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管承?”
李雄回来得比预想中早了一些,细细看了两眼身前的虬须大汉,高进淡淡问道。
黄巾贼帅、长广豪强、青州大海贼,如此复杂的身份,不可能因为李雄三言两语便诚心来投。
貌似粗犷,深邃眼窝中不时精光闪烁,这是个生性薄凉、唯利是图的狡猾家伙。
高进观察管承的时候,管承也在打量高进,发现大名鼎鼎的高行之比印象中更为年轻,一身修为却又远超预计。
听到发问,管承立即躬身答话,并道此行是为归顺而来。
“你想要什么?”没打算跟管承勾心斗角,高进直接问道。
“……”
这就是你说的温文尔雅?瞥了李雄一眼,管承本要客套几句,说是慕名来投,然而话未出口,敏锐的直觉令其神情一振,“听子云贤弟说,将军把徐州以南的海上之事尽皆托付给甘兴霸,管承虽是不才,愿为将军管理青州海防。”
“胃口不小。”管承所求不出所料,高进笑了,“你能给我什么?”
管承愣住了,忍不住扭头看向李雄,却见在长广对自己信誓旦旦说高进最是热情好客的李二郎眼鼻观心,“将军,在下诚心来投……”
一抬手,打断管承的话,高进冷冷道,“无所谓你诚不诚心,我这人最注重公平,做事向来论功行赏或是等价交换。你要青州海上商路,我可以给,但你拿什么来换?”
“将军,管承举众来投,愿为将军前驱。”见高进不为所动,管承咬了咬牙,表示愿将长广献上。
“我本欲攻打长广,管将军自认守得住?”
管承愕然,半响后摇了摇头,“将军神威,管承怎敢螳臂当车。”
深深看了眼管承,高进闭口不语。
你守不住城,那长广就该算是我的,如何能当换取巡海校尉一职的筹码?
向来只有自己打劫别人,何时曾被他人这般欺到脸上!
对上高进目光,反应过来的管承差点气炸。
“管将军似乎口服心不服?”
“哪里、哪里!管承只是在沉思有什么可以报效将军。”
“你果真有心为我效力?”
“在下怎敢欺瞒将军!”现在落你手上,万事且先应了你,等我回了长广,哼哼……再一一办妥就是。
“好!我正有两件棘手的事情不好处理,管将军来得正是时候!”
听到“棘手”二字,管承心中一突,“将军请讲,管承自当竭尽全力把事情办妥。”
“我这两件事,对别人来说千难万难,管将军来办,却是易如反掌。”
意外在不其驻留几日,行程有所更改,高进自要遣人向徐盛说明,不意昨夜收到徐盛信件,道公孙度似乎察觉己军有北上之意,竟在沓氏筑起烽火台,并布下重兵把守。
自初平元年出任太守,公孙度已在辽东经营十年。十年之间,凭借高超狠辣的手腕和些许上不了体面的伎俩,公孙度完全将辽东变成自己的一言堂。经过柳毅兵败,以及两次中计增兵东莱,如今其人麾下仍拥有能战之士三万余,其中精锐近万。
本就敌强我弱,又是跨海远征,辽东又起了戒备在沿海布下重防,若己军未能迅速突破防线,此次伐辽之举必将陷入苦战。
徐盛虽在东莱大力操练水军,但短短数月难以取得卓著成效,己军在水战上并无优势,若想击败辽东兵马,必须凭借精锐的步骑配合与犀利的攻城器械。
读完徐盛来信,发现登陆作战只可智取、不可力敌之后,高进闭眼沉思一阵,心下隐隐有了主意。
别人千难万难,我来就易如反掌?
对高进的话,管承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