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不产马,吕布军又以骑战为主,每次大战之后马匹损耗都相当严重。
自入主徐州以来,吕布多次令宋宪、魏续等人前往山东买马,军中所费钱财倒有大半花在马匹采购之上,只是马厩之中的战马数量仍是一再减少。并且,随着战乱一起,良马价格不断上涨,缺钱少粮的吕布军已渐渐面临无马可用的窘境。
一想到马蹄铁能为自己减去诸多无谓损耗,吕布顿时精神大振,脸色红润不少。
“陈家答应送来十万斛粟米,五日后可集齐运至下邳,行之打算何时出兵,欲带多少人马?”
听到便宜老丈人问话,高进低头沉思。
“人少则战力不济,人多又怕引起泰山贼寇警惕,值此冬日远征,怕是不大妥当。”昨日自高进走后,陈宫细思良久,觉得越过东海、琅琊两郡直取东莱实在不妥。
“我本欲轻甲疾行,率军由海西港乘舟北上突袭东莱。不想过黄河时见玲儿晕船十分严重,怕我军将士同样不善乘船,只能打消这个主意。若是从地面行军,连穿两郡风险太大。为虑胜先虑败,万一攻打东莱不顺,我军补给不易,前线部队有倾覆之危。”
听到高进这番话,晓得其人并非年轻气盛,要执意远征东莱,陈宫放下心头担忧,“说到补给,此去东莱行程千里,途径东海、琅琊。琅琊如今受臧霸管制,此人尚通情理,若是与其秋毫无犯,当不至与我等为敌。倒是盘踞东海的昌豨唯利是图且野心勃勃,需要万分警惕。”
“哼。昌豨此獠,吾早晚除之!”说起昌豨之名,想到此贼纵兵劫掠郡内良成、司吾二城,且时有窥视下邳之意,吕布心下大恨。
来此之前,高进做过准备功课,对位于吕布军北面的泰山寇有过较为详细的了解。
在高进看来,泰山贼并非一个整体势力,只是世人对盘踞在泰山郡四周豪强们的统称。其中昌豨虽然和孙观、吴敦、尹礼并称泰山四寇,但与后面三者不同,昌豨并未尊臧霸为主,反而与其颇为不合,常有争雄之意。
因而,一听到便宜老丈人说要除掉昌豨,高进直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丈夫报仇,由早到晚。温侯既是有意除掉昌豨此獠,不如就让小子去擒了他来祭旗!”
吕布和陈宫相视一眼,闭口不语。
“?”你们倒是接话啊,吕布和陈宫的反应让高进眉头大皱。
“行之,泰山贼众十余万,其中善战之兵三五万人,非是轻易可图。”
“臧霸等人行事尚有三分义气和血勇,那昌豨却只有奸猾和狡诈。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昌豨所部,不过土鸡瓦狗尔。高进不才,愿率一千精锐、两千辅兵,定斩得其人首级来解温侯心头之恨。”
“泰山贼彼此呼应,我军攻打昌豨,臧霸等人必来相助,彼时敌众我寡,且敌军占有地利,我等只能退兵。若是无功而返,只会徒耗钱粮,行之不可大意。”
“谁说昌豨和臧霸等人彼此呼应?依我看,那昌豨不过在狐假虎威,因我等不明就里,反让他借臧霸之势占了许多便宜。”
“狐假虎威?”这词虽未耳闻,却很形象,陈宫一下就听明白了,“行之如何得知昌豨只是借势,而非与臧霸等人一伙?”
高进不想解释,直接道,“是不是一伙人,前往臧霸处一探便知。”
“谁人可以前往?”吕布有些意动,如果只是昌豨一人,除之却是不难。
“我欲亲自前往。”高进打算去会会臧霸。
“不可!”吕布和陈宫齐声反对。
再三劝说,吕布只是不肯。
“若是如此,小子举荐一人,定不负温侯所托。”
吕布问是何人,高进将老小弟郝昭推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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