕,风羽收回君邪,“原来是前辈,在前辈面前使剑,真是贻笑方家了。”
“你的剑术高明,年轻一代想在剑术上胜你,怕是没什么人了,只是,你的这位师傅倒是闲云野鹤啊,老夫从未听说过这样的剑术。”
“一介散人,鲜有人知,晚辈也只是少年跟随二爷爷游山玩水之时,碰巧相遇的,一切缘分使然。”
“是啊,天下事,缘分二字囊括了多少啊,老夫很是期待你能来楚国一趟,见识见识你的实力。”
“实在是不敢当。”
“殿下不用自谦,能从欧之婪手中逃脱,殿下的底牌绝不是只有这一手剑术这么简单,我不多问,这是你的秘密,只是同修剑道,有些心喜罢了。”
“那,如若将来有机会一往楚国,定当拜访前辈。”
“老夫出去一趟,告辞了。”
“前辈慢走。”
唉,老一辈武道强者固有的心态啊,总是想能找一个相知的对手,希望自己老了不会这么无聊吧,在家吃吃喝喝,溜溜小孩儿,它不香吗?天天想这些有的没的,搞得要么就快死了,要么打一架还能多活几年似的。
风羽刚准备回去,忽然,眼角看见了不远处一个楼上窗户前的竹竿上晾上了一件大红色宫裙。
这是花妖娆和他商量好的信号,看来有什么要紧事要告诉自己,自己必须要出去一趟了。
很幸运的是,司徒曰也出门了,倒是没什么绝世强者能盯得住他,得趁现在,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