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高进等人早早醒来,连人带马一齐上了船。
望着大河滔滔,犹如从天而降,高进本打算恣意高歌一曲。
不想看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吕绮玲晕起船来竟吐得稀里哗啦,高进赶忙闭了口,俯下身抱着玲儿妹妹轻声安抚。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这高行之诗才当真惊天地泣鬼神,只是为何突然没了下文?”
与高进相看两厌,上了同一条船,王凌立马带人去了另一端。
被唤过来的温恢苦笑着将吕绮玲晕船,高进断了诗兴在旁照顾相告。
王凌轻哼一声,说了些少年忌色,沉迷其间定要误了志气之类云云。
温恢与王凌攀谈,高进照料吕绮玲,除了两边的侍卫在船上不时隔空轻蔑对视,倒是各自相安。
高进等人不惜金钱,找的乃是附近摆渡功夫数一数二的船家,在河面晃了近半个时辰后,无惊无险的抵达对岸。
上了岸,高进令侍卫烧些开水,自己运转真气为吕绮玲调息经脉。
“玲儿,来,张口。”
待吕绮玲苍白的脸色逐渐红润,高进又喂了半碗淡盐水,休息一阵后,玲儿妹妹总算恢复了些精神。
“行之,你等小心行事,我就此直接回太原了。”
见吕绮玲身体无碍,跟王凌辞别完回来的温恢就要上马离去。
“曼基兄独身上路太过危险,我令十名侍卫护送你回去。”
“无需如此,此去不远处我有三五友人,可以一同随行返乡。行之做事当心些,方才我问王彦云欲往何处,其人目光闪烁,只怕前往河内有要紧事,你切勿与他起了冲突。”
“曼基兄放心,我自省得。”
目送温恢离去,待吕绮玲休息得差不多了,高进等人方才继续赶路。
一路经过获嘉、修武二县,皆是人烟稀少,到了临近河内郡治所怀县的武德,路上行人才渐渐多了起来。
只是,望着那些策马狂奔、对自己一行人满是窥视与敌意的匈奴人,高进脸色变得极为阴沉。
若非自己等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高进相信那些眼中满是贪婪之色的匈奴人绝对会在官道上出手抢夺。
“进哥哥,这些狗贼太嚣张了,我去教训他们!”
再次被一伙匈奴骑士“超车”,并回头挑衅后,吕绮玲忍不住了。
“不急。”
高进抬起手,示意身后亲卫缓下马速,待众人靠近前来,高进问是否有人熟悉此间路况。
刚好有一名侍卫路过此处,高进问明附近地势后心下有了计较。
“进哥哥,你是想把他们一网打尽?”
听高进让众人收敛气息,若遇匈奴人看来便目光躲闪,露出惊惧之色,显然是要示敌以弱。想到进哥哥轻易不出手,但只要一出手便是大动作,吕绮玲开始兴奋起来。
“没错。”
高进低声道,“从中午到现在,我们遇见五波匈奴人,合起来约有六七十之数,其中有一伙故意落在我们后面。我估计他们不怀好意,怕是在前面等着天黑埋伏我们。既然如此,我们干脆先下手为强!”
“好!杀光他们!异族没个好东西!”
不自觉的点了下头后,高进回过神,诧异的看了吕绮玲一眼。
“看我干什么?”吕绮玲皱眉,“难道不该杀?你真忘了诚明婶子和小胖是怎样死的吗?”
还真忘了。
曹性的妻儿是怎样死的?难道跟异族人有关?
然而,无论高进怎样想,都记不起来。
吕绮玲冷哼一声,想了想,告诉高......