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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件事?

    不。我又不叫高无忌,一件都不行!

    见高进一脸决然,陈幼仪黛眉微蹙,“高都伯连要求都没听就拒绝,未免太没诚意了吧?”

    “你是不是想让我不能迎娶玲儿,休想!”

    听到高进脱口而出的话,陈幼仪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羞恼不已,“高都伯却是太自爱了!”

    我想歪了?

    屋内吕绮玲故作提醒的咳嗽声接连入耳,高进侧头望去,只见玲儿妹妹杏目圆瞪,赶紧让陈幼仪有话直说。

    “保证你家既得利益当然没问题,温侯自入主徐州以来,何曾亏待过陈家?”

    对陈幼仪提出的第一个条件,高进直接点头应下,“但只提供一些钱财,便想谋取一郡主治之权,你们是不是太天真了?还有,高进人言轻微,你跟我谈这个却是找错人了。”

    “高都伯若能应允,家父自会去与温侯细商。”

    这话什么意思?我又拿不了主意,等等,难不成陈家想投资的人是我?小爷何时这般吃香了?

    隐约猜到陈珪想法,高进有点窃喜,不过心里还是拎得清,“这等事情,你们直接找温侯谈。”

    诧异的看了高进一眼,陈幼仪缓缓说出第三个条件。

    “英雄酿和雪花盐的生意想参合一份?呵,你们陈家不是诗书传家,视工商为贱业,怎也看得上这等沾满铜臭的小买卖了?”

    面对高进讥讽,陈幼仪沉默不答。

    “行,这事我不反对,但同样要温侯应肯。等等,你们从哪知晓英雄酿和雪花盐的?”

    高进记得连夜赶制出来的烈酒和精盐大部分带往河内,只给吕布留了一些。难道便宜老丈人赚钱心切,未等自己回下邳便开始饥饿营销了?

    “英雄酿之名,随高都伯与曹公笑论天下英雄后已广为人知,便是幼仪不好酒水亦时常听得一二。至于雪花盐,温侯每逢宴请,即将此物摆上案几,容宾客观赏调味,宴后又对宾客私下言及不久即可出售。现今城内富豪之家对此二物倒是期盼得紧,可惜市面上没得供应。”

    老丈人真有你的!放得下身段,厚得起脸皮,不去做生意真是屈才了。

    和高进又商谈几句,发现其人性情豁达,对陈家并无敌意,确定双方合作意向基本可以达成后,陈幼仪款款施了一礼,就要告辞离去。

    得知陈幼仪要回陈府,日后怕是不会再到邻里居住,颜氏颇感惋惜,送出门走了老远,又驻谈良久才不舍而别。

    “看着眉清目秀,竟也这般笑话我爹爹。哼,什么大家闺秀,不也背后说人坏话。”难为吕绮玲一心二用,乖巧的跟颜氏说话的同时,还将陈幼仪的话一字不漏听得清清楚楚。

    你可真多心,我听她话中并无讥讽之意,反倒有些欣赏你爹做事直爽。

    高进心里嘀咕,面上连连点头称是。

    “臭高进,婶子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见玲儿妹妹有点委屈,高进连忙细声安慰。

    “嗯哼。”

    在门外偷偷看了许久,站得脚都酸了,见院内小情侣凑一块说个不停,颜氏忍不住咳嗽一声。

    “婶、婶子,我先回去了。”说到情浓处,两人忘了身处何地,正亲密的抵头私语,听到颜氏咳嗽声,回过神的吕绮玲顿时羞红了脸,丢下句话一溜烟跑了。

    “哎!玲儿你的枪——越说还跑得越快,搞什么名堂。”

    目送吕绮玲骑马远去,高进抬着枪返回屋里。

    “进儿,你确定好了?”

    吕绮玲从小看到大,是率性了些,但品性不差,自家傻小子能把她娶来做媳妇,颜氏自然欢喜。然而一想到两家并不门当户对,颜氏又担心日后儿子受气吃亏。

    “当然,孩儿非玲儿妹妹不娶。”

    将铁枪倚在门后,高进搀着颜氏到椅上坐下。

    “儿大不由娘。哎,闹得满城风雨,我还以为陈家真有意将幼仪许配给你。”叹息一声,颜氏问起事情经过。

    高进将发现陈家背主,于是连夜赶往小沛揭穿陈登诡计,而后又擒了陈登以其勒索陈珪这些事跟颜氏简单说了下。

    “这些世家大族……”颜氏虽是出身小门小户,却也读过些书,听完高进所言,忍不住又叹息道,“我对幼仪满意得紧,可惜与进儿有缘无分。”

    “娘亲,这话以后休得跟玲儿说起。”陈珪老儿害人不浅!高进满头黑线。

    “这还用你说。”瞪了儿子一眼,颜氏说道,“既然不能结成秦晋之好,陈家的情分进儿记得还了他。”

    “陈家跟我们有何情分?”高进一头雾水。

    “虽是别有目的,但幼仪终究帮了不少忙。”

    将陈幼仪到来后,帮忙休整四周房屋跟街道的事情跟高进一说,颜氏有点苦恼,“修缮房屋后,家中只剩些口粮,温侯却欲将婚事大举操办,唉……”

    我当是欠了多大人情。

    听完颜氏的话,高进拍拍胸脯,“母亲无需忧虑,钱财只是小事,孩儿自会解决。”

    “少说大话,你父亲征战半辈子,也就整了这么一间屋子。”

    “嘿!”刚要吹下自身理财能耐,想到眼见为实,还是等赚了钱再来显摆。

    又听母亲话中意思,似乎对老爹有些不满,记起那几百军棍的高进眼珠一转,“母亲,婚事拖不得,要不你写信或者托人到小沛问问,孩儿料想父亲应当藏了些私房钱。”

    “什么?他敢?”颜氏声音高了八度,随即发现儿子在贱兮兮偷笑,便是一掌拍了过去。

    说了阵话,见母亲面有忧色,问了下原因,听是为请媒人发愁,高进就将欲请陈宫做媒相告。

    “陈公台?”

    高顺为人沉默寡言,在家极少提及军旅或公务之事,颜氏不清楚丈夫与陈宫关系如何。但每每曹性过来做客,偶尔提及陈宫,颜氏便见丈夫目露鄙夷之色。因而一听儿子要请陈宫当媒人,心中便觉不妥。

    “母亲放心,孩子自会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时日尚早,高进说完就要出门去找陈宫。

    “陈公台名扬海内,若能请来做媒,自是再好不过,但你父亲和他关系不睦,进儿贸然前往,若其不允,我家岂不自取其辱?”以为儿子不晓父辈恩怨,颜氏连忙拦住。

    轻轻拍下颜氏手背,高进笑了笑,“母亲勿忧,孩儿正欲借此良机,化解父亲与陈公台的间隙。”

    “这样……只是现在家中无甚贵重之物,进儿如何前往。”

    “无妨,陈公台高雅之士,岂会看中些许俗礼。”

    “小孩子不懂事,这是我高家颜面,怎可空手前去!”

    “母亲,双手空空,未必就是无礼。”

    “少胡说!”颜氏不悦,“你有何礼物赠予陈公台。”

    高进抬起胳膊,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脑袋,“孩儿有万卷诗书为礼,此次前去登门拜访,陈公台怕是要倒履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